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手下幾個小混混,平日裡,把誰放在眼裡過?特別是宋窮出事之後,更是覺得,在龍城這塊地面上,打誰都理所當然,踩誰都是順利成章。
現在黃三發話讓他們打,立即瘋狗一般,舉起手裡的傢伙,朝何西招呼過來。
正在這時,一輛子彈頭面包車,像射出的箭一樣,朝這麼撞了過來。
黃三的幾個手下趕緊跳到一邊躲避,接着那車停了下來,盧效峰從車上跳下來,朝現場喊道:“給我打,一個也別放過。”
轉眼從車上跳下九個,身穿黑西裝的精壯漢子,手裡一水都拎着棍子。
從人數上看,雙方差不多,甚至黃三的人還要比何西的人,多了五六個,黃三見人數上,他們佔了優勢,自然就沒把這些人瞧在眼裡。
就扯着嗓子朝他的手下,喊道:“給我上,幹倒一個,賞200塊錢,玩宋窮姑娘一次。”
幾個閃在一邊的傢伙呼啦一下,就圍了過來,跟何西的人戰在了一起。
盧效峰過來,讓何西上車,何西哪能上車?他揮手對端端道:“上車。”
端端也從驚嚇中醒過來,在盧效峰的掩護下,上了麪包車。
黃三的十幾個手下,貌似很牛比,卻哪裡是何西的九個手下的對手,這些都是何西特意專門招聘的,全都是退伍兵,好幾個還是特種兵出身,遇上一夥烏合之衆,簡直就是像老虎跳進羊堆裡,只是幾個回合,就全給打趴在地上。
甚至幾個退伍兵把棍子扔到地上,上前踩着幾個黃三手下,一腳一腳地踢,嘴裡還罵道:“老子還沒抻量開手腳,你特麼就裝死,就這點本錢,還出來得瑟個雞毛?”
黃三的人在場上站着的,反倒就是黃三了,剛纔他站在一邊指揮,讓別人往前衝,自己往後躲。
現在看到手下被打倒了,他轉身就要走,何西拎起個棍子來,上前一步打在他的背上。那傢伙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
他轉過身來,指着何西罵道:“艹尼瑪,你敢打我?你特麼不想活了?!”
何西點頭:“我就是不想活了,來吧,有什麼本事使出來。”說着,又是一棍子,搗在黃三的胸口上。
那廝疼得眼前發黑,指着何西破口大罵:“草尼瑪,你知道我是誰?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今天你只要整不死我,回頭我就整死你。再打個試試?我*全家女人。”
何西真是動了怒了,上前用棍子抽他的臉,牙打掉了,他滿口是血,噴着血沫子,還在叫喚。
何西再抽一棍子,那廝往後一仰,正好趁了何西的便,何西上前狠狠地踩在他的手上,只聽到咔吧一聲響,這廝的一隻手骨頭斷了。
這廝再也顧不上罵人了,轉身想趴起來,何西一棍子敲在後背上,那傢伙又被砸趴下。
接着,他再爬起來,何西奔着後背又是一下,接着又趴下,就這樣,黃三在前面一步一爬,何西在後面,只要黃三站起來,何西跟上去就是一棍子,頃刻間,黃三的頭上血流如注,在地上拖出來一道血印。
黃三哇哇地在地上哭起來,嗚嚕嗚嚕誰也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東西,滿大街的人都心驚肉跳地看着。
不過附近受他欺負的人,都高興了,有人進了商店,買了一掛一掛的鞭炮放起來。
盧效峰招來的幾個退伍兵,看到何西手這麼黑,臉上也都變了色,暗道:“這個老闆可不得了,太狠了,以後跟着他,可得注意點。”
端端坐在車上,看着那個不是很高,卻非常偉岸的身影兒,心裡充滿了甜蜜。
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的父親宋窮,何西是第三個如此呵護她的男人,第二個人是牟剛,不過她對於牟剛的感覺,只能是長輩,而何西是她從聽課開始,就深深喜歡上的男人。
一個你感覺一般的人,這麼保護你,那麼給你的感覺只能是感動,一個你暗暗喜歡的男人這麼保護你,那感覺就不一樣了,那是甜蜜、自豪和幸福。
現在,她的世界裡,只要有何西,其他的哪怕什麼都沒有,她也會滿足。
何西一步一棍子,很快把黃三打得皮開肉綻,昏死過去。
把黃三的幾個手下看得心驚肉跳,幾乎是後悔得要死。
早知道這傢伙這麼狠,寧肯得罪黃三,也不會得罪他。
何西回頭對盧效峰道:“你們走吧,把幾個老師送到醫院,醫藥費全部由咱們掏,今天凡是站出來見義勇爲的老師,每人送兩萬元紅包。”
盧效峰趕緊照何西的吩咐做,端端衝下車來,要跟何西在一起。
何西回頭瞪着她,低聲喝道:“給我滾回車裡,不準下來。”
端端乖乖地站住了,她嘟着小嘴,怯怯地對何西道:“何西哥哥,你早點回來。”
宋端端像貓一樣乖順的樣子,把老師們看得傻了;“天了,這個宋端端就是個小魔女,連她的爸爸宋窮都拿她沒有辦法,卻被這個年輕人罵得一點脾氣都沒有,這個年輕人是誰?”
