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秀實看得不是很仔寅,與周逸飛老夫子是孫這個也與靳秀實的地位有關,文件看得多了,再有研究精神的人,也難以這般認真仔細。
基本上差不多嘛!
不過,靳秀實偶爾會在其中某些章節上停留比較長的時間,其中有兩次,還拿起先前看過的幾頁來對照。這些他關注的章節,無疑就是童威日記的重點了。
童威的日記裡,記載了很多令人震驚的內容,不但涉及到宋都市現任市委書記李政儒,也涉及到宋都市市長薑桂英。當然。還涉及到了其他的一些幹部和好幾個私人煤老闆。不過這些還不是最讓靳秀實吃驚的,讓靳秀實吃驚的是,童威在他的日記裡記載了四年前,華君庭的夫人前往香港旅遊,他的老婆陪同。一共爲華君庭夫人支付了各種購物款項兩萬多元。
這就等於直接與華君庭扯上關係了。
靳秀實在任的時候,除了丁玉舟是他最親信的左膀右臂,華君庭也要算是很靠攏他的省委班子成員。而靳秀實退二線之後,華君庭與丁玉舟、崔福誠一道,構成了本土派的基本勢力架構。隱然也是本土派的領袖人物。
靳家與華家的關係,也一貫都比較密切。
大約差不多半個。小時,靳秀實基本上將資料從頭至尾瀏覽了一遍,與其說這是童威的日記,不如說是他的自白書!
也可以說是檢舉信。
靳秀實緩緩放下資料,取下老花鏡。輕輕擱在資料旁邊,望着柳俊。問道:“哪來的?。
柳俊平靜地答道:“童威的妹妹童秀玲今天去我辦公室親手交給我的。”
靳秀實的眉毛略略揚了起來。
這麼說,真實性是母容置疑的了。
“比較燙手。”
靳秀實徐徐說道。
柳俊今天得到這些資料,連夜就來拜訪他,可見對他還是很尊重的。同時也有借重他的政治智慧之意。這個日記一拋出去,就要引發軒然大波。涉及到兩個現任的省委副書記,而且都是執掌強力部門的實權領導幹部,非比尋常。
柳俊一個新任的年輕副書記。是否能夠扛得住這麼嚴重的後果,不好說。尤其是在產柳都面臨進階的敏感時刻,更是不好拿捏。
所以靳秀實的思維,第一時間就到了如何善後之上。
七中血案發生後,柳俊的處置手法。表現得非常老到,巧妙地交由華君庭自己處置。華君庭老於官場。自然也知道拿捏輕重。血案引發了極大的民憤,明眼人一看就與宋都市童威案有關,華君庭全力追緝兇手。乃是必然的,總得對受害者和七中的教職員工一個,交代。
眼下已經擒獲一個兇手,這就很好,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只要將兇手擒獲,將幕後元兇揪出來,予以嚴懲,便能交代得過去。至於童威之死,已經定性爲自殺,就沒必要多生枝節了。李政儒與薑桂英,還是要保的。這也是華君庭和段定遠的底線所在了。
但是現在,又冒出了童威的日記。
靳秀實也覺得很棘手了。
“壓一壓?”
靳秀實蹙眉說道。
靳有爲就吃了一驚。他在老頭子的言語裡聽到了明顯的猶豫,這可不是靳秀實的性格。以前的靳秀實。也是非常強勢的一位省委書記。殺伐決斷,一言而決!而現在,聽起來是靳秀實在徵詢柳俊的意見。
柳俊沒有急着說話,沉吟稍頃。說道:“壓得住嗎?”
靳有爲有些詫異地望着柳俊。
壓得僂譁
這話竟然從柳俊嘴裡說了出來,從一位省委副書記的嘴裡說出來。靳有爲覺得自己的認知有些顛覆。童秀玲是誰?一個普普通通的女教卑而已!她要告的是誰?宋都市的市委書記和市長,甚至還捎帶上了兩位手握強力部門的省委副書記!
如果要壓,靳有爲怎麼都想不出來“壓不住”的道理!
事實上,只要宋都甫那三個殺手。手段再“專業”一點,童秀玲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一個蝶老闆都能做得到的事情,柳俊沒有理由做不到。
不過靳有爲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思維方向出了問題。
靳秀實蹙眉說道:“是啊,太敏感了,硬壓的話,說不定會有人藉機做文章。”
卻原來在老爺子心目中,壓根就沒想到童秀玲身上去,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和他一樣的大人物身上。段定遠與華君庭,都是老資格的副部級大員,固然位高權重,但想要針對他們的人,估計也不在少數。一旦被別人抓住了小辮子,柳俊都要受牽連。
“你的意思呢?”
