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那個安保,猶豫着往這邊走來,他其實也不想抓何西,因爲,剛纔何西給了他錢,要是把何西抓住了,他拿錢的事也就暴露了。
何西不待他走到跟前,就拽着晏圭來,跳上自己的車,跑掉了。
晏圭來在車上急得大叫:“怎麼辦?怎麼辦?我姐還沒看成呢。”
何西開着車,道:“我問那個管教了,她說暫時沒事,死不了。”
晏圭來不領情,喊道:“都是你,你幹嘛要得罪那個領導?本來我姐就危險,這回完了,把那個當官的得罪了,看不把我姐整死?”
何西朝他喊了一句:“閉嘴,你懂個屁?我這樣就是爲了救你姐,你想想,我這麼一鬧,她們監獄方面就得有所忌憚,怕要是你姐丟了命,咱們去鬧。”
“你以爲你能嚇唬得住人家?人家怕什麼?你不過就是個小老百姓。”晏圭來嘟囔道。
“我可以去告他,因爲我錄了她的音了。”
晏圭來一聽,眼睛瞪圓了,道:“那,咱們現在就去告她們去吧。”
何西搖頭:“現在不行,現在咱們去告了,假設,上面把她給撤了,那麼我的證據就沒有用了,上面換一個人來,咱們沒有東西抓住她了。而現在這個人呢,因爲有東西在咱們是手裡,就得想辦法,保住你姐,這種狀態,就是最好的狀態。”
晏圭來這回明白了,他有點佩服的看着何西,道:“那我姐沒危險了?”
何西輕蔑地看他:“只能說暫時沒危險了,剛纔我聽那個張管教說,有人對付你姐,那麼是誰在對付你姐?是監獄方面嗎?還是監獄裡的犯人?不把這個人找出來,你姐就永遠在危險之中,現在,我們的問題是,咱們在外面,裡面的情況不瞭解,這怎麼查?如果是監獄裡的犯人,咱們在外面,怎麼才能進去,把那個人除掉?”
“那就去找找那個張管教。”晏圭來道。
“我也在琢磨那個張管教,她是什麼人?開始我給她塞錢,她似乎默認了,但是聽說是你姐的事,就趕緊把錢塞回來,可是,怪就怪在,她既然嚇成那個樣子,爲什麼,還要告訴我那些事?她爲什麼要幫你姐?”
“那還不簡單,她一定是因爲我姐的人好,才幫我姐的唄。”
“我看是你簡單。”何西沒好氣地瞪了晏圭來一眼。後者再不敢說話了。
晏圭來閉了嘴,何西卻在車裡出神,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想進去看人,最好是找到那個張管教,可是,這需要司法廳給出具許可證,問題是,省司法廳何西根本夠不上。
想來想去,有一個人肯定行,那就是柴省長,可是,這點事去找柴省長,好嗎?
肯定是不好,可是不找柴省長,自己就沒辦法,更重要的是,晏嫺妮在裡面很危險,要是不趕緊想辦法,恐怕有生命危險,從這個角度來說,這還真是個大事。
何西下定了決心,就開上了汽車,直接去了省府。
進到省長辦公室,裡面不少人,省長是破例先接待了何西。
何西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情況,說是自己想進醫院探視自己的親戚,省長那邊皺了皺眉頭,這個事太小了。
何西怕省長誤會自己,就把上午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下,當然他略掉了監獄長的事,現在情況不明朗,不能貿然告那個監獄長的面。
他着重強調了,裡面有人想自己的親戚死,而且,人已經被弄得生死不明瞭。
省長有些不相信:“有這事?”
何西說:“這是我親耳打聽出來的。”
省長想了一下,電話給一個什麼人,讓那人過來一下,
隨後告訴何西,在外面的秘書室等一下,他好繼續接待。這樣過了半個小時,省長又讓人招呼何西進去,何西進去的時候,見一箇中年人坐在沙發裡。
省長讓何西坐下,然後告訴他:“把你的情況再說一下。”
何西一看,這個人一臉肅然,隱隱有殺氣,不怒自威,讓人一看就有一種信任感。
何西就把情況說了一下,那人盯着何西,好像在何西臉上能找到答案,讓何西很是不自在。
“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何西就把上午的事說了一遍,但是他沒把自己用錢的事說出來,那人眼睛尖銳的一閃:“你是說,你一問她,那個管教就告訴了你?”
