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進入了九月份,柳俊再次回到了京師。
何夢瑩猶豫了一下,說道:“嗯,我去接你。爸爸說,要你到了之後回家一趨,他有些事要和你聊聊。”
現在,已經到了要見分曉的時候了。何長征此時要見他,或許和逕十,事情有關吧。
這臺白色寶馬的司機,正是何大小姐。
柳-俊一上車,鎮『閉目養神。何夢瑩不樂意了,哼哼道:“喂,在飛機上沒有睡夠啊?
柳俊不吭聲。
何夢瑩更加不悅,怒道:“我就那麼不招你待見?一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說?”
柳俊嘆了口氣,說道:“咱爸就要修理我了,心裡緊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何夢瑩就笑了,笑着嘆了口氣,說道:“得了吧。這世界上還有讓你柳省長害怕的人?真是稀奇了。放.:i,咱爸不會修理你的,就是和你談談關於華興地產的事情。”
柳俊問道:“你以前沒有跟他提起過?”
多少有點詫異的樣子。
何夢瑩笑了起來。
柳俊搖搖頭,說道:“你這是躲避責任。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頭上,讓我去捱罵。”
何夢瑩咯咯地笑:“捱罵就捱罵好了,反正你臉皮厚,無所謂。
這話說得!
柳省長頓時狠狠瞪了她一眼。
“何伯伯好,聶阿姨好。”柳俊疾步上前,朝何長征兩口子鞫躬問安。何長征放下雜誌,點了點頭,淡然說道:“來了?”
聶阿姨則要熱情得多,站起身來,笑眯眯地說道:“小俊啊,你坐這,陪着你何伯伯聊天,我去給你沏茶。”
何長征不去理會這些繁文縟節,朝着聶阿姨空出來的位置一擺頭,說道:“坐吧。別的事他們去管。”
“是。”
柳俊答應一聲,在藤椅上坐了下來
何長征隨口問道:“開幾天會?”
“兩夭吧。不過還有些項目要跑,估計會在首都多呆兩夭。
何長征便有意無意的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很快,何夢瑩便給柳俊沏了茶水過來,往桌子上一放,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離開了。何長征並沒有開言叫她留下來。看來此番談話,何長征是不想有第三者在場了。縱算是自己的女兒也不行。
“華興置業集團,是怎吝回事?”
何夢瑩一離開,何長征便徑直問道,沒有絲毫的“過渡”。這正是何長征的一貫作風,惜言如金,想要在軍委何主席嘴裡聽到寒暄客套之詞,難度很大。
不過聽起來,何主席的{6氣還算比較平靜。
柳俊不忙回答何長征的提問,拿出香菸,敬給何長征一支,給他點上了,自己也點了一支,抽了幾口之後,反問道:“何伯伯,您什麼時候知道這個事情的?”
“前不久。老海向我說的,說是有人叫他帶句話,一切均是誤會
何長征簡簡單單地說道,臉上波淚不驚。
所謂老海,自然就是海向軍副總長了。他掌管軍情工作,消息來源很是廣泛。那邊要給何長征遞話,通過他比較方便。
柳俊點號-點頭。
前段時間,那邊發動力量,“深入調查”華興地產和秋水集團的問題。沒過多久,針對華興的調查便偃旗息鼓了,集中精力揪住秋水集團不放。看來何夢瑩的“身份”暴露了。
“是這麼回事。華興集團是樑巧與夢瑩合股的。樑巧佔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夢瑩百分之三千。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吧,我還在南方市讀書妗時候,這個事情就定了下來。”
柳俊也簡單的說明了一下。
單單這個事情,何長征沒有必要專鋁請他過來“問話”,直接問何夢瑩就是了。料必何夢瑩也不會在父親面前撒謊。而且憑直覺,柳俊也知道何長征的心思,並不在華興集團上頭。雖然說中央有文件,禁止領導幹部的配偶和直系親屬在自己管轄的地域和行業之內進行經營性活動,但這種情況,實際上是普遍存在。不要說高葆宏這些著名的佻絝,很多在體制內的官員,也一樣的參與了各種經營活動,比何夢瑩更加出格的大有人在。何長征不在意這個。
所謂法不責衆。
太多的高官子弟參與進去之後,這就變成了一個“痼疾”,任何人想要從根本上加以扭轉,均要特別小心,而且估計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很難真正收到成效。
那邊一察覺華興地產有何夢瑩的股份,而且是大股東,馬上便意識到情況不對,立即“鳴金收兵”0然後通過某種方式接觸海向軍「很隱晦地向何長征“道了歉”0
何長征問道:“華興的規模有多大?”
既然這個地產公司真與何夢瑩有關,何長征也就想要了解得多一點。
柳俊想了想,說道:“具體的!$產規模,我也不是那麼清楚。估計得有四五千個億吧。也不僅僅是地產,還有其他很多行業,牽扯在一起了。↑’
這個話,柳俊倒不是存心“相欺”,是他確實不大瞭解內情。
不過四五千個億,已經足夠讓何長征吃一驚了。要令何長征吃驚,可不是小事。
“這麼多?我還以爲是幾十個億呢……”
何長征雙眉微微一蹙,說道。
“嗯,這個還是國內地產業沒有漲得那麼快。華興也一直在廉租房和經濟適用房上面花費了很大的一部分精力和資金。不然的話,可能會更多。地產業,已經成爲很多省市的支柱產業了。”
柳俊說着,雙眉也皺了起來,頗爲憂慮。
“嗯,難怪你以前要向地產業開刀,也是有道理的。經濟增長,
僅僅依賴賣地賣房子,不大對頭。”
“是,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