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炳德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怕水、怕光,間歇性身體痙攣。更有甚的是,竟然在一次常委會議上,莫名其妙的發作,被緊急送往醫院。
到了他這種級別,最害怕的就是有病,只要你有病,馬上就會有人取代你。
樑炳德堅稱自己沒有病,事實上,醫生們也確實沒弄清楚,他得了到底是什麼病。
後來,他休假回了京都,住進了最權威的那家301醫院,然而,301也沒確診他到底是屬於什麼病。
慢慢的樑炳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心臟開始衰竭,腎臟也出現了衰竭,醫生們怎麼都查不出來,到底是怎麼了。
醫生詢問樑炳德是不是中毒了,樑炳德就想到了那個小玉茶壺,還有那包茶。
他讓人把那包茶,其實已經剩了很少了,拿來化驗,但是化驗結果表明,茶里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什麼毒都沒有。
把那個茶壺拿來化驗,也沒發現有什麼問題,這就很奇怪了。
他哪裡知道,問題就在那包茶葉裡面,但是包裝上有問題,在包裝的時候,先導入茶桶的是無毒的茶,然後就是有毒的茶,這樣樑炳德在喝的時候,就是先喝了有毒的茶,等到喝得差不多了,也就剩下了無毒的茶,他當然是化驗不出什麼東西來。
還有就是那個茶壺,其實茶壺裡面,塗了一層重金屬,當用高溫的水一燙的時候,重金屬就溶解在水中,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喝的次數多了的時候,這層重金屬就溶解殆盡了,所以,現在你就是化驗那個茶壺,也沒有用處。
又過了一週,樑炳德就根本起不來牀了,家裡人害怕了,天天在醫院裡守着他,樑家老爺子受不了這打擊,可以說,樑家就這麼一個頂樑柱了,就這麼一個指望了,要是樑炳德再出點事,整個樑家就沒有檯面上的人物了。
樑炳德的病情日益嚴重,全家族都在猜,是誰對樑炳德下了這種狠手,他們猜到了是何西,但是,打探龍城那邊,卻都在說,何西受到重傷,到現在生死不明。
這就把何西排除在外了,再說了,就是查到了是何西,又能怎麼樣?樑炳德現在都下不了牀了,沒人能對付何西了。
他們懷疑那個所謂的,灣島投資商?沒有直接聯繫啊,人家就是送了茶葉,還有玉茶壺,醫生都已經化驗過了,茶葉根本沒有問題,茶壺也沒有問題,再說了,這個時候,全家的人都在圍着了樑炳德,誰還有能力去查什麼案?
樑老爺子倒是有能力影響晉省,但是,一個過氣的大佬,和一個手握實權在位的樑炳德本人,是無法相比的。
晉省領導虛張聲勢了一番,把樑炳德的東西拿去化驗了,又能怎麼樣?
在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樑炳德悄然走完了他的五十七歲的人生,臨走連句遺言都沒留下。
坐在樑炳德的遺體前,樑老爺子瞬間蒼老了,白髮人送黑髮人,他不是第一遭了,他的心早就死了。
不到兩年的時間內,他的子侄,他的孫子都這麼死了,到底是爲什麼?難道是自己作孽太多?爲什麼自己身居高位,自己手裡掌控者這麼多資源,還是不能挽救這個家?
他永遠想不明白,他的家族爲什麼會衰落,他以爲在高層那裡有一席之地,以爲高層對他有惻隱之心,就可以永葆樑家不落。他以爲,在這個世界上,只要自己家不做出反對高層的事來,無論是誰,休想憑着上告這個通道,能把自己家拉下馬。
可是他忘記了,這個世道,只要欠下了,就一定會還的。
他更加不能理解,其實導致這一門三亡結局的起因,只是很小的一件事,就是他的小孫兒依仗權勢,把人家的孩子給欺負了。
在中國這個社會,匹夫是最沒有價值的,官要踩死一個民,比踩死一個螞蟻還省力氣。但是,一旦得罪了民,就會有一股不死不休的怨氣凝結,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你,除非沒有機會,只要有機會,就會下手,哪怕是咬也要咬死你。
樑炳德死了,何西的威脅終於解除了,又過了一個星期,醫院方面傳來一個消息,民營企業家何西,今天早晨醒過來了。
聽說何西醒過來,一大票人都趕過來看何西,上至省裡的,下至市裡的,這段時間,何西重傷在牀,省市領導都擔心,他的公司會亂了套,誰知道,公司依然運行良好,各方面都井井有條,這讓省市領導很佩服,別看歲數不大,真有兩把刷子,人家能把一個公司這麼多員工管理到這個程度,真不是白給的。
他們哪裡知道,何西一直都健康地在着,在暗中操縱着公司的運營。
當然,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除了公司幾個高管,誰都不知道何西的真實狀況。
何西躺在病牀上,裝出一副很憔悴的樣子,可是來瞧傷的都覺得,何西怎麼養傷養得紅光滿面的?
