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現在對媒體傳播的管制是很嚴格的,就拿地方性的報紙一項來說。在臺灣,趙先生可以按照商業利益的着眼點來對目標中的報紙進行收購,然後按照當局規定發行。當局對報紙只有簡單的監察權,限制尺度很開放,而沒有直接的干涉權力。畢竟在這裡一切都是完全的私有化,標榜自由民主,講究言論自由的資本主義體制。而國內則不同,所有全國或者是地方性的報紙,都是從以前國家下屬地方的通訊社改制而成的。一切的新聞以及消息內容的傳播都是要受到最嚴格的審查的。而且國家有明文規定,目前是不允許存在信息傳播企事業私有化。因此,趙先生所講的想在國內發展傳媒暫時是行不通的。”
張懷遠生怕趙文凱不明白國內的傳媒管制的嚴格不清楚,對國家的法律法規不明白,不厭其煩的詳細解釋道。
趙文凱畢竟曾經生活在國內二三十年了,這些事情他耳濡目染之下,也瞭解不少。在九十年代初國家的的法律法規對很多行業都有着限制,這些可以說都是對改革開放後,面對西方和外界的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上衝擊的有效保護措施。
這一點趙文凱是心知肚明的。不過就此放棄,趙文凱還是很不甘心。
於是講道:“你看這樣可不可以。現在國內對外吸引外資發展經濟建立有【經濟特區】,那麼我們也同樣在信息傳媒領域設置【傳媒特區】如何?”
張懷遠聽地莫名其妙,經濟特區他知道,無非是現在開放的幾個沿海城市。以此來吸引外國資本的進入和投資,在這些地方地對外政策相對其他的地方要寬鬆的多。而趙文凱所講地“傳媒特區”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也要開放城市嗎?
剛想到這裡,張懷遠就立刻搖頭說道:“不行。國家是不會答應建立什麼所謂地【傳媒特區】地。現在國內改革開放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國內的普通民衆有大一部分對現有的西方外界資訊恐怕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可以接受。如果你要一次性的引進大量地開放式的電視節目衝擊某個區域,恐怕到時候也會呈現輻射性的影響和傳播。這一點要求政府恐怕暫時不會考慮。”
趙文凱笑了笑,擺了擺手,慢慢說道:“那麼我在國內的涉外區域播放,或者是經濟比較發達地特定區域內呢?”
張懷遠聞聽就是一愣,然後失口說道:“這樣你豈不是會連成本都收不回來。這些地方分佈零碎散亂。沒有任何的商業利益可圖。你這樣做只會加大你的運營成本。到時候我們最大的尺度也只會把這個區域設定在國內的五星級酒店賓館之類的區域。但是這樣一來,恐怕趙先生會受到很大的損失。”
趙文凱搖了搖頭,道:“這個我知道,但是我希望通過這樣的辦法希望國內能夠組建接受新型的傳媒和內容傳播的方式。我希望國家能夠適當的放開關於報紙雜誌以及電視臺的經營管制。允許外商注資。現在不可能。但是一年後,二年後?總有一天我會等到的,畢竟現在國內的經濟飛速的發展,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趙文凱眼睛中閃過一道明亮的光芒:“我還年輕!”
