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少尉再去請示了,一輛大切諾基從營房深處呼嘯着向門口駛來,遠遠地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不知是誰小聲地說了一句:“旅長來了。”
那些大兵們已經不約而同的閃到了門口兩側,把郝建平他們這一夥人亮了出來。
常毅縮了縮脖子,躲到了曹成巖的身後,小聲地說道:“成巖,你一會兒盯緊着點,如果我們家老爺子要是掏槍的話,你一定要擋着我點兒,放心,他不會對你開槍的。”
曹成巖咧了咧嘴,原來老大是讓自己給他擋槍子呀,那啥,老大,孫鼎身板比我更大,要不您躲到他身後去?
曹成巖倒是真的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這位能把高手嚇成這樣的常旅長了。
切諾基嘎吱一下停在了大門口人羣中間,一位身穿大校軍服的軍官從駕駛位上呼的跳下車來,兩旁的戰士們急忙舉手敬禮:“旅長好。”
看來這一位應該就是常毅的父親常國權了,一個典型的紅臉大漢,一看就是脾氣火爆的那種人。
常毅果然沒有料錯,常國權下車就把自己的手槍拎在了手中,他衝着那些大兵們揮了揮手:“你們都回去,沒你們的事兒了。”
大兵們不敢吭氣,急忙敬禮之後列隊跑進了營區,兩個哨兵也急忙各歸原位,目不斜視的注視着前方,只敢用眼角的餘光偷偷觀察着門口的形勢。
郝建平急忙向常國權迎了上去,離着老遠就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常伯伯您好,我是常毅的朋友,百信集團的郝建平。”
沒有辦法了,郝建平只得先把自己的名頭亮了出來,以期能夠引起常國權的重視。
常國權只是看了郝建平一眼,目光直接就越過他的肩膀望向曹成巖身後探頭探腦的常毅:“兔崽子,你給老子滾出來。”
常毅脖子縮得更短了,完全是以一種防狙擊的姿態面對着老爸:“老爸,你就算是想收拾我。那總也得給我一個理由吧?我這剛回來,您沒頭沒腦的就招呼一幫大兵出來抓我,死刑犯上刑場還得宣讀判決書呢、、、、、、您別過來、、、、、、您再過來我可就跑了、、、、、、”
郝建平急忙伸手攔住大步流星走向常毅的常國權:“常伯伯,常毅說得有道理,您怎麼也得給他一個理由吧?”
“一邊呆着去”。常國權伸手一扒拉郝建平。瞪着眼珠子說道:“這是我的家事,你們誰也管不着,還有你、、、、、、”
常國權用槍口點着擋着常毅的曹成巖:“你再擋着他後果自負。”
怎麼還有這麼不講理的人,郝建平一陣頭疼。他知道自己只要吩咐一聲,自己這幾個保鏢可以在秒秒鐘之間就把常國權的槍給下了,可是,這一位可是常毅的老爸呀,郝建平知道以常毅的身手。恐怕就算站在常國權對面,常國權也打不到他,但是同樣的道理,常毅又怎敢對老爺子放肆?
郝建平不管不顧的按下了常國權的胳膊,一邊衝着也圍上來的幾個保鏢使着眼色,一邊勸說着常國權。
沒有辦法了,得罪也只能先得罪了,有啥事兒也得先讓常國權先把火息下去再說,他手裡揮舞着這麼一把子彈上膛的手槍。搞不好一會就真的出現流血事件了。就算常毅這小子真是罪大惡極,那似乎也不應該您親自動手收拾他吧?
