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恆一臉陰沉的從外面走進來時,本身鬆了一口氣的衆人都不由提起了心。
“沒事了,該下班的都下班吧,廖帆這裡明天再說,先下班。”陸恆擺着手說道。
衆人得令,紛紛去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
陸恆上了二樓,端木誠跟在身後嘖嘖有聲的讚歎着恆成的擺設,對陸恆開創這麼一家公司顯得驚訝無比。
“我是真沒想到,那個之前還天天泡在我網吧裡的網癮少年,如今居然是個比我還要富的4s店老闆了,幹得漂亮呢。”
陸恆說道:“也就這樣了,混個溫飽。”
“瞧你這說話的語氣,跟那些生意人有什麼區別,誰還敢相信你是一個高三學生。”
對正向自己做再見手勢的黎遙點了點頭,陸恆推開辦公室大門,邀請端木誠坐下,拿起一個紙杯問道:“喝什麼?有茶,有飲料、當然白開水也是有的。”
端木誠歪着頭每個正形的說道:“喝什麼茶,跟個老頭子似的,來杯可樂吧,我還是習慣那個些。”
陸恆取出一瓶可樂,打開蓋子給端木誠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
潤了潤口,二氧化碳的衝刺在喉嚨間,讓端木誠不由打了個嗝,露出滿足的神色。
“陸恆,可能你在好奇爲什麼我出面後賴二話都不說一句就離開了,我告訴你,不是我影響力、江湖地位有多高,而是我清楚賴二的老本行是什麼。”
對於賴二的老本行,陸恆剛纔聽端木誠說過一次,那時聽這話的賴偉昌可是變了臉色。最後更是沒提恆成與他誰對誰錯,直接就準備割肉走人。由此可見,端木誠口中所謂賴二老本行,肯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出陸恆所料,接下來端木誠說出了相似的答案。
“賴二那傢伙年輕的時候人瘦瘦的,一點都不能打,也沒什麼特產,在我們那羣人中是最後加入的,混得也最差,沒地盤,沒小弟。國慶哥呢,又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廢物他不要,這賴二就打起了坑蒙拐騙的注意。靠着周密的計劃、黑.道的恐嚇,還真讓他搞到不少錢。”
陸恆心下恍然,原來如此。
今天的情況又何其不是這樣,早在賴偉昌說出主駕駛座椅下面的地毯有破洞時,陸恆就在懷疑了。
那個地方在平時情況下絕對不會有人專門去看,你就是看不借着光線,也根本看不清。
偏偏賴偉昌檢車的時候一下就看出來了,這就像是預謀好的一樣。
特別是當高達四萬塊的定金出現時,陸恆就知道這裡面有門道了。
誰去買個車,交個定金會是原價的三分之二。不是說絕對沒有,但即使有也只是極少數。
定金交得多了,客戶自己就被動,這時候就變成你求着銷售顧問了,他要是不給你發車,你也只能乾等着。如果不想買了,這麼大一筆定金要是扣留下來不退還的話,簡直比賣一臺車還要賺。
賴偉昌交如此多的定金,肯定是從一開始就居心不良,有把握拿回定金的。
事實也是如此,如果打着息事寧人的想法,恆成會選擇退還四萬塊定金而不做這單生意。要是鬧起來了,而恆成敗了的話,他就能憑白賺上四萬塊。
在他身後有着黑.道背景,若是一般的生意人或許就妥協了。
也只有陸恆靠着端木誠的關係給硬頂了下來,後面退還定金給他也只是想着結個善緣。端木誠終究是退出了江湖,即使有他的傳說,但比起正活躍在第一線的賴二,力量還是弱了些。
而賴偉昌投桃報李給陸恆說的那件事卻是徹底解開了陸恆的疑惑。
好好的新車地毯破了個大洞,這事之隱秘,可謂是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鑑於這車是廖帆一個星期前開回來的,那時馬振東還沒來上班,這車的接觸人也就廖帆和廣源那些人了。
賴偉昌說的事情很簡單,他來找恆成下手,其實就是想撈一筆來着。在西門酒吧那裡遇到了樑乙修,是他隨口說了一句,有輛黑色的a3主駕駛座椅下有破洞。至於他倆是怎樣的認識,且還做到一起喝酒談事的經過,賴偉昌沒說,陸恆也沒問。
他只需要知道這事的起因就好了,賴偉昌是主謀,他想找個新店撈筆錢,樑乙修是從犯,給賴偉昌提供了敲詐的籌碼。
看陸恆在深思,端木誠無趣的看了一下,然後一口喝完杯裡的可樂,站起來手指搖着鑰匙圈。
“你繼續忙,我先回去了,在你這兒也沒什趣。”
陸恆猛地醒過來,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啊,讓你陪我在這裡發呆了。不過還真的有點對不起了,我公司的銷售經理馬上回來了,有些事要談,我也沒法送你了。下次我請你喝酒,就當感謝你今天幫我出頭了。”
端木誠往空中拋起鑰匙,然後一把抓住。
“要你送?我先走了,喝酒就算了,沒事的話多來網吧轉轉,不玩遊戲光是吹牛也可以的。”
說完,端木誠吊兒郎當的下了樓。
趙根心急火燎的進店時,看見的就是一頭銀髮非主流造型的端木誠,難道這就是那個要砍廖帆的客戶?
往他身後看了一眼,也沒有十幾個小弟啊!
端木誠隨意的笑了笑:“趙經理?”
趙根點頭,“對,正是鄙人,敢問怎麼稱呼?”
端木誠搖了搖頭,然後指着樓上說道:“稱呼就免了,你家陸總正在樓上等你,我就先走了。”
看着廖帆灑脫離去的身影,趙根有些茫然,看來不是他啊。也是這個時候電話響起了,是廖帆的。
“趙經理,事情已經解決了,陸總讓我先下班了,我明天再來跟你詳細彙報一下情況吧!”
趙根心中大石頭落了地,進了公司除了一個銀髮男子,其他同事一個都沒見到,這可讓他緊張了一會兒。
問了兩句有事沒有,叮囑廖帆之後,趙根就快速上了樓。
推開門,陸恆正坐在椅子上背對着他,看着窗子外面漆黑的夜空。
“陸總,對不起,我來遲了。”
陸恆轉過椅子,說道:“不遲,這事已經解決了,不過卻有另外的事等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