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弗林的‘洞’窟裡呆了三天寧辰才下了懸崖,崖底影葬和老科多正百無聊賴的等着自己。
“怎麼纔下來?”影葬的口氣不無責備的意味,有的時候寧辰都懷疑,到底誰是誰的寵物呢。
“忙着做事……”寧辰此刻一點嬉鬧的心情都沒有,他望着半山腰的‘洞’窟,心裡的滋味可一點都不好受。
“事情辦的怎樣啦?”倒是老科多比較關心這個。 ”
寧辰嘆了口氣,把裝備掏出來,黃金鎧甲看起來似乎更加奪目了,這並不是一套純金的裝備,因爲黃金是柔軟的金屬,當年塞弗林在鍛造的時候加了別的東西,使得它堅硬無比。
鎧甲很重,但是寧辰拿在手裡卻好像不覺多重,他抖了抖鎧甲,套在了身上。
“可以穿了?”影葬透着一股子欣喜說。
“嗯!”寧辰悶悶的回答,他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套衣服的打造者,爲了洗滌鎧甲上的罪惡,用自己的生命給它做了洗禮,天地間,也許再無塞弗林這個人了。
“現在去哪?”老科多感覺寧辰似乎重了許多,雖然之前也是馱着他和包裹。
“隨便走走吧,逛一逛提里斯法。”寧辰總是覺得有些惴惴不安,他十分討厭不確定的事情,十分討厭不寧靜的心情。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不知不覺已經是夜間了,這裡不知道是提里斯法的哪個方位,看看身後聽聽身前,大約是某個池塘附近吧,因爲隱約能聽到一丁點水聲。
寧辰感覺有些口渴,在山‘洞’裡,除了喝了點酒,其他的時間就沒喝東西了,而酒這玩意兒,越喝越渴,前方若是能有乾淨的水源是再好不過了。
寧辰向着流水的方向走去。
這裡確實是一汪清水,在提里斯法林地罕見的清澈,今夜月‘色’不錯,月亮倒映在水中顯得格外的明亮。寧辰蹲在水邊,用手捧起水貪婪的喝了幾大口,然後洗了把臉,心情頓時舒暢許多。四周的草也比其他地方的要茂盛一些,高度大約都淹沒了寧辰的腳踝,大概就是這池水滋潤的緣故吧,寧辰想。
“寧辰,你看那是什麼?”影葬忽然扯動寧辰的衣角。
順着影葬頭指的方向,寧辰看到草叢裡竟然影影綽綽的可見一人,從身形看還是一個‘女’人,在提里斯法這個地方,怎麼會有人半夜三更躺在這裡呢?寧辰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去看個清楚。
“我先去!”影葬攔在寧辰身前,語氣不容寧辰拒絕。
“好吧,小心。”寧辰話音還沒落,影葬已經去而復返了。
“是個人,人類。”影葬說。
“聯盟?不會吧……”寧辰邊說邊往‘女’人身邊走。
眼前居然是一個‘女’人,瓜子臉,面容秀麗,長長的頭髮綁着馬尾靠在肩旁,看身形大概有個163那麼高,側身躺在草叢裡,更讓寧辰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她的着裝,一點都不像是聯盟或者部落,更像是……更像是一個現代人,更確切的說是現實世界的人,那藏青‘色’的牛仔‘褲’,白‘色’的運動鞋,寬鬆的紫‘色’體恤衫,看樣子是一個很清純的‘女’孩子。
呵,現實世界,寧辰搖了搖頭,與艾澤拉斯相比,以前的世界和現在的世界到底哪個算是現實世界呢。
寧辰蹲下身去,用手在她的鼻前探了探,還有溫潤的呼吸,還活着呢,不知怎的,他心頭就鬆了一口氣。
“現在呢?讓我吃了她吧……”影葬‘舔’了‘舔’舌頭,自從來到提里斯法,她就很少能夠吃掉可口的‘肉’了。
“行行好……人家還活着呢!”寧辰白她一眼,“回頭我給你更好吃的東西,乖了。”
把老科多叫來,然後把這‘女’人搭在它背上,寧辰就開始考慮下一步要去哪了,回去十字路口?好吧還是回十字路口吧,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好,還真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大概是老科多走的顛簸,它背上的‘女’孩子居然漸漸的醒轉來,醒來第一件事不是問我在哪,而是哭,不停的哭。
“你怎麼了?有啥事跟我說一下,能幫的我一定幫到你。”寧辰實在是對‘女’人的眼淚無計可施。
“我是在做夢吧?”‘女’人掙扎着,從老科多背上摔下來,不是想着爬起來,而是向前來扶自己的寧辰發問。
做夢?寧辰一愣,臺詞好熟悉……這不是自己大夢初醒的時候說的話麼?看她一身的衣服打扮,莫非……
“你從哪來?”寧辰不答反問。
“哪?我從家裡來……”‘女’孩子邊說邊‘抽’泣,看樣子實在是嚇壞了,“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棺材堆裡!”