賺不賺錢到在其次,首先趙文凱想的是搶佔市場。
張懷遠答應趙文凱回去申報有關衛星電視在境內的“涉外區域”和“特別開放區域”傳播的申請。同時也有趙文凱關於航運、地產、教育、醫療以及捐助基金各項方面的計劃書。
可以說,這一系列的投資,在國內都屬於大型項目,但是對趙文凱來講,除去極少數的項目之外,統統都只是小生意。畢竟國內的消費水平很低廉,就連建設成本也同樣也不放在現在的趙文凱眼中。
一切的有關內地的投資統統交給了葉楓之後。還不等趙文凱喘口氣,第二個追債鬼就討上門來了。
“這一次我們是下定決心打算分出去獨立建黨了。”趙邵糠此刻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散發着火藥味。看起來這段時間在黨內沒少了和別人嗆腔。
“既然如此,不知道小弟還有什麼地方能幫助邵糠兄的,如果要有能用的上小弟的,邵糠兄儘管開口。”趙文凱大義凜然的大聲講道。
說起來趙邵糠一直想脫離執政黨,而分出去獨立建黨的事情,趙文凱比誰都清楚。可以說這個新成立的黨派在初始的時候,還是一隻很有實力並且積極向上有活力的年輕黨派。可惜的很,一再的提到華人喜歡內鬥,即使趙文凱再不願意贊同,未來的這隻新興黨派也是因爲喜歡內訌,而越發的上不了檯面。
從一開始參選“立委”競選,就獲得了二十一個席位,從而成爲臺灣第三大黨之後,往後隨着內部不斷的內訌,成員的出走。這隻黨派最後能保住的席位數目就沒有上過兩位數的。
因此趙文凱對趙邵糠口中的“青年黨”既感到期待,又感到惋惜。因爲其最初成立時明確的八項主張中,對內基本上都是以維持底層民衆利益,維持臺灣現狀,摒棄舊有惡風氣。對外是積極和大陸政府進行談判,謀求在談判中解決兩岸問題。
原本很健康的一個新興黨派,趙文凱都弄不明白事業還沒有起步呢,大家有什麼好爭的,結果弄到後來一日不如一日。
因此當趙邵糠提議趙文凱也脫離執政黨,或者保留身份,加入青年黨的建議,就被趙文凱委婉的拒絕。
“難道文凱不認爲現在的執政黨還有值得留戀地地方?或者說文凱是不看好我們新興的政黨?”趙邵糠不依不饒道。
趙文凱連忙解釋道:“怎麼會。只不過現在我還不適合過份地涉及參與政治。想必邵糠兄也知道我現在是做傳媒的。黨派之爭對我來講還很遙遠。”
畢竟趙文凱不想自己也隨之陷入不斷地內耗過程當中去。不過是不是自己可以略微影響一下這支政黨在未來的發展嗎?
想到這裡趙文凱不由得說道:“小弟有些不成熟的建議,不知道邵糠兄可否聽聽?”
趙邵糠剛剛爲沒有勸說成功而感到一絲泄氣,因此聞聽此言。有氣無力地隨口應道:“文凱有什麼話儘管講,既然文凱不能和爲兄一起爲共同地理想奮鬥。但是以文凱地才略想必也可以爲我們提出很好的建議。”
趙文凱聞聽這話不由得暗笑此時的趙邵糠還是一個熱血青年,恐怕也是後來同黨操伐。以至於心灰意冷。才棄政從商的吧。
當下趙文凱就道:“現在邵糠兄要作爲新成立的黨派的發起人。心中必定有了一套成型地黨章和發展方向。而且也有一羣和邵糠兄同樣志同道合之輩。不過以小弟淺見,青年黨初建之時,必定如同猛虎出匣,勢頭不可阻擋。畢竟現在臺灣政黨暮氣過重。民衆很是希望能看到一絲朝陽的氣息。不過,至此之後的事情邵糠兄有沒有想過?”
趙邵糠初時無精打采的聽着,可是當聽到趙文凱問話。也只是強打精神正色道:“自然是乘勝追擊,逐步擴大新黨派地影響,在立法院爲民請命!”
趙文凱聞言,不由得心中暗歎一聲。然後搖了搖頭說道:“這是好的方面,那麼邵糠兄有沒有想過,如果事情出現意外,比如說隨着黨派的風頭正盛。新黨派必定被其他勢力所注意,黨內的同伴會被其他的勢力所拉攏或者影響。以至於黨派立足未穩就出現同室操戈的恨事?又或者是曇花一現?”