何西臉上一紅,心裡罵了一句,沒辦法,只好說道:“我給她塞錢,但是她又給我塞了回來。”
那人搖頭:“那也不正常。”
何西以爲,他是在懷疑自己,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好在那人直接說出了疑惑:“鬧不好這是陷阱。”
何西被他說的,有點拿不準了。
省長對他道:“這樣,這個事你着手安排人查一查,好不好?要及時把查上來的情況反饋給我,注意,要保密。”
那人站起來行了個軍禮,何西這才明白,這人是警方的人,誰知道,省長指着那人告訴何西,道:“這是特警總隊的王總隊,你現在跟他去。”
靠,竟然麻煩到了特警這邊了,何西趕緊給王總隊說道:“麻煩王總隊了。”
王總隊沒有接他的茬,而是很冷淡地說:“跟我去一趟特警總隊。”
何西被他弄得上不來,下不去的,感覺這個人,好像對自己有意見似的,但是自己有求於人家,又不能發火,只好跟着他出了門。
來到自己的車子前,上了車子跟着王總隊的車,來到了郊外,一個警營大門口,何西讓晏圭來在外面等着,自己就跟着王總隊進了警營。
當着何西的面,王總隊招呼來了一女一男,一看就是練家子,王總隊告訴這幾個人,道:“今天找你們來,是有一個重要的案子,需要你們去偵查一下。”
那個男警官喊了一聲報告,王總隊一個字:“講。”
“我們的任務不是反恐破襲嗎?怎麼偵破的事也交給咱們了?”
“這裡涉及女子監獄,需要女警員打進去,如果是派公安局的女警進去,一方面會被人認出來,另一方面,如果出現重大變故,恐怕應付不了。”
隨後,王總隊繼續宣佈任務,那個男警官的任務是,在外圍接應,那個女警官的任務是,進入女子監獄臥底,調查摸清情況。
可是任務宣佈之後,兩個人並沒有動彈,仍然一聲不響地站在那裡。
王總隊詫異地擡頭看着他們,道:“怎麼了?你們還站在這裡幹什麼?”
那男的就再次喊了聲報告,王總隊依舊一個字:“講。”
“我們是國家的特警部隊,我們執行的是反恐突擊的任務,我們爲什麼要去保護一個囚犯?”
王總隊嚯地站起來,逼視着那個男警官:“你敢跟我講條件?”
何西吃驚於,王總隊爲什麼不給他闡釋一下,囚犯也有受保護的權利,而是責難對方跟他講條件。
“報告總隊,我不是跟你講條件,而是因爲,監獄的情況很複雜,犯人與犯人之間好勇鬥狠,爭風吃醋,互相算計,他們本來就是一些給社會造成極大了危害的人,現在,就因爲某些手握權力的官員,或者一些手裡有幾個臭錢的富家子弟的一句話,就要我們這些戰士去保護她們,我想不通。我們天天訓練,是爲了保衛國家生命財產安全的,不是去幫助那些敗類打架鬥毆的。”
何西的臉唰的紅了,他剛想爭辯幾句,但是王總隊一擺手,示意他不要開口,而是,直接怒斥道:“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如果你說,這個任務你執行不了,那麼,你現在就給我脫下這身軍裝,馬上走人。”
那個男警官噎住了,面紅耳赤,正想說什麼,那個女警官喊了聲報告,何西看過去,這才真正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對方,原來這是個不可常見的大美女,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膚,留着短髮,一身英武之氣。
王總隊看向她:“講。”
“女子監獄很複雜,很多時候都是犯人與犯人之間的糾紛,還有,監獄裡風氣很不好,動不動就要錢,那麼我們是暗中偵查,就算髮現了問題,要解決問題,又不能以組織的名義去解決,就得靠拿錢解決,這個錢誰來出?”
“當然是我。”何西說話了。
“如果,我們馬上就需要錢,可是,你又不在跟前,我們上哪找那麼多錢給你墊付?”
她的話,讓王總隊也楞了,何西也楞了。後來何西乾脆說:“你進去的時候,我給你一筆錢。”
“不行,我可不喜歡稀裡糊塗的帳,別到時,再說不清楚。”
何西剛要說話,那女子又一擺手,不讓他說,她繼續說道:“再說了,你說的那個張管教是哪一個,我們怎麼知道?”
“你的意思是……?”王總隊問道。
“讓他跟我們一起到女子監獄,出了什麼事,他自己看着,省得像上回那個人似的,到處誣告我們,說我們不盡力。”
“啊?要我去女子監獄?”何西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