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平咧了咧嘴,嘿嘿乾笑了兩聲:“如果前面的條件您和思哲嫂子都答應的話,我倒是可以試試勸說一下詩韻姐,詩韻姐是個聰明人,她應該不會不識大體的。”
孩子是由何思哲撫養還是由宋詩韻撫養,對曾老或者是曾啓明來說結果都差不多,孩子不會錯,骨子裡流着的是曾家的血脈。甚至說,宋詩韻如果還能生第二個甚至是第三個孩子的話,曾老也是願意看到的,曾家三代一脈單傳,如果到了曾啓明這一代能夠開枝散葉了,那到也算是一件好事。作爲交換條件,自己說服何思哲默認那個混小子跟宋詩韻之間的關係倒也是可行,估計何思哲盼子心切,應該也會答應這個條件,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如何能說服宋詩韻答應這個交換條件,自己去說肯定是不行的。
看到曾老沉思之後輕輕的點了點頭,郝建平笑了笑說道:“這件事兒宜早不宜遲,時間拖太長了恐怕誰也不可能讓思哲嫂子自圓其說了。曾老,這件事兒我不敢保證能夠說服詩韻姐,如果在一週的時間內我還沒有給您一個圓滿的答覆,請您另思他法。”
曾老慎重的點了點頭:“需要我怎麼配合?”
郝建平微微一笑:“請思哲嫂子到澳洲去考察學習吧,爲期兩年。”
“兩年?”曾老的眼睛亮了一下,豁然貫通。
兩年之後何思哲帶着孩子回來,兩歲的孩子跟三歲的孩子從表面上看起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這樣一來倒是可以解釋了孩子出生時間上的一些問題,至於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生的,有曾家和何家擺在那裡,有哪個嫌命長的人敢去追查這件事兒?
郝建平之所以選擇安排何思哲去澳洲,是因爲水靈珊現在已經帶着投資公司的那些精英們在悉尼站穩了腳跟,三年的時間,在郝建平先知先覺的指引下,水靈珊成立的平行基金已經在國際金融界闖下了好大的名頭。特別是在上個月索羅斯聯手數家國際金融巨鱷衝擊香港股市、匯市、期市的戰役中,平行基金不僅側翼了政府阻擊索羅斯集團的戰爭,也成爲爲數不多的在這次波及整個東南亞的金融危機中獲利的公司之一,而且絕對是所有獲利公司中獲利最豐厚的公司,而且還巧妙的利用這次金融危機趁機黑了小日本一把。最少在小日本捲走了幾十億美元的資本。令本來已經岌岌可危的日本經濟更是雪上加霜。
何思哲去澳洲,有水靈珊這條已經在國際上初露猙獰的資本大鱷罩着,自然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曾老輕輕的點了點頭:“這件事兒我來安排,你和詩韻談好了。思哲馬上就可以起行。”
郝建平笑了笑:“其實,這件事兒我覺得還是應該把啓明哥和思哲嫂子叫過來,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一下的比較好、、、、、、”
郝建平的話還沒說完,兩個沙發之間方几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宋詩韻還在屋裡。郝建平探過頭去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情不自禁的咧起了嘴。
我不會這麼神棍吧,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曾啓明現在身爲一市之長,往來宋詩韻這裡有着諸多的不便,但是每天的電話問候卻是必不可少的。
郝建平望了一眼曾老,輕聲的說道:“是啓明哥。”
曾老挑了一下下巴,沉聲說道:“接。”
房門輕響,宋詩韻已經一臉緊張的抱着小寶寶出現在門口,臉上淚痕猶存。很顯然她是聽到電話的鈴聲出來的,畢竟家裡這部電話號碼知道的人只有有限的三兩個人。
郝建平呼了一口氣,伸手抓起了電話。
“詩韻、、、、、、”
“啓明哥,是我,請你帶着思哲嫂子現在到這裡來一趟。”
“什麼?”電話彼端的曾啓明很顯然被嚇了一跳。
郝建平捂着嘴輕輕咳嗽了兩聲:“老爺子在這兒呢。”
“老爺子?哪個老爺子?”曾啓明已經心知不妙。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曾老衝着郝建平伸出了手,郝建平無奈的端起了電話機,把話筒遞到了曾老的手裡:“思哲現在應該在家裡,你接上她到這裡來一趟。”
電話彼端的曾啓明手一抖。差點沒把郝建平送給他的那部精緻的百信手機給扔出去。
自己打的是宋詩韻的電話號碼,可是從聽筒裡卻傳來了自己最爲畏懼的爺爺的聲音。那豈不是說爺爺現在就坐在詩韻的家裡?
一個小時之後,額頭微微見汗的曾啓明親自開着車帶着何思哲來到了宋詩韻的樓下,當他看到那輛掛着軍牌的奔馳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以爲是在夢境之中的幻想破滅了。
登上三樓,撲克臉小王正站在樓道之中,他看到曾啓明和何思哲走了上來,輕輕的衝着曾啓明點了點頭閃到了一旁。
曾啓明猶豫了一下,伸手按向了門鈴。
一貫文靜的何思哲終於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你怎麼不用你口袋裡的鑰匙開門?”