寧辰覺得,百分之百這位是同道中人了,只是不知她是誰,天際之陲服務器多了,她是這個服務器的嗎?
“別急,你慢慢跟我講,比如你醒來之前在哪,在做什麼。”
“醒來之前?”‘女’孩子開始仔細回憶,“我只記得,是休息日,我跟好友一起玩遊戲,正在打副本呢,就覺得頭暈,然後就不知道了,再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棺材地裡,嚇得我拼命跑,不知道跑了多久……”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這茬咋這麼熟悉呢?寧辰拼命搖了搖腦袋,問她:“你,在遊戲裡叫?”
“現在說那個有用嗎?關鍵是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有的,你告訴我。”寧辰急切的說。
“雲淡風輕……”
“暈蛋,果然是你!!!”寧辰此刻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緊緊的握住雲淡風輕的手,就好像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家人一般,簡直都有些熱淚盈眶了。
“你做什麼?”雲淡風輕拼命扭動着,從寧辰粗壯的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一邊充滿警惕的盯着他,“我咋看你這麼眼熟呢?”
“我是寧辰啊,暈蛋!”暈蛋是寧辰內心一貫對雲淡風輕的叫法,他總覺得這丫頭玩遊戲暈頭暈腦的。
“寧辰?”暈蛋停止了‘抽’泣,站起來“那沒事了,我肯定是在做夢,可是怎麼會夢到你呢?”
寧辰苦笑了下:“額,可是你沒在做夢,如果是夢就好了……這樣的‘夢’我都做了好幾個月了……你跟我兩個現在確實是在艾澤拉斯,在我們玩了許多年的那個遊戲世界裡,不過這裡是否是一個虛擬的遊戲世界還要兩說了。”
暈蛋剛剛輕鬆起來的心情馬上又忐忑了:“你……你的意思是什麼?不要告訴我我跟你都穿越了。”
寧辰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看着寧辰一臉認真的樣子,暈蛋又掐了掐自己的臉,不曉得是太用力而痛,還是發現真像傷心了,她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聲不吭。
這下倒把寧辰急壞了,這傢伙,還不如哇哇大哭呢……
終於連哄帶騙的把暈蛋帶到了布瑞爾的恐懼之末旅店裡,一路上她看着提里斯法恐怖的景象不住的流眼淚,待進了布瑞爾就直接又暈了過去,寧辰被她搞的手足無措,心說就算沒見過豬跑好歹你也吃過豬‘肉’吧,虧你還是玩亡靈的呢。
到了旅店,開了2個房間,寧辰把暈蛋扛到她的‘牀’上,怕她餓,又給她端來了烤‘肉’和果酒,拿了‘毛’巾,然後又去裁縫店買了2身布袍,就她穿的這一身,太扎眼了。
“唉!”大口吃了東西,暈蛋的情緒終於平復了下來,“怎麼會這樣呢?我還跟伊娃約好要一起逛街呢……”
寧辰倚在‘門’口,手裡拿着剛收到的伊娃和囚丘的信,內容大致無非就是她們遍朋友尋不見,準備報警這兩天不能來遊戲了之類的,現在他琢磨要不要把這事告訴暈蛋呢。自己穿越了,在副本又遇到早已過來的穆坦努斯,現在暈蛋也……是不是有哪不太對勁呢?寧辰努力的想着一切可能的線索。
暈蛋甩着布袍的長袖,苦着臉說:“什麼啊,質地這麼差,穿起來很不舒服,遊戲裡看起來那麼酷,現實中穿起來原來是這個樣子……”
“你還記得你原來的法術嗎?你是法師啊!”這一點寧辰覺得非常重要的,否則暈蛋在艾澤拉斯根本沒法生存。
“法師?哦對哦……”暈蛋伸手撮啊撮啊,噗通一聲,一摞麪包就掉在了地上,她驚喜的拿起一片遞給寧辰,“看啊,我居然還會法術……”
看着暈蛋開心的樣子,寧辰也算鬆了口氣,無論如何這事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跟自己相比暈蛋的起點要高的多,看來她的穿越跟自己還是有所不同的。
接過暈蛋的麪包,寧辰說:“那好吧,從今天起你就跟我‘混’吧,我們倆得想辦法回家才行。”
“跟你一起玩了這麼久,我居然都沒發現原來你是穿越者……你的密保工作做的真不錯……”看樣子暈蛋已經漸漸的接受了現實,話開始多了起來。
“你好了起來,我也放心了,好好休息,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回卡利姆多十字路口去。”寧辰轉身離開了房間,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