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恆的請求說出後，李學零就陷入了沉默。
有一些措手不及，有一些憤怒，有一些尷尬。
但更多的卻是預料之中的理所當然！
早在當初謝振雨、陳鷗、陸恆以及和他四人閒聊的時候，他就發現陸恆對音樂軟件市場有極高的見解，甚至還針對性的給謝振雨提了幾個不錯的意見。
也正是如此，李學零想讓謝振雨以股份贈予的形式，把陸恆拉進酷狗。
這其中不僅僅是爲了補償陸恆，更多的，還是想讓謝振雨的酷狗能夠做得更大一點。
這麼些年，他和謝振雨還算有點交情，生意上也有來往，朋友公司舉步不前，他還是有心拉一把的。
不過謝振雨後來所作所爲的不上道，讓他有點敬而遠之。
大家做的雖然是冰冷的生意，但是人際交往，怎麼也要有點溫熱人情味。
從這點上來看，雷君當初願意支持李學零也不是沒有道理，正因爲李學零重情重義，雷君纔會支持他。
如今陸恆驀地提出需要製作音樂軟件方面的專業人才，他幾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方面去。
到底陸恆還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啊！
之前陸恆給出了價值千金的意見，卻沒得到任何好處，如今反手殺進音樂軟件市場，未嘗沒有報復的心態。
只不過陸恆下句話，就讓李學零有點郝然了。
“學零你這就小看我了吧！我做音樂軟件，可不僅僅是和謝振雨唱對臺戲，那麼大一個市場就擺在那裡，我不做肯定也有其他人來做。現在我來了，那競爭對手可不僅僅是謝振雨的酷狗，我所要面臨的是整個市場的殘酷競爭！”
陸恆爽朗無畏的聲音衝擊着李學零的大腦，讓他一時間懵住了。
過了一會兒，李學零才苦笑着嘆道：“我想得簡單了點，也對，你的氣度沒那麼小，看到的可不是一點點世界。”
而在陸恆這邊，嘴角上揚，他突然明白了爲何之前李學零對自己有那麼一絲愧疚。
通過李學零，陸恆認識了謝振雨。
給謝振雨出謀劃策，大多也都是看在李學零的面子上。
但是陸恆一無所獲，李學零就有點愧對他了。
想來，那個ipad，也是因爲這件事，才無緣由的送了過來。
陸恆心中一笑，有這份情在，想來今天李學零會給他一點交待。
果不其然，李學零接下來的話，讓陸恆心中一喜。
“我這邊倒還真有一個很有意思的人才！”
“哦，能滿足我的要求？”
李學零自信的說道：“肯定能，他以前就是做這一行的，經他手的就起碼有兩個產品。如果他願意來你公司的話，帶頭組建一個團隊，爲你研發一款音樂軟件，完全不是問題。”
陸恆眼睛一亮，急切的問道：“人在哪裡，履歷如何，能行嗎？”
李學零呵呵一笑，“這就是他有意思的地方了。人還在廣州，上一次工作履歷是擔任酷狗軟件研發部總工程師，你說能不能行？”
陸恆訝然，酷狗軟件研發部總工程師？
“這種人纔會跳槽？”
“已經跳了！”李學零輕笑道，“前陣子我還碰到了，一起坐着喝了一下午咖啡，我還邀請他來我公司上班，去YY音樂社區那裡當個經理。不過他拒絕了，暫時應該還沒找到下家。”
陸恆好奇無比，“這種人才，怎麼會跳槽？待遇給得不夠？或者心態膨脹了？”
“都不是這些原因，認真說起來，跟你有很大關係。”
聽着李學零的話，陸恆興趣越發濃烈，跟自己還有關係啊！
“那人算是個很純粹的軟件工程師，對於自己的作品非常珍視，容不得其他人指手畫腳。你不是給謝振雨提了個做頁遊的意見嗎？謝振雨採納了，回去之後，立即就讓人在酷狗音樂客戶端上着手添加相關的程序。我說的那人當時就怒了，一番爭執後，拗不過老闆，賭氣捲鋪蓋走人。聽說光是放棄的股票期權，就讓他損失了數百萬元。”
“純粹啊？那正好，我們這邊就需要這種單純的人！”
陸恆忍不住發出笑意，沒想到還真有這種人存在。
至於李學零所說的那人放棄了股票期權，他也明白。
在上市公司中，有一種股權激勵制度，給與重要員工一部分股份權益，使其享受到相對應的分紅權、增值權和表決權。
而在未上市公司裡面，也有類似的制度，只不過所給與的並不是股份。
而是股票期權，這種東西就不存在股份所持有的表決權和所有權，只享有分紅和增值的權益。
他的所有權仍然在公司手裡，一旦員工主動離職，也就意味着他放棄了所擁有的股票期權。
在陸恆的規劃中，恆成集團以後也會採用後一種股票期權激勵制度。
專門用來留住重要員工。
諸如趙京、趙根兩人，陸恆很早就給了明確的答覆，而其他諸如田小冰、陳紫陽以及部門負責人等，陸恆也放出過一定的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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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就是爲了讓他們專心工作，一心一意的爲恆成壯大出力，而不輕易跳槽，甚至去做一些損害公司利益的事情。
作爲酷狗早期的軟件工程師，李學零說的那人，的確有可能獲得部分股票期權。
但是，那僅僅只是期權，而不是股份！
換言之，看似價值數百萬甚至上千萬，但是所有權並不在他的手上，公司一日不上市，這玩意兒就一日不能轉化爲鉅額的經濟價值。
他所享有的不過是每年少量的分紅而已，現在所放棄的，也不過是幾萬、十幾萬的金錢。
陸恆嗤笑道：“酷狗能否上市都還是個未知數，數百萬的價值，言之過高。”
李學零提醒道：“謝振雨一直想着讓酷狗上市，他都籌劃好幾次了，應該還是有可能的。”
陸恆有些不屑，依照酷狗那種經營模式，上市簡直是天方夜談。
一個不能盈利的企業，而且前途未卜，想要賺點錢，依靠的還是其他產品，上市之路壓根無從說起。
“你不也說了，籌劃好幾次，現在都未成功，那以後還有可能？讓我看，再往後等他五年，都不見得能上市。甚至，一旦有新的對手崛起，他還能不能保住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都是個大問題！”
李學零失語，一時間竟無法反駁。
如今歡聚時代也見到了上市的曙光，李學零十分明白上市之路有多艱難，這還是在李學零手中握有幾個賺錢產品的情況下。
酷狗有什麼，一個不能賺到錢的音樂播放器而已，還真沒多大可能。
只不過陸恆所說的後一句話，他還是覺得危言聳聽了。
國內市場裡面，酷狗音樂好歹算是業界大拿，怎麼也不會被人給打壓下去了吧！
陸恆沒有跟他說再多的話，而是把話題繞了回來。
“你說的那人叫什麼名字，聯繫方式有吧？是個很聰明，也很果決的人物啊，介紹給我吧，到時候我的產品出來了，我請你喝酒！”
李學零啞然失笑，這就到以後啦？
他都不知陸恆底氣爲何這麼足，現在連人都沒找齊，估計團隊也沒組建好，就想着以後喝酒慶功了。
不過作爲朋友，該捧的場還是要捧。
“行，待會我就把聯繫方式給你。如果你的產品以後真出來了，我也出點錢投資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