曾啓明尷尬的看了一眼何思哲,卻見何思哲已經把頭扭向了一旁,而眼中的淚光卻在樓道窗口射進來的陽光下分外清晰。
曾啓明的心被揪了一下,他感到很痛。
相濡以沫十幾年的夫妻,他對何思哲太瞭解了,何思哲除了沒有給他生育一男半女之外,曾啓明從她身上找不到一點毛病。
開門的人是郝建平,他輕輕的稱呼了一聲啓明哥、思哲嫂子之後,就默默的閃到了一旁,把門口讓了出來。
例外的,何思哲並沒有如以往一樣笑着向郝建平點頭微笑一下,在她心中,恐怕連這個跟曾啓明沆瀣一氣的郝建平也恨上了吧。
客廳中,宋詩韻已經抱着孩子坐回了原先坐過的位置,低着頭也不說話,小寶寶已經在她的懷裡甜甜的睡着了。
曾老還是坐在原先的位置上,似乎幾個小時都沒有移動過一次位置。
曾啓明諾諾着站到了客廳的中央,膽怯的稱呼了一聲爺爺。
何思哲站在曾啓明一步遠的地方,眼睛掃過宋詩韻和她懷中的孩子。望着曾老喊了一聲爺爺,就把頭扭向了一旁。
曾老嗯了一聲:“思哲坐吧。”
曾老言中之意等於是告訴曾啓明,你就站在那裡站着吧。
何思哲哦了一聲,望了一眼曾啓明,卻沒有挪動腳步。
市長和市長夫人都被罰站了。連累得堂堂的百信集團董事長郝建平先生在關閉了房門之後也被罰站了。只是他罰站的位置跟曾啓明夫婦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親疏有別,這一點他還是搞得清的。
何思哲願意陪着曾啓明站着,那是何思哲的婦道,不過曾老並沒有忘了郝建平。他衝着郝建平說道:“建平請坐吧。”
這是曾老自見到郝建平之後第一次正式的稱呼,以前除了臭小子就是混小子,估計是因爲當着曾啓明和何思哲兩個人的面的原因吧。
郝建平訕笑着謝過之後,擦着邊坐了下來。
郝建平見到,曾啓明的額頭上已經現出了汗光。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威風凜凜的曾啓明出現如此窘態。
直到盯得曾啓明額頭上的汗水終於滴答一聲砸到了自己的腳面上,曾老才輕輕的哼了一聲:“你做得好事呀,你自己說說,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現在您都來了還輪得到我說話麼?
曾啓明就算是有八個膽子也不敢把這句話說出來,他吭哧了半天,只說出了一句:“我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
“承擔責任?你說得輕鬆,你怎麼承擔?”曾老瞪着眼睛罵了起來。
是呀,這個責任我怎麼承擔呀?跟思哲離婚,娶了詩韻?那等於是把自己的政治生命也終結了。曾家所有的重任都放在了自己一個人的肩上。自己承擔不起。那還能怎麼辦?打發走詩韻?不可能,除非你們殺了我。
何思哲蒙着淚光擡起了頭,望着曾老說道:“爺爺,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是我不爭氣、、、、、、”
“跟你沒有關係。”曾老揮手打斷了何思哲的話。盯着曾啓明罵了起來:“枉你飽讀詩書,連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的道理都不懂,你這般不負責任的行爲,如何能擔當起治國安邦的重任?爲人夫、爲人父、爲人子。你全都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郝建平咧了咧嘴,老爺子。沒有那麼惡劣吧?您當着何思哲的面罵啓明哥一頓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可是也沒有必要罵得如此不堪吧?
曾啓明額頭上的汗水滴滴而下,卻不敢拂袖拭去。
曾老怒哼一聲:“如果這件事兒你不能給思哲、給詩韻一個滿意的交代,你就永遠也不要再跟我喊爺爺了。”
這麼嚴重?
曾啓明也驚慌的擡起了頭,連何思哲也是同樣如此,她情不自禁的向曾啓明靠近了半步,如果不是看到了坐在沙發上那個期期艾艾抱着孩子的宋詩韻,她恐怕會挽起曾啓明的胳膊,表示自己堅決的跟他站在一起。
郝建平知道,該輪到自己說話的時候了,他呵呵一笑站了起來,伸手去拉曾啓明和何思哲,把他們向沙發那裡推:“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說不開的話,大家先坐下來再說,有什麼事兒都慢慢商量嘛。事已至此,着急也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我看這樣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還是邊吃邊說吧、、、、、、”
有意無意之間,郝建平把曾啓明安排着坐在了宋詩韻和何思哲的中間,至於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就只能自己去體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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