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號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首航就在移交儀式舉行完畢之後馬上就進行了,艦長何思偉少將面色沉穩的發佈出了他的第一個命令:“出發,目的地:琴島港。”
由兩艘導彈驅逐艦、四艘護衛艦、兩艘攻擊型核潛艇以及一艘綜合補給艦組成的航母編隊汽笛齊鳴,浩浩蕩蕩的駛出了呂順港向遼東號的母港琴島港駛去。參加交接儀式的黨和國家領導人以及來賓滿懷着激動的心情參加了遼東號具有跨時代紀念性意義的首航,航母編隊沿途在黃海海域還進行了反潛以及防空演習,原本六個小時的航程延長爲九個小時,入夜,遼東號停靠在琴島港之後,一些來賓還是捨不得走下遼東號,走不下這艘寄託了太多人希望的航母。
次日,中~央~軍~委、中國人民解放軍總裝備部以及北海艦隊在北海艦隊司令部召開了表彰大會,表彰了在航母改造過程中做出了傑出貢獻的專家學者以及一部分優秀的指戰員官兵,其中包括郝建平熟悉的中國海軍裝備研究院副院長靳志剛上校等人,而負責航母改造最大的功臣,改造指揮部副總指揮、烏克蘭造船廠原廠長馬卡羅夫卻婉拒了對他的表彰,瓦格良號重新披上軍裝已經讓他的人生無憾。可是相關人員都知道,瓦格良號的改造過程如果沒有馬卡羅夫和另一位烏克蘭航母專家的參與,它披上軍裝的日期最少還要向後推延三到五年的時間,甚至還會更長。
在首航結束後,心力交瘁的馬卡羅夫在不久之後住進了琴島海軍療養院,於次年6月2日在琴島海軍療養院與世長辭,享年六十八歲。
張坤本來帶着劉菲也趕到了呂順港,結果因爲保衛森嚴沒有混上航母,搞得張大科長在劉菲面前好沒面子,不過張坤還是跟隨着首航的航母編隊一起來到了琴島港,只不過他乘坐的是‘哈爾濱’號導彈驅逐艦。直到次日才帶着劉菲登上遼東號一償心願,搞得這個傢伙咬牙切齒的發了狠話,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搞一艘航母捐贈給國家,跟那個小子一樣耀武揚威的坐在國家領導人身邊參加航母首航,只是可惜像瓦格良號這種機會卻再也沒有了,如果購買其他的航母,就以中國在法國訂購的戴高樂級航母來說。就算不配裝那些裝備,也是沒有幾十億美元買不下來的。
張坤不缺錢,可是百八十億美元卻是萬萬拿不出來的,說出來也就是讓嘴巴痛快痛快罷了,不過就着這個由頭,他還是狠狠的宰了郝建平一把。在新西蘭花四百多萬訂購了兩艘小型遊艇,不過卻是郝建平買的單,爲此自己還得意洋洋的好長時間,不過他如果知道郝建平持有新西蘭遊艇公司33%的股份,恐怕他就笑不出來了。
距離米國遭遇恐怖襲擊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郝建平也變得坐立不安了起來,鍾小妹和燕子都察覺出了郝建平的異狀。可是無論她們如何詢問郝建平都是三緘其口,只是說自己的心理感到有些煩躁,卻沒有任何的由頭。
郝建平沒有辦法不煩躁,他解不開自己的這個心結。如果他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也許他還會心安一些,可是他卻清清楚楚的知道在不久的將來米國將會發生一起舉世皆驚的恐怖襲擊事件,而在這次事件中自己卻扮演着一個絕不光彩的角色。
那可是2974條活生生的性命,這如何讓郝建平不糾結?
原本他是打算趁火打劫就着這個機會狠狠的撈一把的。可是隨着日期的日趨迫近,他心裡的壓力卻是越來越大,可是卻沒有一個可以聆聽他傾訴的對象。
“建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連我都不能說麼?”燕子心疼的摟着郝建平的腦袋一臉的悽苦。
自從她跟郝建平在一起之後,郝建平在她面前總是一副樂天派的樣子,似乎這天下就沒有什麼可以難得住他的事情。可是這一次,郝建平卻連掩飾都掩飾不住了,短短數天的時間,整個人竟然眼瞅着憔悴了下去。幾乎每晚他都會在夢中驚醒,一身冷汗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燕子和鍾小妹都以爲他病了,無數次勸說他到醫院裡去檢查一下,可是都被郝建平搖頭給拒絕了。
自己事情自家知,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那種心理承受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呀。
不能再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連愛着自己的人也會跟着寢食不安。
郝建平知道,這是自從他重生以來擺在他面前最大的一道坎,成神或者成魔就在他的一念之間,自己無論選擇了哪一條路,只能一如既往的走下去。
在鍾小妹請來的醫學權威爲郝建平徹底的檢查了一遍身體之後,鍾小妹和燕子向郝建平說出了兩個人商量好的辦法:“建平你是在外面跑慣了的人,是不是這一段時間太清閒了,要不你出去走走吧?”
出去走走倒是也是一個辦法,不是逃避,也許出去走走自己就做出了選擇,現在距離那個大事件的發生只剩下短短十七天的時間,而這十七天中的每一分鐘都是對郝建平人性的一次錘鍊。
郝建平選擇了出去走走,可是這一次他只帶了常毅一個人,而且選擇的是完全自虐式的走走方式,徒步穿越‘死亡之海’塔克拉瑪干大沙漠,只不過他的這個決定就連常毅也是到了庫爾勒之後才知道的,當時郝建平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就把常毅嚇了一跳,他瞪圓了眼睛望着郝建平就像不認識一般:“郝建平,你沒發燒吧?”
郝建平心情不爽,乾脆都沒搭理常毅,背起自己的揹包擡腳就走。
常毅急忙一把拉住了郝建平,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天,最後點了點頭:“是真的,不過像你這樣走進去就是自殺。雖然你是老大,但是如果你真的想穿越死亡之海的話,那麼你就必須得聽我的,否則我現在馬上就把你綁在車上,直接把你拉回首都去。”
郝建平是想找虐又不是想找死,他輕輕的嗯了一聲,在常毅的監視之下又重新坐回了車上,不過他上車之後卻盯着常毅開口說道:“常毅,這十天之內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的行蹤。”
常毅歪着腦袋瞅了郝建平半天,他跟郝建平的親密程度並不亞於燕子和鍾小妹,甚至比她們更關注郝建平的一舉一動。
常毅也知道郝建平現在遇到了解不開的心結,他沉思了半晌終於呼出了一口大氣:“不要帶手機,不要帶手錶,不要帶打火機,但是我必須要提前向上面報告咱們的去向。”
郝建平的眼睛瞬間又瞪圓了,我靠,這小子現在變本加厲了,不僅在自己的手機裡裝了竊聽器,現在連打火機、手錶都被這小子動了手腳,自己在某些人的眼裡是不是已經快成了一個透明人?
常毅衝着郝建平咧了咧嘴:“我一定會把你安全帶出來的。”
常毅用了整整四個多小時的時間掃遍了庫爾勒的戶外用品商店、超市,等到他跟郝建平兩個人把隨身用品扔進汽車走出庫爾勒的時候,兩個人的裝扮已經是一副十足的驢友模樣了,每個人的背上都多出了一個半人多高碩大的揹包,壓得四肢不勤的郝建平還沒有出發就已經感覺苦不堪言了。可是郝建平卻不知道,常毅分給他的這個揹包要比常毅自己揹着的那個揹包輕了上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