“嗬,小子們,膽量不小,都給我滾開。”看架勢常國權是真的怒了。一抖手甩開了郝建平,瞪着眼珠子逼向了常毅。
幾個保鏢一擁而上,嘴裡把常國權擡上了天,實際上卻把常國權給控制了起來。
“常伯伯您息息怒。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
“是呀是呀。常伯伯德高望重,怎麼會跟常老大計較呢。”
“常伯伯您先歇口氣,等一會兒我們把常老大抓到您面前來,任打任殺隨您的便,您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可就不好了。”
、、、、、、
還真是跟着什麼人學什麼樣,郝建平都不知道自己印象中稍顯木納的這幫保鏢們啥時候都變得這麼能說會道了,估計都是常毅這小子潛移默化的結果。
趁着這個功夫,常毅撇開曹成巖,嗖的一下子竄回了郝建平那輛奔馳,咔咔咔咔又把車門都鎖了起來,以老爺子手裡的那把小手槍的威力是肯定不會對坐在車裡的他產生什麼威脅的了,實在是見勢不妙了,自己也可以溜之大吉,等回頭再慢慢的跟老爺子透透,這一回到底又是爲了啥。
常毅這小子現在竟然還有閒心抱怨起郝建平來:我就說不讓你跟過來吧,這一回讓你看笑話了,我們家老爺子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不知道哪句話把他惹惱了他就翻了,到現在爲止我還真不知道誰能壓得住我們家老爺子,這一回這個臉可丟大了。
雙方正在僵持不下,一輛掛着軍牌的公爵王風馳電掣的從軍營裡開了出來,車還沒有停穩,一名同樣穿着大校軍服的軍官就從車裡跳了出來,小跑着奔向常國權:“老常,你不要衝動,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支部隊從建立以來就從來沒有開除過一個士兵,常毅被開除必定是另有原因、、、、、、”
這位大校軍官正是常國權的搭檔,這支機械化步兵旅的政委劉洪波,他在得到常國權暴走的消息之後馬上就趕了出來。
聽到劉政委的話,常國權直如火上澆油,一下子就炸了:
“放屁,我老常的兒子就露了這麼大一個臉,成爲那支部隊有史以來第一個被開除的隊員,還是中隊長,狗屁,老子今天就要斃了這個中隊長。”
聽明白原因,郝建平的頭更大了,他知道以常國權這種脾氣,越是攔他他的火氣越大,搞不好他還真能把常毅給槍斃了。
不對,有一個人也許可以攔下暴怒之中的常國權。
郝建平急忙退出拉扯之中的人羣,從口袋裡掏出了電話急忙撥了出去。在自己保鏢的環肆之下,常國權必定奈何不了常毅,常毅要是想跑的話隨時都可以跑掉,但是那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現在只得求助於他了。
接通電話之後,郝建平簡短的把現在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電話對面竟然呵呵的笑了兩聲:“這個常大炮,怎麼還是這個老脾氣,呵呵,建平,你讓他聽一下電話。”
郝建平咧了咧嘴,原來常毅的老爸還有這麼一個威風八面的外號,倒還真是名副其實,還真是一支大炮。
郝建平舉着電話又重新擠了回去:“常伯伯,請您接一個電話。”
“老子誰的電話也不接。”正不知道自己的槍啥時候被人下了的常國權暴跳如雷,險些就要一巴掌把郝建平手中那個電話打飛。
郝建平急忙躲閃了一下,疾聲說道:“常伯伯,是曾安邦司令員的電話。”
“誰都不好使,老子今天一定要斃了這個小兔崽子。”
劉洪波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了郝建平一眼,急忙拉住了狂躁之中的常國權,低聲說道:“老常,是司令員的電話。”
“誰?”
“司令員,曾司令。”劉洪波沉聲說道。
常國權懷疑的望向了郝建平,郝建平輕輕的點了點頭,把手中的電話遞向了常國權,示意孫鼎等人退了下去。
“崴~我是常國權,你是誰?”常國權接過電話,兀自不信的衝着電話大嗓門嚷道。
“好你個常大炮,你這是又跟誰頂上牛了?”
“司…司令員?”常國權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電話,通話中顯示的人名是‘曾伯伯保密電話’,常國權看了一眼郝建平,這個小子是誰?竟然能夠直接把電話打到軍區司令員曾安邦的保密電話上去。
電話彼端的曾安邦根本就沒搭理常國權的疑問,開口說道:“常大炮,關於常毅的事情你不要干涉,是軍事機密。”
“是。”常國權愣了一下,大聲的應道,腰板也挺直了幾分,原來自己的小子不是被開除了,而是在執行秘密任務。
“你問一下郝建平還有事兒沒有,沒事就掛了,我正在軍委開會呢。”
常國權噝了一口冷氣,司令員正在軍委開會,面前這個年輕人的電話竟然也可以打進去,而且還是爲了自己的私事,這個年輕人在曾司令心中應該處在什麼位置?
常國權本來還想問一下自己家那個兔崽子還有沒有軍籍,這一回也不敢問了,他捂住電話聽筒,望着郝建平問道:“司令員問你還有沒有別的事情,他正在開會。”
郝建平笑着搖了搖頭:“沒了。”
常國權急忙對着電話說道:“報告司令員,沒事兒了。”
電話彼端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等等,郝建平?是不是給咱中國搞回來一艘航母的那個郝建平?
常國權腦子裡面突然靈光一閃,目不轉睛的盯在了郝建平的臉上。
ps:屋漏偏逢連夜雨,哎,不說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持續苦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