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死死盯着我,渾身顫抖,身上的浴巾滑落下去亦小巧堅挺的赫然在目,暗紅的花蕊因爲極度緊張而凸顯出來,和着身體的節拍晃悠。我順手拿起毛巾被給她披上。俞可卿雙手緊緊拉住毛巾被,不住地抖。
我忽然笑了。
“就這點膽子,還敢殺人越貨?”
俞可卿好不容易平靜一點,顫聲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你破綻太多了……”
我淡淡一笑,隨即皺起眉頭。
“寧愛雲也太小看我了吧?”
“別……別提這個人的名字……我怕……”
俞可卿驚呼一聲,向我懷裡鑽,如同受驚的小貓。
這個時候,我自然不會心軟,一把撐住她,說道:“別亂動,坐好了……把衣服穿好……”
俞可卿很聽話。下了牀。手忙腳亂穿好衣服。絞着雙手站在牀前。垂下頭。不敢看我。
“寧愛雲怎麼找上你地?”
“我……”
俞可卿只說了一個字。就警惕地看着我。驚慌地大眼睛裡滿是不信任。
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她誰都不會信任地。
我拉着她來到客廳沙發坐下。拉開冰箱。拿出兩瓶啤酒。打開來交到她手裡。俞可卿對着瓶子。一口氣喝下去大半瓶。淡黃色地酒漬順着嘴角流到衣服上。理也不理。
許是喝得太急嗆着了,俞可卿劇烈咳嗽起來,伸手掩住了嘴巴。
我掏出一支菸來點上,遞給她。
俞可卿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接過煙,深深吸了兩口,隨即往沙發上一靠,兩行淚水從緊閉地雙目裡流淌下來,滑過潔白的臉頰。
我又抓起茶几上地紙巾塞到她手裡。
俞可卿就這麼一邊喝啤酒一邊流眼淚。
我默默地抽着煙,一聲不吭。
“你走吧!”
俞可卿忽然說道。
我笑了。
這丫頭,以爲我在和她談戀愛鬧彆扭呢。
“俞可卿,你聽好了。這個事情,現在不是我倆的事了,涉及到毒品買賣和寧愛雲的販毒網絡,涉及到你和她對我的陷害,是個大案子,南方市公安局地同志,早已經展開秘密調查。所以,如果你不想越陷越深,就必須與我合作,這是你唯一的出路了。”
我聲音平緩,一字一句,說得異常清楚。
“公……公安局的也知道了?”
俞可卿又是一驚。
我淡淡道:“這麼大的事情,我當然會報警。”
“你……你到底怎麼知道地?”
俞可卿又糾纏這個問題。
這女孩現在驚慌殊甚,心亂如麻,若果我不能取得她的信任,下一步棋就很難走下去。而要卻得別人的信任,首先是自己要坦誠相待。
我笑了笑,換上一種比較輕鬆的語氣說道:“你呀,不是個好演員,太心急了。爲了接近我,簡直就是不擇手段,像個花癡一樣……”
“去,你纔是花癡……”
俞可卿白了我一眼,露出了小兒女情狀。
我心頭頓時一鬆,這就好。
“我在華大的表現,基本上還算中規中矩吧,也沒什麼太出格的地方,更不是耀眼地明星,普通得很,最多隻能算是一個優秀學生。再來看看你,廣告明星,校花,哪一個身份拿出來都足夠嚇倒一大堆人了,憑什麼對我倒貼啊?你不是花癡是什麼?”
我笑着調侃道,儘量搞活氣氛。
“呀,我……我一點沒往這上頭去想……就知道,就知道要把你……”
說到這裡,俞可卿忽然滿臉通紅,害羞地垂下了頭。
我笑道:“要把我拉上牀,然後讓我染上毒癮,對不?”
“你……你都知道了還問?”
