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毒嬤暢快笑 一
梅憐寶像看情人一樣看着魏嬤嬤,眼光灼灼火辣。
魏嬤嬤梳着一板一眼的宮廷老嬤的髮髻,穿着黑褐色的褙子,腰桿挺的筆直,頭不搖,身不晃,半垂眉眼盯着牀沿,雙手交叉放在腹部,那副謙卑可靠,老老實實的模樣,真能欺騙小姑娘啊,尤其是剛沾到宮廷邊邊,被這太子府當了一輩子蠢貨耍的,她——梅憐寶。
唔,蠢貨梅憐寶在這種老宮嬤的手裡可是吃了不少血虧呢。
所以現在,再活過來的梅憐寶很是“想念”魏嬤嬤,並且很“感激”她,畢竟被坑出經驗來了,現在拿着人家給的經驗重活一回,這輩子不知道能不能賺一把呢?
她知道自己是挺蠢的,即便有了被坑死的經驗,也不敢說這輩子就能翻身,但現在,她就想躊一回,想做一件很早之前就咬牙切齒想做的事情。
沒回答魏嬤嬤的話,梅憐寶歪歪頭,問站在魏嬤嬤身後的一個小太監,“今兒個初幾?”
小太監不做聲,站在魏嬤嬤身後像根木樁子。
梅憐寶撇嘴,果然,她這小姬是使喚不動魏嬤嬤的走狗的。
屋裡暖融融的,定是地龍燒起來了,而她記憶深刻的一件事是:初冬,十一月初一,地龍燒起來的這一日,是她最後給孟景灝侍寢的日子,這日之後她就被打入了梨園,從此後和任何府裡所養的家姬沒什麼區別,但凡主人有所驅使,上至白髮老頭,下至沒長毛的臭小子,家姬們都要陪吃陪喝陪玩陪睡,一個伺候不好就要捱打捱罵。
呵,重生回來的日子,可真是個好日子呢。
賊老天!
梅憐寶在心裡把賊老天罵個臭死。
她不知道自己能改變什麼,若憑一己之力改變了那最好,若不能改變,也不過是去做姬,總之暫時死不了就對了。
孟景灝還要用她的身子用她的臉呢,她還能活……哦,今年十六,二十五歲被活剮,還能活九年呢。
魏嬤嬤擡起眼皮子,一雙眼精光懾懾,又毒又賊,放在腹部的手做了一個擰的手勢,語調卻還是緩緩的,淡淡的,規規矩矩的,“梅姑娘。”
梅憐寶看見這死老嬤的手勢了,心裡恨,可身子卻不爭氣的瑟瑟顫抖。
入太子府一個月,召幸了十日,從第一次的反抗到第十次的一見她這個手勢就發抖,她被這老嬤坑的慘啊。
魏嬤嬤很是滿意梅憐寶的反應,手緩緩擡起,梅憐寶一看老毒嬤的手勢就知道她接下來要幹什麼,慌忙一把抓住牀簾子狠狠一扯,“撕拉”一下子就把整面明黃龍紋牀簾弄了下來,牀簾乃是絲綢的面料,滑溜是滑溜了,但很不結實。
迅速將自己的身子裹住,梅憐寶唱戲似的大喝一聲,“呔,你這個老毒婦!”