十幾個警察圍住了何西,一個爲首的喊道:“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兇器。”
何西眯上眼睛,對着那爲首的道:“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誰是兇手?”
爲首的是個三角眼,他不等何西話說完,就打斷了何西:“你挺張狂啊,跟我這麼說話?”
何西哼了一聲:“我怎麼跟你說話,與案情有關嗎?”
這時候,校領導跑過來,對警察說:“警察同志,這位同志是見義勇爲的,那位趴着的是歹徒。”
三角眼陰沉地看着那位老領導,緩緩地道:“你看清楚了?”
老領導激動地說:“千真萬確。”
三角眼回身朝他的手下喊道:“好,羣衆已經證實,這位趴着的是見義勇爲的英雄,這個站着的是歹徒,那麼現在聽我命令,把歹徒押回去受審。”
譁……,滿場看熱鬧的都譁然了,轉眼之間,英雄成了歹徒,而歹徒成了英雄。
那位校領導憤然上前攔住了三角眼:“你聽錯了,我說的是站着的是英雄,趴着的是歹徒。”
三角眼臉上猙獰起來:“我看你一把歲數了,怎麼胡說八道的?告訴你,做爲證可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閃開!”
老領導凜然不動,那三角眼伸出手把老校長給扒拉到一邊去。
一直惦記着何西的盧效峰,根本就沒走,見到事情出了變故,喊了一聲:“幹他麼了個壁的,抄傢伙。”
呼啦一下,九個退伍兵全都下了車,拎着棍子衝了上來。
那三角眼有些發慌,卻沖天放了一槍:“幹什麼?想暴力抗法嗎?”
盧效峰剛要開口大罵,何西喝道:“五哥,不準亂來。”
何西在盧效峰這裡,有絕對的權威,盧效峰一下就站住了,何西接着說道:“回去跟老寧解釋一下,我這裡是怎麼回事。”
盧效峰一下就聽明白了,當即閃開身子跳上車,對司機說:“跟着警車,看看他們把老闆押到哪裡。”
子彈頭面包,跟在警車後面,轉了一個圈子,進了前進派出所。
盧效峰當即掏出手機,給寧局打了個電話,把情況對寧局說了。
正在開會的寧局聽了盧效峰的電話,嘟囔了一句:“亂彈琴。”隨後,大手一揮:“散會。”
站起來就出了門,開着車就奔前進派出所而去。
前進派出所在東風橋的邊上,在一個小院裡面,門口挺窄,裡面地方不小,停了好幾輛警車,不時有人垂頭喪氣地被帶進來。何西被推搡着帶到了二樓,過了十幾分鍾,剛纔那個三角眼氣咻咻的進來了,坐在他的對面,把帽子往桌上一摔,喝道:“給我拷到暖氣管子上,膽子太大了,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打人!”
何西冷臉看着他:“挨我揍的是你什麼人?”
三角眼被他問得一愣:“你什麼意思?”
“要不是你的人,爲什麼那個傢伙把學校老師打得都跪在地上,跪了好長時間,爲什麼你們沒出警?爲什麼,我一出現沒幾分鐘,你們就來了?爲什麼,那麼多人證實,趴着的是歹徒,站着的是見義勇爲的,可是你卻故意說錯?”
三角眼臉色陰沉,他以爲何西就是個小蝦米,也就根本不在乎何西了,就道:“既然你明白這裡的道道兒,那就老實地等着改造吧,今天我要是不把你扒層皮,我這個所長,就不當了。”
何西冷笑:“我勸你一句,有些錯誤是犯不得的,一旦犯了錯誤,你後悔都來不及。”
三角眼氣壞了,拍着桌子罵道:“你真是太狂了,到了我的一畝三分地上,還來教訓我,你也不自己看看,是個什麼東西,你真是不知道害臊幾毛錢一斤。也行,你能說會道兒,就省着點力氣吧,以後你有命活着,去監獄裡說吧。”
這麼說着,就拿起電棍來,朝何西的暖氣管子上就一戳,結果何西一點反應沒有。
那傢伙楞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特麼可能是沒電了,趕緊出去換個好使的,找了好一會兒,總算找到了。
他拿着電棍,三步並做兩步,來到樓上,還沒等走到屋門口,後面就跟過來一個人。
那人道:“老金,你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