俞可卿又有些不滿,瞥了我一眼,卻是沒有了先前的怨恨。
我站起身來,揹着雙手在客廳裡慢慢踱步。俞可卿的目光,隨着我的身形不住移動,驚詫中夾着一點好奇,像是要重新認識我似的。
事實上,在此之前她純粹就是在演戲,目地只是要勾引我入彀,也談不上對我有多少了解。
“寧愛雲和我之間的仇怨,是這樣子的……”
片刻之後,我停下腳步,在她身邊坐下,開始和她說起我與寧愛雲之間地仇舊恨。
俞可卿恍然大悟:“啊……原來是這樣……這個壞女人……她,她還一直跟我說,你爸爸是個大貪官,你就是個好色的花花公子,和……和你爸一樣壞透了。因爲她得罪了你家,就把她整得家破人亡……所以,她就要報復你……”
聽了她對寧愛雲地評價,我心裡又是一鬆,知道她的心扉已經逐漸敝開。
我微微一笑:“壞人要做壞事之前,總是要先找個藉口地。”
這個也是很有趣的現象。縱觀古今中外,許多大奸大惡之徒,總是要想方設法給自己披上一件仁義道德的外衣。也不知是爲了更加方便施展自己的惡行,還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求個心裡平安。或許二者兼而有之。
“我就說呢,她其實根本就不用跟我說這些,我……我也不敢不聽她的話……”
俞可卿說着,又打了個寒戰,剛剛有了點的血色的雙頰瞬間再變得蒼白,長長的睫毛垂伏下來,遮住了眼睛,嬌弱的身子微微顫抖着,楚楚可憐。
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不要怕,一切都會過去的……”
“過不去了……已經發生了的,再也回不去了……”
俞可卿喃喃道,忽然趴在我懷裡,痛哭失聲。
我輕輕拍打着她略顯單薄地背脊,心裡頭只覺得一陣陣發堵。
俞可卿哭得昏天黑地,幾近虛脫。
這可憐孩子,一定受了許多非人的折磨。
到得後來,俞可卿哭累了,暈暈沉沉在我懷裡睡了過去。我將她纖巧地身子抱了起來,走進臥室,放到牀上,拉過被子替她蓋好。
瞧了瞧那個裝毒品的盒子,走過去收了起來。
折騰了大半夜,我儘自身體強壯,也覺得有些累了,索性和衣在俞可卿身旁躺下,迷迷糊糊也睡了過去。出人意料的是,這一覺雙方居然都睡得很安穩。
到了六點左右,不用鬧鐘,我便自動醒了過來,卻發現俞可卿如同一隻受驚的小貓般,高挑地身子蜷縮成一團,枕着我的胳膊,依偎在我懷裡,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着,
香。
我心裡騰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小弟弟竟然有了反應。
說起來,這種時候地女人,顯得特別嬌媚而無助,最能激起男人凌虐的。
我苦笑一下,正準備起身去晨練,以便發散旺盛的精力,不提防俞可卿小手一動,無巧不巧就落到了堅挺的小兄弟上頭。
我頓時渾身一激靈。
幹,不帶這麼整的!
這丫頭,不是故意的吧?
我扭頭去看,卻只見俞可卿已然睜開眼睛,帶着點戲謔地笑意望着我。
“哎,注意你的手!”
我不得不提醒她。
俞可卿俏臉一紅,忙即將手移開去,雙目卻一直注視着我,臉上笑意愈發濃厚了。
我從她眼裡看到了一種信任。
一個正當少年的正常男人,懷裡摟着這麼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睡了一晚,愣是沒動她。這樣的男人,應該是值得信任地罷?
殊不知女人這種信任中帶點仰慕的眼神,恰恰正是對男人的“致命誘惑”。
“好啦,我肚子餓了,去弄點吃地來行不?”
此時此刻,唯有食物能轉移我的注意力了。
“有,我去給你煎雞蛋。”
俞可卿吃吃地笑着,從牀上跳下來,匆匆去洗手間洗漱一下,進了廚房。不一刻便傳來煎雞蛋地香味。料不到這個“明星”,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
俞可卿這套房子,倒是配置齊整,客廳餐廳一應俱全,傢俱雖然不是很名貴,也在中等檔次以上。看來寧愛云爲了引我入彀,確實花了一番心血。
這個女人,在南天酒店地時候,只想叫人把我“做了”,一年多不見,手段又毒辣了幾分,竟然施展出美人計,想讓我染上毒癮,要整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果然歹毒。
我在心裡冷笑一聲,來到陽臺上,舒展一下身體,迎着朝陽,開始運息大周天。
“早餐好了……”
俞可卿在身後輕聲說道。
我將氣息緩緩收回丹田,感受着那股暖烘烘的舒適,稍頃才轉過身來。
“你在做什麼?”