“啊?!”魏嬤嬤被這突來的喝聲震的耳朵“嗡”的一下子失了聰,僵老的腦袋有一瞬的空白。
梅憐寶爭取的就是這一息的功夫。
一把拽住老毒嬤的頭髮狠狠一扯,將老毒嬤按到褥子上,拿錦被矇住她的頭,揮起拳頭就捶打起來。一邊狠狠的揍一邊罵道:“老毒嬤,我讓你擰我的肉,我讓你仗着會幾手醫術就逮着我的痛穴狠狠的按,我讓你讓我出醜,別人侍完寢就喝個避子湯,到我這裡,我究竟哪裡得罪你了,你讓我光身趴伏如狗,讓小太監羞辱我,說什麼徹底清除身子裡的龍子鳳孫,我呸!謊話連篇,欺上瞞下,仗着奶過太子就把自己當個人了是吧,狗仗人勢的東西,我打死你。”
被梅憐寶騎在身子下頭,腦袋上又蒙了厚實的錦被,口鼻呼吸不暢,老毒嬤怕死的緊,四肢蹬搖如烏龜,啊啊啊的慘叫。
這些都發生在一個呼吸間,兩個幫兇小太監呆傻一瞬反應過來,慌忙來救。
“別碰我,我可是太子的寵姬,我的身子可是屬於太子的,也只太子能碰,太子的女人也是你們這些臭蟲能碰的,去了根,你們也是男人,滾。”
梅憐寶氣勢沖天,把兩個小太監哄的一愣一愣的。
侍寢十日,九日被羞辱,原本的梅憐寶對魏嬤嬤和這兩個小太監已經產生了畏懼,見之如老鼠見貓,她此番突兀的反抗,這才一時震懾住了,但並不能長久。
梅憐寶十六歲的小身子並不能壓服老毒嬤多久,此時老毒嬤王八翻身,一下子把梅憐寶頂開了,梅憐寶既要震懾小太監又要對付老毒嬤,被頂歪了身子,趁勢,梅憐寶一手抓走錦被掀到撲來的小太監頭上,一手抓老毒嬤的髮髻,照着老毒嬤的臉就是一通降蟲十八爪,把老毒嬤的臉抓的血爛。
“啊——賤貨!”
“字!”
紫檀木牀是二進的規制,外頭還垂着一幕帳子,太子猛的掀開就趕了過來。
他在外頭聽的有趣,並不以爲帶着兩個小太監的魏嬤嬤會吃虧,只以爲是魏嬤嬤忍讓着梅憐寶,掀帳子一看卻是目瞪口呆,只見:
兩個小太監還在錦被裡頭掙扎,魏嬤嬤和梅憐寶扭打成了一團,顯然梅憐寶肖,因爲魏嬤嬤的臉被抓爛了,還被騎在下頭,而梅憐寶臉上只一道血痕。
到底年輕些,太子想。
不對!
太子黑了臉,“還不趕緊給孤滾下來。”
太子來了,做主的人來了,倆太監頂着錦被趴伏在地,嚇的抖若篩糠,魏嬤嬤不愧是宮廷裡教出來的老宮女,除了被抓爛臉時失態的罵了一句賤人,現在見太子來了,卻是立馬停止和梅憐寶撕扯,老老實實的躺在褥子上,一副“一切都由主子做主”的奴才謙卑忠誠樣兒。
梅憐寶趁機又擰了一把。
太子忍無可忍,大步走近就想把這野蠻的女人拎下來,但此時梅憐寶身上裹着的牀簾因廝打早破爛的不成樣子,堪堪遮掩住了一隻玉山紅纓,另一隻就那麼大咧咧的露着,想拎都沒衣領可拎,總不能捏着梅憐寶的後頸子皮拎下來,可梅憐寶又不是狗,皮子緊着呢,滑溜溜的……
這一瞬就想歪了……
太子猛的從美色裡回過神,看着梅憐寶生出了殺意。
梅憐寶太能夠影響他了。
梅憐寶打了個寒顫,慌忙跳下牀,撲到太子腳邊,抱住大腿就哭道:“太子,你可要給你的寵姬做主啊。”
真是惡人先告狀啊,蠢貨。當孤眼睛瞎了嗎?孤倒要聽聽這蠢貨怎麼把黑的掰扯成白的。
此時“訓練有素”“宮廷出品”“規矩第一”的魏嬤嬤已經把凌亂的褥子收拾平整了,恭敬的請太子上坐。
太子滿意的點點頭,踢踢抱着他大腿,撓到他腿根,勾搭他的梅憐寶,嫌棄的道:“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