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現在知道臺灣遇到金融危機真相的範圍已經擴大了,該知道的人一個不落全都知道了,在一幫大佬們審視的目光中,郝建平把現在的進展情況一五一十的彙報了一番,特別是關於昨天晚上跟蘇貝莉之間的那番談話內容,他撿着能說的可以說的也都說了出來。
蘇貝莉現在雖然貴爲臺灣的‘總統’,但是她遠還沒有達到在臺灣一言九鼎的地步,說句心裡話,臺灣的政治格局還是非常民主的,不是任何一個黨派、任何一個人就可以決定整個臺灣命運的,不過毋庸置疑的一點,蘇貝莉的態度可以影響到臺灣很大一部分人,其實這也是這些大佬們最關心的一個問題,蘇貝莉或者勞動黨在臺灣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可以影響到一個什麼程度。
不知不覺的,郝建平也坐得踏實了,整個人舒坦的靠在椅子靠背上,不再那麼拘謹了,他甚至還點燃了一根菸,靜靜的坐在那裡聽着這些大佬們對當前形勢的分析,現在已經沒有了他說話的餘地,至於自己那些真知灼見還是藏拙吧,面前坐着的這九位大佬哪一個不是人老成精的老狐狸,他們對人性和社會的認知遠遠不是自己能夠比擬的。
“我看,在臺灣這次金融危機度過之後,我們可以邀請蘇貝莉女士以及臺灣的知名人士參加我們的國慶觀禮。”孔晨凝眉思索了半天,眼望着陶德清開口說道。
陶德清眼睛亮了一下,這是一個好主意,邀請蘇貝莉等人蔘加國慶觀禮就已經完全表明了政府的態度,如果蘇貝莉同意參加中國的國慶觀禮,那麼大家就可以坐下來詳細談一談統一的問題了,是一國兩制還是多黨參政,大家可以坐下來談嘛。
蘇貝莉自從被選舉爲臺灣的‘總統’之後。往來大陸已經沒有原先那樣自如了,她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着臺灣的態度,出入大陸更是多有不便。
陶德清的目光轉向了這半天一直沒有說話的郝建平,這樣的重大決策自然不需要徵詢郝建平的意見,他只是想知道從郝建平的角度來看此舉是否具有可行性。
九位大佬的目光都關注在了郝建平的臉上,這種殊榮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
郝建平坐直了身子咧嘴笑了一下:“我覺得我岳母會接受這個邀請的,最近一段時間,我岳母一直奔波於各黨派之間,已經與很多的黨派達成了共識,很大一部分人都比較贊成勞動黨現行的施政綱領。不過、、、、、、”
臭小子。啥時候也學會了不過、但是這一套了?
九位大佬臉上波瀾不驚,靜等着郝建平的不過。
郝建平笑了一下:“不過這個基礎還是我們自己打下來的。有目共睹,祖國已經日趨強大,無論是在政治上還是在經濟上都已經起到了區域主導的地位,臺灣民衆的意識已經向大陸發生了傾斜,我想大家已經注意到了,在臺灣的媒體報道中,在很多場合都已經把對臺灣的稱呼改爲了中國臺灣,臺灣人民已經以我是中國人爲傲。那麼我們再順應形勢放低一些姿態,我想臺灣人民是不會牴觸重新回到祖國懷抱的,他們應該已經意識到了,只有在強大祖國的呵護下。臺灣才能得到更多更好的發展機會,才能不受敵對列強的窺伺,不用再去尋求那些異族的庇護。”
大佬們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這話說得實在。國家強大了,臺灣的可選擇機會自然是越來越少了,他們的庇護國米國現在也公開表明了不會干預中臺之間的具體事物。那麼他們已經失去了最後的依仗,擺在他們前面的路似乎只剩下了兩條。
強行宣佈獨立,那麼必定就意味着戰爭,以中臺之間的軍事實力對比來說,無疑這是一個最愚蠢的選擇,且不說現在臺灣當家作主的是親大陸的勞動黨,就算是泛綠陣營依舊把持着臺灣的黨政軍,他們也不會在米國已經明確表態的情況下愚蠢的選擇戰爭途徑。
那麼剩下的一條路就只剩下和平解決一途了,剩下的工作應該都是在談判桌上協商的事情,未來的臺灣會在中國佔據一個什麼樣的位置,這是兩岸雙方都在關心的問題。
這一次的政~治~局特別會議只有這一個議題,而參加這一次政~治~局特別會議的人員中多出了郝建平這樣一個官非官~商非商的異類,局外人根本就不清楚這一次結構特殊的政~治~局特別會議的中心議題到底是什麼,不過有一少部分人卻得知這一次的特別會議整整進行了一天的時間,直到夜幕低垂的時候會議才宣告結束。
會議結束之後,郝建平恭敬的站在門口依次跟諸位大佬握手告別,他是小字輩,理應等到各位大佬離開之後再行離開。
陶德清綴在了最後,熟知他與郝建平之間關係的大佬們以爲他單獨對郝建平有什麼吩咐,紛紛勉勵了郝建平幾句之後握手告別。
郝建平原本也以爲陶德清會對他有什麼囑咐的地方,在臺灣問題後續的操作中,他還將扮演着一個重要的角色,要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奔走於各個關鍵之間,特別是對米國方面,在整個操作中依舊起着主導的作用。
陶德清跟郝建平握了一下手,面色凝重地說道:“去看看何老吧,他一直掛念着這件事情,你可以把事情的進展完全向他老人家彙報一下,無需隱瞞什麼。”
郝建平吃了一驚,眼望着陶德清問道:“何爺爺是不是、、、、、、”
陶德清輕輕的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不太好。”
郝建平心裡一緊,看來何爺爺真的沒有騙他,如果由陶德清的口中說出不太好這幾個字來,恐怕何老的狀況真的已經不太好了。
郝建平從大內出來之後急匆匆的駛往了距此不遠的何老居住的四合院,一路之上何老的音容笑貌俱在眼前,如同放電影一般從自己的眼前一幕幕的飄過。
郝建平在何老這裡同樣也享受到在曾老那裡一般的待遇,無需通報長驅直入。等到汽車在何老的院子裡停穩,郝建平急匆匆的從車裡鑽出來直接向後院走去,一路上遇到的數個工作人員紛紛給郝建平讓開路點頭打招呼,不過此時的郝建平似乎已經心不在焉,只是隨便的應了一聲沒做半分停留。
郝建平看到何思哲正從廂房裡走出來,手中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只有一隻還在冒着熱氣的小碗。
郝建平急忙走到了何思哲面前低聲問道:“思哲嫂子,何爺爺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何思哲眼睛霧濛濛的,剛纔正在走神,知道郝建平出聲這才發現郝建平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
“建平,爺爺、、、爺爺上午還在念叨你,爺爺剛剛睡醒,你快去看看他吧。”何思哲語帶哭腔,自小到大,她就是何老的心頭肉,而如今看到爺爺一天天的衰老下去,她的心裡就像針扎一般的疼。
郝建平輕輕拍了拍何思哲的胳膊:“嫂子,何爺爺一定會沒事兒的。”
生老病死誰能抗拒的了?這個安慰純粹就是一句沒有任何營養的廢話,可是此刻不這樣說還能怎麼說?
郝建平伸手接過何思哲手中端着的托盤,托盤中只有一小碗熬得爛爛的青菜瘦肉粥,而郝建平根本不知道,這兩天來何老根本就連這一小碗米粥也喝不下去了,現在維持他生理機能的只有那些掛在玻璃瓶裡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