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平和林雪燕兩個人本來就是一對金童玉女,兩個人能夠走到一起人們也認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是在情理上還不能接受他們這個歲數就卿卿我我。所以於情於理郝立春都要黑着臉呵斥一番郝建平,郝建平自然也是唯唯諾諾的應了下來,至此爲止,這件事兒等於是已經劃上了一個句號,雙方的家長已經默認了兩個人在一起的事實,權當是新時代訂下的娃娃親吧。
其實除了郝建平和燕子的問題之外,人們最關心的還有蘇貝莉的去留問題,不過這件事兒所知道的人不多,包括高層在內也不過只有數人而已。
這是一件比郝建平與燕子瞎胡鬧要重要得多的大事,連國家相關部委對這件事情也是投以了極大的關注,不過在旁敲側擊了數次以後,也沒有從蘇貝莉的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
這件事兒關係重大,勞動黨是臺灣左翼黨派中爲數不多的尊崇社會主義的黨派,近年來更是風聲鵲起,獲得了衆多民衆的支持,被島內的某些政黨譽爲大陸執政黨的代言人,而蘇貝莉在勞動黨內的呼聲極高,主要也是因爲她親民的形象深入人心,國內的政治觀察家們認爲,蘇貝莉有極大的可能會成爲下一任勞動黨的主席,而衆所周知的,蘇貝莉一向主持的觀點就是促進兩岸和平統一,而且也爲此在一直不懈的努力着。
對於久懸未決的臺灣問題,任何一個利好消息都是一個契機。衆多人士也爲了這一個契機而在積極運作着,如果蘇貝莉能夠順利成爲勞動黨主席,如果勞動黨能夠成爲下一屆臺灣當局的執政黨,那麼,也許兩岸關係會出現一個突飛猛進的進展,爲了這一線希望,任何熱衷於此事的人都不會輕言放棄的。
可是偏偏就在此時,林莫言的家書通過海基會的私人渠道送到了蘇貝莉的手中,蘇貝莉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然返回了大陸,所以整個事件也就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而蘇貝莉的去留問題也就更牽動了無數人的關注。
爲此,曾啓明還受到了某位領導的不點名批評,承擔了很大的壓力,但是這件事情曾啓明自然沒有對郝建平提起。
如果從林莫言的角度來看,他當然希望蘇貝莉能夠留在自己的身邊。可是通過這幾天的交談,他已經知道了蘇貝莉的苦衷。林莫言本來就是懷着一腔熱血返回大陸報效祖國來的,沒想到生不逢時,卻受到了無妄之災,當年的雄心壯志早已被消磨得不復存在。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的蘇貝莉竟然做出了當年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當初的抱負與現今蘇貝莉所從事的事業比起來宛若雲泥之別。根本就不值一提。
從心理上,他支持蘇貝莉重新返回臺灣,用餘生將這一份事業進行到底。可是從情理上,他卻又不希望蘇貝莉再離開他和燕子的身旁,哪怕是一秒鐘。
林莫言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他所能做的,只有尊重蘇貝莉的選擇,無論蘇貝莉如何選擇,他都會無條件的支持。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夠幫得上蘇貝莉的地方。
蘇貝莉何嘗不是也陷入一個兩難的境地?在返回大陸之初,她已經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十六年來林莫言竟然還在一個人孤獨的守望,在那一刻,她所有的設想都已經轟然崩潰了,親情和愛情已經佔據了她的所有,爲了這樣一個丈夫、爲了這樣一個女兒。她願意做出所有的犧牲,她甚至想過從此以後就做一個居家小女人,安安心心的爲林莫言父女洗衣做飯,等着林莫言退休。等着燕子大學畢業結婚生子,等着抱着孫子和林莫言一起坐在院裡的葡萄架下盡享人倫,等着兩個人的頭髮一點點的變白,相互攙扶着去看日出日落、、、、、、
哎~
將近二十年沒有吃過蘇貝莉親手做的飯菜了,蘇貝莉燒菜的手藝依舊和十八年前一樣中不中西不西的那樣難吃,連郝立春那樣對飲食不挑剔的人也是忍不住微微皺了一下眉,而林莫言卻是吃得滿心歡喜,不得不佩服他胃口的適應能力,吃了這麼多年的粗茶淡飯,竟然還可以消化的了這種又甜又鹹的東西。
幸好蘇貝莉對自己的手藝也有自知之明,在做了兩個‘拿手菜’之後,剩餘的菜都是姚翠蘭做的,否則的話這一頓晚宴真的只成了吃感情了。
