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兒通透靈慧,自來讓她放心,既然大女兒都說了太子對寶兒不懷好意,由不得虞國公夫人不多想。
女孩兒家家的知事少,她卻是知道的,有些人心思扭曲就愛玩弄孌童,莫非太子也……
這個想法一跳到腦子裡虞國公就嚇了一身冷汗,忙派人去政事堂給虞國公遞信。
這個時辰正當值,按規矩虞國公不該回家,可事關他最疼的小乖乖,虞國公也顧不得了,接到信就趕了回來。
虞國公夫人也沒讓林清虞姐妹迴避,母女幾個就在花廳裡等着。
彼時,林清玄從族塾下了學回來用午膳,見母親姐姐們神態不對,他也留了下來等候。
“弟弟,給你玩。”寶兒抱起四腳亂蹬的水龍高高舉起給林清玄。
“妹妹玩。”林清玄皺了下小眉頭,扭頭看虞國公夫人,“母親,怎麼給寶兒玩這個,咬着寶兒怎麼辦?”
虞國公夫人又覺好笑又覺好氣,“不捨得訓斥寶兒,你倒是質問起你老孃來了,問你大姐去,這玩意是你大姐給她逮的。”
林清玄就投給了林清虞一抹不贊同的目光,他小小年紀,卻早熟的很,時常鬧的一家子哭笑不得。
林清虞就笑道:“那你從寶兒手裡奪下來吧。”
“不不不,是我的爬爬。”寶兒抓緊水龍藏到身後,瞪林清玄。
林清玄忙給寶兒摸摸毛安撫她,“是你的爬爬,哥哥不奪哈。”
每見小兒子童聲童稚的哄小女兒,虞國公夫人都笑的打跌,點着林清玄道:“這真真是一物降一物,想來是玄兒上輩子欠了寶兒的。”
小男子漢林清玄有些赧然,偎到虞國公夫人懷裡喊了聲母親。
寶兒打了個哈欠,也偎到虞國公夫人懷裡,小手揉揉眼睛,撒嬌的拿腦袋噌虞國公夫人,“娘娘,寶兒困了。”
話才說完,寶兒就站不住了,水龍也扔了,賴着虞國公夫人要抱。
“小魔星。”虞國公夫人把寶兒抱在懷裡,輕輕拍着她,哄她睡覺。
花廳裡一霎就安靜了,待寶兒呼呼酣睡後,虞國公夫人摸着小女兒的臉再次下狠心道:“是時候讓寶兒學些正經東西了,再縱容下去,真是野的沒邊了。”
林清虞把水龍拽起來交給侍婢,“拿下去清洗乾淨,好好養着。”
侍婢應諾。
隨後便有虞國公夫人的婢女端了溫熱的清水來,林清漣便親自擰了帕子給寶兒擦手擦臉,低聲笑道:“母親下了多少次狠心了,可寶兒哭鬧起來誰又受得住,我反正不忍心見她哭,這小東西不哭則以,一哭就要哭斷小命似的。”
林清玄也道:“無非是學一些女紅中饋之類,不學也不礙事,若無人娶,大不了兒子養妹妹一輩子。”
“說的什麼話。”虞國公夫人把大女兒、二女兒、小兒子挨個瞪了一遍,“都是你們貫大了她的脾氣。我已決定了,從明兒起就拘着她,治治她的脾氣。把她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給我扔了。”
林清虞便笑道:“我們都聽母親的。”
林清漣也笑着點頭,“回頭母親心疼了,我們可不給母親搭梯子。”
虞國公夫人一噎,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你們沒一個省心的。”
說着話,虞國公便進來了,進門就問,“夫人,你遞給我的條子是個什麼意思,太子怎麼就對寶兒不懷好意了?”
林清漣便把在杏園發生的事兒都說了,氣呼呼的道:“那太子還要攔住我們姐妹的去路呢,長的儀表不凡,卻是個下流胚。”
“漣兒住嘴!”虞國公夫人低呵一聲。
林清漣連忙捂住了嘴,環顧左右,見伺候在花廳的都是心腹這才放心了。
虞國公夫人便小聲跟虞國公道:“莫非太子有那種癖好?”
虞國公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捋着鬍鬚搖頭道:“陛下病弱不堪國之重擔,如今政權軍權已大半移交給了太子,太子政治才能了得,軍事也瞭如指掌,御下有方,太傅們也時常誇讚太子的品行,我在政事堂日久,和太子接觸以來,也不覺太子有這方面的惡癖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私底下那位是個什麼模樣,咱們虞兒向來觀察入微……”
彼時,虞國公府大管家親捧了一件配飾來呈上,並道:“老爺,門外來了一家三口,說是將此物呈給老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誰。”
虞國公見了玉龍佩登時就站了起來,忙道:“夫人,快與我到門口親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