趙邵糠用很驚疑的目光看着趙文凱,一時間被趙文凱的假設所震驚。這些是他所沒有想到的。不等趙邵糠開口講話,趙文凱就進一步若有所指道:“要知道,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私心。黨派一旦壯大,黨員必定增加。而你眼中的志同道合之輩,也不會僅僅侷限在那幾個人身上。黨員多了,政治上又獲得了強勢。手中的權力也必定增加。有關於對人心裡對權力慾望的渴求話題,我不是專家我也不想多講。但是我希望邵糠兄注意一點。
那就是,一個黨派一定要統一觀念,統一思想。而且不能挫折而輕易放棄。”
想了想,趙文凱就放佛是惡作劇一樣脫口說道:“這一點我建議你不妨學習下對岸政黨的經驗。”然後笑道:“最起碼,他們的統戰工作做的可是相當的不錯哦。”
趙邵糠這才從剛纔的一席話中清醒過來,然後不由得苦笑道:“難怪文凱能夠有現在如此的成就。這一番話,邵糠獲益匪淺。看起來有很多方面我都忽略掉了。現在想來,在未來真是有可能出現文凱口中的情況。說不定以我的性格,就要放棄政治,改做其他的了。”
趙文凱心中暗笑:這可不就是你們的新黨派日後的寫照嗎。
只希望這一羣年輕人在黨派成立之初,能夠抵抗住外界對自身的影響和自心的慾望。
現在趙文凱除了在金錢上支持趙邵糠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幫助手段。說道媒體上的支持,趙文凱也只是笑道:“我希望傳媒能夠真真正正的以客觀的角度報道事情的過程,我不希望傳媒淪落爲政客相互攻伐的工具。因此,在未來,我手上的傳媒,將會是一個客觀公正的信息平臺。大家只能從這裡看清楚事情的真相,而不受到媒體的影響。一切都取決與民衆自己的判斷。”
趙邵糠聞聽此言,更是大爲佩服趙文凱的志向。然後重整精神,意氣風發道:“文凱都有如此志向,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也不能甘爲人後。這一次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挫折,我都不會輕言放棄。”
說完,兩人不由得相視哈哈大笑起來。
笑過之後,趙文凱又裝模作樣的把記憶中有關於青年黨後來所出現的問題,在此一一以猜想預測的方式轉告給趙邵糠聽。
畢竟按照青年黨最初的黨章和綱領而言,這一支黨派原本是最有希望和容易與內地政府溝通,和影響兩岸和平統一進程的。只不過後來實在是衰敗的太快了。讓所有人都看了笑話。
這一次,趙文凱相信,有了自己從旁邊幫忙打邊鼓,這支政壇新秀能夠屹立的更久一些。
送走了趙邵糠,趙文凱家裡就跟走馬燈一樣,不斷有各方的大哥登門拜訪。要不然就是請趙文凱出門,不是飯局就是宴會。總之搞的趙文凱不勝其煩。
琳倩自從和朱茵辭職之後,就一直擔任趙文凱的貼身小秘書。幫忙處理些簡單的文件,和幫忙處理一些工作和生活上瑣碎的事情。
就見這位小女生,拿着一份份的請柬,分門別類,按照各個行業進行劃分。然後按照身份地位,重要的程度,進行前後排序。
就是這樣,等這些都放在趙文凱眼前的時候,趙文凱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當天,這個不喜歡打電話的傢伙,就立刻給父親趙子明打了個電話。在電話中以十分諂媚的語氣問趙子明什麼時候可以回臺北。那意思無疑是打算拿老爸做擋箭牌了。
兒子聰明,老子也不笨,趙子明當即就告訴趙文凱,預計最快也是年末。頓時就叫趙文凱死心了。
好在這些邀請趙文凱的,並不一定要趙文凱親自去。結果那個大光頭自然是被推在前面。也省的這個死變態一有時間就去騷擾趙雪。
趙雪這段時間也不上學,對於她這樣的天才兒童而言,估計直接去考研究所,都有可能考中。既然趙雪不想繼續深造。那麼趙文凱也由得她繼續在投資公司玩股票。反正到目前爲止,這個妹妹在預見力和分析能力上同樣的很出色,在股市上賺了不少的錢。
而就在這時,那個滿口漏風的陳川卿,也鑲嵌好了假牙,親自登門拜訪。並且同樣的送來了一張請柬。
趙文凱接過大紅燙金的請柬一看,就見上面印着一個大大的喜字。頓時恍然大悟:這廝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