靳秀實反問道。完全是平等商量的語氣口然,泣個平等指的不是雙方的職務。指的是年齡差距一洲“實泣樣閱歷的老人,自覺將柳俊放在了對等的位置上來商量。可見柳俊在靳秀實心目中,已經與省委班子裡其他的年長成員全無區別。
這麼多年,尤其是靳秀實還在任的時候,省委常委院一號樓有過太多的客人,就靳有爲所知,基本上只有丁玉舟在靳秀實面前,能夠獲得這種完全平等的對話地位。柳俊不吭聲,端起茶杯輕輕抿着。沉吟了足有一兩分鐘,這才慢慢放下茶杯,望着靳秀實,臉上浮現出堅毅的神情,緩緩說道:“我認爲。這不是壓不壓得住的問題,而是應不應該壓的問題!”
靳有爲分明看到,老爺子的身子輕輕震動了一下。
“既然你胸中已有決斷,我支持你!”
良久,靳秀實徐徐說道,神情很是鎮靜。
“多謝靳書記。”
柳俊欠了欠身子,說道。
柳俊並沒有在一號樓繼續停留,隨即告辭而去,靳秀實起身相送,靳有爲一直送到門口,轉身回到客廳。就急不可耐地說道:“爸,您怎麼,,這可是個大馬蜂窩啊,”
靳秀實淡淡說道:“成大事者。必定能堅守自己的原則。柳俊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別忘了,我有五十年的黨齡!”
靳有爲怔住了,喃喃自語道:“五十年黨齡,”
柳俊回到市委常委院一號樓。柳陽已經睡了。如今柳陽上了幼兒園大班,基本上也跟小學差不多的作息時間了,嚴菲就對他的作息規律抓得比較緊。原本嚴菲是那種天真爛漫毫無機心的性格。但是做了母親。對兒子的教育卻是不肯放鬆。
見柳俊進門,嚴菲就忙即起身迎了上來,接過他手裡的包,微笑道:“書記市長一肩挑,很辛苦吧?”
柳俊微微一笑,輕輕抱住妻子溫軟的嬌軀,在她白哲的臉頰親了
。
“你休息一會。我給你泡杯茶。”
儘管柳俊表現得很是平靜,嚴菲還是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疲憊之意。甚至還感覺到了一股焦慮,不由有些心痛。隨着柳俊的地位日漸提高。這種疲憊與焦慮之意,出現的次數也是越來越頻繁。可見面臨的壓力是何等之重。
在嚴菲的印象中,以往的柳俊,無論什麼時候,總是那麼精力充沛,一往無前。
這種變化很不好,嚴菲品點也不喜歡。如果可以讓她決定,她寧願讓柳俊不做官,活得快樂開心一些。不過她也知道,這是男人獲得成就感的需要。如同柳俊以前和她聊過的,看着在自己的治理下,城市越來越美麗,市民的生活越來越好。再苦再累也甘心。
嚴菲能做的,就是要柳俊稍稍休息一會,喝杯茶,不讓他立即就鑽進書房去,處理那些似乎永遠也處理不完的公務。
柳俊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隨即就躺下了。
這是他的習慣,或者說是愛好。
官位越高,權力越重,就越是要注意形象,自由活動的空間也就越板了一天,也該放鬆一下了。
嚴菲端了茶水過來,見了這般模樣。抿嘴一笑,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抱起柳俊的腦袋,放在自己柔軟的大腿之上,輕輕給他揉捏着太陽穴,問道:“碰到煩心事了?”
“嗯!”
柳俊點點頭,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點。以往他是不會在嚴菲面前承認自己碰到煩心卓的,今天也不知爲件麼,想都沒想就點了頭。
或許今天的選擇,做得比較艱難吧。
嚴菲也沒有追問他爲什麼事煩心,反正她不懂得官場上的事情,柳俊和她說了也沒用。不過,嚴菲知道自己不懂,另外有懂的人,便說道:“真要是很難拿的話,你和爸爸說說嘛,讓他給你集個主意。”
以往碰到重大問題,翁婿倆總是商量着辦的。
柳俊先是眼睛一亮,隨即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我自己能處理。老爸現在,煩心事也挺多的,不知道該給誰說呢,我還是不給他添麻煩了。”
“旁觀者清。或許有些東西。是你沒有考慮到的呢?”
嚴菲也知道,這段時間自家老子也確實是“日理萬機”她再不懂政治,今年換屆選舉還是知道的。不過還是支持柳俊諮詢一下。
柳俊枕着妻子柔軟而富有彈性的雙腿,心情逐漸安寧下來,笑道:“沒事,我能處理,躺一會就好了”你就是治療心病的良藥。”
嚴菲嫣然一笑,豔麗無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