俞可卿好奇地道。
“練氣功。”
我簡單地答道。
“呀,你還會氣功?”
俞可卿驚奇地叫道。
我笑了笑,坐到餐桌旁,開始享用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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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藝不錯。”
我邊吃邊微笑點頭。
“我以前在家裡,也經常做飯菜的。爸爸媽媽要上班,很忙……”
一言及此,俞可卿略有些興奮的情緒又低落下去,眼圈又變得紅紅的了。
“到底怎麼回事,跟我說說吧,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
我柔聲說道。
俞可卿點點頭,深深吸一口氣,說道:“其實以前都挺好的,我爸我媽都是國營工廠的工人,家裡不算富裕,也不算很窮,一家子過得很開心,去年廠裡破產,他倆都下崗了,家裡一下子斷了經濟來源……”
我點點頭。
同樣的故事,不僅僅只是發生在俞可卿身上。
俞可卿是個懂事的姑娘,家裡斷了經濟來源之後,她就想找份兼職工作,分擔父母的壓力。像她這樣漂亮的女大學生,要找份兼差,不是太難的事情。
“你一開始是在哪個公司上班?”
我問道。
“天健貿易公司,我利用課餘時間,主要是星期天,給他們做一些文件整理和翻譯的工作。”
“這個公司是寧愛雲開的嗎?”
俞可卿搖搖頭:“我不清楚。我只見過寧愛雲幾次,公司的老闆姓康,叫康運達,就是他給我介紹給寧愛雲的,說是公司最重要的客戶……”
因爲一年多前南天酒店那次“砍人案件”,寧愛雲成爲通緝犯,如果這家貿易公司是她用來給毒品交易做掩護的,自然也不會掛她的名字。
“寧愛雲一開始,對我很好,說我很漂亮,她要認我做乾妹妹……我,我那時還把她當好人……後來她……她就騙我吸毒……”
說到這裡,俞可卿碎玉般的牙齒輕輕咬了一下,眼裡露出仇恨的光芒。
我輕輕嘆了口氣。
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這麼毀了。
“再後來,她就……就給我介紹男人……”俞可卿苦笑一下,瞥了我一眼,咬着嘴脣,輕聲道:“柳俊……我是不是很賤?”
我搖搖頭,很誠摯地道:“不是。你……很孝順!”
“那個男人姓陳,寧愛雲說,他爸爸是部隊的大官,很有權勢……這套房子,就是他給我買的……”
我頓時雙眉一揚:“姓陳?叫什麼名字?”
“陳衛星!”
我深深吸氣,世界果然很小。
“怎麼,你認識他?”
“談不上認識吧,聽說過。這位陳公子,可是南方市公子哥里的名人。”
我淡淡道。
“也許是吧,他很有錢的。我知道他和寧愛雲也有那種關係呢……”
或許是由於“哀莫大於心死”,俞可卿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孩,說起男女之間的事情,倒是一點不在意。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陳衛星他……是不是也吸毒?”
俞可卿點點頭:“吸啊,他癮比我還大,每次到我這裡來,先都要吸一點的……”
許多吸食毒品成癮的人,都有這個習慣,上牀之前不搞一口,事情都辦不成。
我神色凝重起來,這個事情涉及到了陳衛星,看來不簡單。只不知陳衛星與寧愛雲,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牽扯有多深。
如果涉入過深的話,只怕武局長也要投鼠忌器。
這與我的初衷有點相悖了。我本只想揪出寧愛雲,解除這個如芒在背的威脅。
不想竟然將大軍區副參謀長的公子都牽扯進來了。
但事已至此,有進無退。
我不能因爲顧忌陳衛星,就任由寧愛雲操着小刀子,一天到晚在我背後暗算我。
我認真想了想,很誠摯地對俞可卿說道:“可卿,你不要害怕,我一定會幫你的。現在的關鍵,是我們要好好演一場戲給寧愛雲看,別叫她起了心,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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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聽你的!”
俞可卿點點頭,美豔的小臉上顯露出堅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