陳楚緩緩將茶杯放下,許攸看向陳楚的眼神變得更期待了。
陳楚看了許攸一眼,微笑道:“子遠,我覺得出使汜水關的人選非你莫屬!”
許攸雖然有所預料,但仍然禁不住欣喜的情緒。立刻離座朝陳楚拜道:“攸定不負主公重託!”
“好!我就以茶水代酒祝子遠馬到成功!”陳楚雙手端起茶杯豪聲道。許攸立刻端起茶杯恭聲迴應道:“謝主公!”
放下茶杯,陳楚將由周瑜起草的一封書函交給許攸,道:“見到袁紹時,將這封信交給袁紹!”許攸雙手接過,看了一眼手中的書函,書函不是用竹簡寫的,而是最近在徵北軍控制地域流行開的宣紙,信封也是由宣紙製作的,信封外只寫了四個字‘丞相親啓’。“主公,不知這信中的大概內容是什麼?”許攸小心翼翼地問道。許攸問這個問題倒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畢竟使者怎能不知道給對方的書函中的大概內容,否則,他如何同對方商談?
陳楚微笑道:“這信中的內容主要就是向袁紹說明目前的情況和陛下及我對他的態度,陛下和我都希望他能看清形勢,莫要做無謂的抵抗,並且陛下和我保證他丞相的職位不變,將來在洛陽能享受到同他身份相稱的待遇。”
許攸點了點頭,抱拳道:“攸明白了!”
“好了,情況就是這樣,子遠下去準備一下吧!”
“是。”
“等等。”
正迫不及待退出書房的許攸立刻停下腳步,恭聲問道:“主公,還有何吩咐?”
陳楚示意許攸稍等,隨即揚聲喚道:“來人。”一名鐵衛立刻步入書房,拜道:“主公。”
“你帶許攸先生去廖園,讓許攸先生見一下袁熙,同袁熙談談。”
“是。”鐵衛應諾,隨即退到門邊等候。
許攸朝陳楚行了一禮,然後退了出去,鐵衛隨即跟上。
廖園位於朱雀大街的中心位置,是洛陽大士族廖家的一處宅院。陳楚進入洛陽後,廖家的當代家主廖通第一時間來向陳楚示好,獻上了廖園以表誠意,陳楚毫不客氣地收了下來,隨後陳楚便將廖園改成了軟禁重要俘虜的豪華監獄,像袁熙、審配等在之前的戰爭中被陳楚俘虜的袁紹方面的重要人物就被囚禁在廖園中。
許攸離開後,陳楚又和周瑜說了片刻話,然後周瑜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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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楚伸了個懶腰,轉過頭,習慣性地想挑逗一下張蕊,赫然發現張蕊並不在,愣了一下才想起,他剛纔叫張蕊去準備酒宴去了。不由得想起張蕊嬌蠻美麗的俏臉,露出愛憐的微笑,一旁的孫仁不禁心頭一動,一股酸味登時泛了起來。
陳楚起身朝後院走去,孫仁猶豫了一下,隨即一種較量的神色閃過臉龐,疾步跟了上去。
在後院的迴廊走着,迴廊兩旁是一片繁華綠意,偶爾經過的婢女一臉激動緊張地向陳楚盈盈行禮,每當這個時候,陳楚總會微笑着迴應,而婢女則激動得險些暈過去,對此,有一個人非常不滿,只見孫仁一副氣鼓鼓的神情,嘴脣輕輕地開合着,低喃道:“可惡的花心大蘿蔔!”這一刻,孫仁又跟張蕊心有靈犀了,‘花心大蘿蔔’這五個字可是張蕊經常掛在嘴邊的。
後院是圍繞後花園建造的,這一點跟幷州的大將軍府一樣,不過洛陽的大將軍府(袁紹時期的丞相府)要比並州的大將軍府大上很多,差不多是幷州大將軍府的兩倍面積,光後院就相當於幷州大將軍府的一半面積。洛陽大將軍府建造的非常美觀,
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錯落有致,繁華如錦綠樹成蔭,拿陳楚的話來說,簡直太腐敗了!有八座獨立的小院圍繞着後花園,每一座獨立的小院都有其獨特的景緻,比如其中一座叫梅園的小院,其中遍植梅樹,每當冬季梅花盛開的時候,飄香的梅花與白雪皚皚相得益彰美不勝收,這梅園現在是張蕊的窩了。
陳楚和孫仁穿過後花園,然後經一道拱門進入梅園,張蕊立刻迎了上來,親暱地摟着陳楚的胳膊雀躍道:“老公,我已經準備好酒菜了!”陳楚呵呵一笑,寵溺地颳了一下張蕊的瓊鼻,張蕊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兩人相互依偎着朝梅樹叢中的涼亭走去,涼亭位於人工造的一座小山之上,旁邊是一條人工溪流,這是引活水而造的,府中所有的荷塘溪流都是引活水而造的,所以這些荷塘溪流都非常清澈。
月光輕柔地灑在兩人的身上,平添了一分浪漫的氣息。
此刻,兩人早就將跟在身後的孫仁拋到了腦後。孫仁看着親暱的兩人,心中泛起酸楚,貝齒輕咬着紅脣,眼眸中流露出失落的情懷。
頓住了腳步,沒有再跟過去。
陳楚和張蕊有說有笑地來到涼亭處,四名婢女站在四個方向上挑着燈籠。
張蕊拉着陳楚來到石桌邊,很驕傲地說道:“今天的蔡都是我一個人做得呢!”