這段時間,各萬利達分部運營非常順利,尤其是南海分部,錢塘分部、因爲季節關係,可以連推連進,加上當時各地一些房地產開發企業,還在觀望,不知道以後政策會怎麼樣,就採取了比較穩妥的姿態推進,這就給了萬利達的幾個分部一個機會,他們大開大合,在很多地段都敢於吃進。
特別是,無論形勢怎麼好,萬利達都注重公共關係,做成的蛋糕,既有高層吃的一口,又有基層辦事人員吃的一口,把上上下下都哄得眉開眼笑,提到萬利達到哪都好使。
儘管這樣,何西還是要求大家要做品牌,做口碑,一定要保持質量,另外在樓房設計上,要針對地方的特點,還不能一位走大路貨,這就讓百姓比較喜歡買萬利達的房子。
兩個分部這一季預收款達到了8000萬,因爲他們落戶初期,那種見了誰都磕頭,到處都散錢的高成本時候過去了。
長安分部的情況比別的地方不一樣,他們原來市府給批的地就不少,這回第二季項目也火爆銷售中,預收款就達到了6000萬,把原來爲市府投入的污水處理項目的兩千萬投資,還有其他成本平了,還剩了兩千萬。
中州的分部跟別人比較特殊,因爲他們是留級生,所謂留級生,就是他們既不屬於第一代,也不屬於第二代,他們是龍城分部之後建起來的,但是由於內耗嚴重,所以項目比較滯後,何西就是在聽了關於他們的情況之後,才痛下決心,建立一個現代企業制度的,才請了職業經理人王麗芳來的,因此,王麗芳一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加大了對中州的注意力。
而中州那邊有一個最大的優勢,他們的公共關係是何西親自處出來的,所以,在批地啊,拿項目啊,都沒有問題。
因此,到目前爲止,這個留級生在解決了企業內耗問題之後,開始拿成績交作業了。
除去中州分校的校舍建設之外,他們的銷售收入已經達到了9000萬。
現在緊張比較緩慢的就是春城分部,以及奉城分部了。他們也有他們的實際情況,東北苦寒之地,項目週期太長了。
從總體來講,何西的日子真是好過了,除了這些收入外,何西的8個分部,每月收入三千萬。不過有五個分部現在的營收還沒有與支出拉平。不過,何西已經不在乎了,因爲,他的七個分部讓他得以喘息了。
何西調撥了一個億,這一個億交到了王麗芳手裡,告訴她,馬上落子第二組五個分部。
當初一個月只有兩三千,卻要去推進五個分部,一度把他逼得去貸款,那時候,一個分部只能分幾百萬,當時真是捉襟見肘。
現在好了,自己手裡就捏着一個億,不用出去貸款了,下個半年,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春城跟奉城應該可以邁開步子了,那就是說,他又可以抽出來一個億了。
這時,何西做出了一個誰都不理解的決定,他把趙振平的一切職務都停了,當然工資和獎金全都保留,他給趙振平一個任務,就是讓他出國留學,要他到美國去學習電子信息工程。
趙振平不明白,何西爲什麼要讓他去幹這個事,何西道:“我的未來全在你手裡了,所以,你必須得去。”
趙振平很是擔憂地道:“我能考上嗎?”
何西說:“沒關係,咱們可以用錢買。”
趙振平沒有選擇,他選擇了服從,兩個月以後,他坐上了去往美國的飛機。
何西出院後的一個週日,他正在自己的住處,閱讀企業的財報,今天沒有人打擾他,他的父母已經被他送回家去了,自從樑炳德沒了之後,何西就放鬆下來了。
再說了,父母在這裡總是念叨這個,唸叨那個,他們也住不下,何西就趕緊給他們送回去了。
他接到了汪知秋的電話,說要見他,何西就收拾收拾去了,這一陣子,他總是有某種衝動,大概是太長時間沒有活動的緣故。
他在衛生間裡,衝了一下澡,就穿了一身休閒裝,開着車奔着安寧小區去了。
到了那邊發現,知秋姐姐居然沒有起牀,他走過去,就一掀被窩,道:“還不起牀?”
卻發現那女人居然光溜溜的,一點都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