一家人說笑着圍坐在了不大的炕桌之前,燕子偷偷的把碗裡一塊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美食’夾到了郝建平的碗裡,做賊一般的偷偷瞥了一眼正在跟姚翠蘭說話的蘇貝莉,不好意思的衝着郝建平吐了吐小舌頭。
老媽親手給夾的,自己吃了一塊,這一塊就算老媽賞賜給你的吧。
“貝莉,嚐嚐建平酒廠釀造的葡萄酒吧。”林莫言衝着蘇貝莉端起了酒杯,向大家都示意了一下。
酒是古窪莊園生產的第一批酒,還沒有包裝,郝建平用一個簡單的塑料壺裝了滿滿的一壺拎過來孝敬未來的岳父老子的,美名其曰‘品嚐’。
蘇貝莉笑着端起了酒杯,望着郝建平說道:“原來你還有一家釀酒廠呀。”
剛纔燕子在介紹郝建平那些企業的時候並沒有詳細介紹,把古窪莊園給忽略掉了。
林莫言呵呵一笑說道:“你別看這個臭小子年紀小,做起生意來頭頭是道,做事也大氣磅礴,等回頭我帶你去參觀一下他的古窪莊園。”
郝建平嘿嘿乾笑了兩聲,古窪莊園可是他最得意的作品,雖然迄今爲止還沒有見到什麼效益,但是古窪莊園絕對是他在所有的企業之中投入心血最多的一個,也是他寄予希望最高的一個。
林雪燕在一旁忙不迭的點着小腦袋:“是呀媽,建平的古窪莊園建得可漂亮了,就像是一座古城堡一樣,還有城牆呢,明天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其實林雪燕腦子中的古窪莊園還是未建成的古窪莊園,當初她看到的時候連城牆都還沒修好呢,可漂亮的評價更是無從談起,不過在她的小腦袋裡,郝建平建的這座古窪莊園一定會是最漂亮的一座城堡。
蘇貝莉咯咯的笑了起來:“那到還是真的要去看看。”
郝建平謙虛了幾句,試探着說道:“師母,燕子原先還說過將來要在古窪莊園裡建一棟四合院,我安排他們已經在莊園裡建設了兩棟,您明天過去看看,要是覺得滿意的話就和我師父搬到那兒去住吧,那裡的環境要比這裡好一些。”
蘇貝莉淺笑着望了一眼燕子,這棟四合院莫不是你爲你們倆將來謀劃的小愛巢?
林雪燕小臉一紅垂下了頭,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本來當時她也只是隨口一說,覺得在古窪莊園裡建一座四合院挺浪漫的,她卻沒有想到郝建平還真的把四合院建起來了。這個壞蛋,看樣子是準備給自己一個驚喜的,現在卻拿出來討好自己的老媽。
又涉及到了蘇貝莉的去留問題,蘇貝莉有些爲難,她淺笑着漫過了這個話題,卻還是不經意的看了林莫言一眼,林莫言輕輕地向她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支持她留下來,還是表示尊重她自己的決定。
一看蘇貝莉就是一位品鑑紅酒的行家,紅酒入口之後,回味了好長時間,蘇貝莉才放下酒杯輕輕的讚了一句:“好酒,回味綿長,底蘊很豐厚。”
說着話,蘇貝莉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裝葡萄酒的那個塑料壺,輕輕的笑了起來。
如果這個酒的包裝就是如此,那麼這個酒就算是品位再好也不可能登上大雅之堂。
郝建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這是莊園裡釀造的第一批酒,還沒有進行包裝,我先拎過來讓師父嚐嚐的。”
一壺酒喝了有一半的時候,大家多少也都有了一些酒意,連郝馨的小臉也變得紅撲撲的了。而這時,燕子卻直截了當的問出了蘇貝莉避無可避的問題:
“媽,您這次回來之後就不會再走了吧?”
蘇貝莉被電了一下,她定定的看了燕子半天,目光轉到了林莫言的臉上,一隻素手也伸了過去輕輕地搭在了林莫言的手背上,好久之後纔開口說道:“雨軒,我聽你的。”
這個難題又交給了林莫言,林莫言爲難的皺了皺眉,他何嘗不是知道蘇貝莉的難以取捨,如果蘇貝莉已經有了決定的話,她的那位隨身秘書朱穎就會在彭高德返回臺灣的時候一起跟着回去,有誰見過一個家庭主婦身旁還跟着一個隨身秘書的?沒有。
可是這該讓自己如何選擇?
林莫言長呼了一口氣,眼望着燕子把蘇貝莉的難處簡要的說了出來。
郝立春和姚翠蘭等人都驚呆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蘇貝莉竟然還有這樣一個顯赫的身份。以郝立春的層次,他是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的,其實就是省裡的那些大幹部們真正瞭解內幕的也不過是寥寥數人而已,在蘇貝莉作出決定之前,這還是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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