陳楚看了一眼桌上四樣精緻的小菜,誘人的菜香撲面而來,讓人食指大動。
陳楚在石桌旁坐下,就近夾了一塊肉放進嘴中,肉香頓時在口腔中擴散開,刺激着每一個味蕾。
咕嚕一下嚥了下去,陳楚大讚道:“蕊兒的廚藝又進步了呢!”
張蕊甜甜一笑,在陳楚旁邊坐下,美麗的雙眸一眨不眨地注視着陳楚,俏臉上掛着幸福的微笑。
陳楚的吃相非常不雅觀,就像餓死鬼投胎似的,這主要是當年在讀大學的時候擠食堂養成的壞毛病。張蕊用皓腕支着臻首,望着陳楚的眼眸中洋溢着濃濃的母性光輝,張蕊最愛看陳楚的吃相了,因爲她覺得這個時候的陳楚不像那個揮斥方遒傲氣凌雲的大將軍,倒像一個孩子,而且是非常可愛的孩子。
突然發現張蕊就在那裡甜笑着看着自己吃東西,陳楚笑道:“光看着我幹什麼?來,陪老公我喝一杯酒!”
伺候在一旁的一名婢女立刻上前來給兩人各斟滿了一杯酒。
張蕊盈盈地站着,端着酒杯,雙眸閃亮地注視着陳楚。紅脣親啓,說道:“我希望老公能吃好、睡好,長生不老!”
陳楚愣了一下,隨即心頭涌起非常溫暖的感覺。張蕊這簡單的一句話包涵了濃濃的真切的關懷之情,她沒有像陳楚預料中的那樣說什麼祝早日一統河山威臨天下之類的話。
陳楚放下酒杯,站起來,將張蕊摟進懷中,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着這一刻的溫柔與寧靜。張蕊將臉頰貼在陳楚的胸膛上,此刻的張蕊一反往常刁蠻的特性,俏臉上竟然流露出恬靜的溫柔的笑容,這是如同暗夜中默默散發出清香的蘭花的美麗。
周圍的婢女們豔羨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兩人就這樣不知道溫存了好久,陳楚睜開雙眼,輕輕地挑起張蕊光滑圓潤的下頜,此刻,張蕊彷佛是感覺到了什麼,俏臉微紅着,帶着一絲羞意,雙眸刁蠻地瞪了陳楚一眼,更多的卻是嫵媚。
“蕊兒,你知道老公我現在最想吃的是什麼嗎?”陳楚雙眼放射出火熱的光芒。
張蕊垂着臻首低喃道:“我怎麼知道你這個壞蛋想幹什麼呢!”
陳楚摟在張蕊纖腰上的手臂猛地一收,將張蕊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身上,很得意地哈哈一笑。張蕊不滿地給了陳楚一記眼鏢,纖手習慣性地移動到陳楚的腰眼上,眼眸變得非常嫵媚。
陳楚挑逗似的看了張蕊一眼,隨即對周圍已經臉蛋緋紅緊緊地垂着腦袋卻又在偷看的四名婢女道:“你們都下去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四名婢女羞澀地應了一聲,隨即快步離開了涼亭,離開了梅園。
“蕊兒,你實在是太頑皮了,所以大哥今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陳楚貼在張蕊的耳畔邊,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
張蕊很刁蠻地拋了一記眼光,彷彿在說“誰怕誰啊!”
陳楚恨得牙癢癢,猛地將張蕊攔腰抱起。張蕊輕呼了一聲,皓腕溫柔地勾着陳楚的脖子,眼眸中情深似海。這一刻的月色顯得份外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