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其實根本不懷疑,自己手下這幾個人的實力,這幾個人這幾年可是幹了點大事,都是以一當十的手。他之所以有這麼一問,就是通過這麼一問,做一個戰前動員。
現在樓下還在叫陣,何西把一切指揮權都給了皮三,只是做了個提示,說:“留下個得力人手,在這陪三哥。”
何西這麼一說,讓皮三心裡一暖,何西說的是什麼?三哥,就這麼一點稱謂上的變化,讓皮三聽出了何西,把他當兄弟的那個心思。
皮三指着一個個子不高的小夥子,道:“黃勇,你在樓上,全面負責這裡的安全,出了一點事我拿你是問。”
黃勇什麼都不說,只是轉身走向了門口,守護在門口。
接着,皮三跟在何西后面,帶着其餘的人從門口走出,坦然淡定地走出了醫院大樓。
禿頭胖子李子晨遠遠看着二十幾個人從樓上走下來,他心裡大定,就這麼二十多個人,怎麼跟自己這邊抗爭,自己這近百號人,就是壓也把對方壓死了。
接着看着這二十多個人,簇擁着一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小夥子,徑自走向他。
看着那來人,從容淡定,一雙眼睛中露出了強大的自信,那種凜冽的眼神,有一種王者的氣息。
不知道爲什麼,李子晨居然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當何西站在他面前,李子晨勉強按捺住自己的一絲慌亂,他先是掏出一支中華煙來,旁邊的嘍囉立即給他點上,這才故作鎮定地問道:“哪來的啊?挺幾把能得瑟啊。”
何西也掏出了一支菸,卻是熊貓煙,`把個李子晨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個好像還吃奶的小子,怎麼好像比自己還鳥性?
皮三給何西點上煙,何西輕輕吸了一口,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姓何,屋裡躺着那個是我三哥,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問問,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好商量?非得要你死我活的?是不是?天地這麼大,馬路這麼寬,不至於有我活的就沒你活的吧?”
李子晨哈哈一笑:“說得好,可以商量是吧?那就好辦了,你哥看中的房子我也看中了,你說怎麼辦?”
“那就沒辦法了,事情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總不能我看好了什麼,就得給你吧?”
李子晨旁邊一個傢伙朝何西罵道:“艹尼瑪的,你算是個什麼東西?跟跟李爺討價還價?給你臉了是吧?”
何西看了那傢伙一眼,回頭對皮三說道:“這傢伙的嘴很臭,待會多關照一下。”
那傢伙白了何西一眼:“吹幾把牛比,你把這裡當哪了?你以爲穿着套黑西服,戴個幾把墨鏡,就是黑社會了?艹尼瑪的。”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黑影兒一閃,沒等大家看清楚,皮三就到了他跟前,抓住他的頭髮,猛地往下一摁,右膝往上一撞,那傢伙沒等反應過來,牙就咬在了舌頭上,那個力量又特別大,咔嚓一下,就把舌頭咬掉了一塊。
那個傢伙殺豬般佝僂成了一團,烏魯烏魯說不出話來,而周圍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皮三就回到了何西身邊。
皮三向何西一彎腰,道:“老闆,你處分我吧,你讓我關照他的嘴,可是我卻弄掉了他的舌頭。”
何西就點頭:“哦,這樣也不錯,估計以後罵人是不可能了。”
李子晨的眼皮一跳,他陰森森的道:“挺能打是吧?可是,你再能打又能怎麼樣呢?就憑你這幾個人?恐怕連這個院子都打不出去吧?”
何西嘿嘿一笑:“我說了,我不是來打架的,我就是來跟你商量的。”
“商量什麼?”
“就是我三哥的事,我希望你把房子退還給我哥,你本人向我三哥賠禮道歉,然後支付二萬元的醫藥費。”
“你說什麼?你是不是腦袋讓門弓子抽了?你特麼出去打聽打聽,我李子晨在綏東特麼給誰道過欠?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別說我看中了你兩套房子,我就是看中了你的媳婦,也得怪怪第洗乾淨了給我送上門來。”
何西盯着他道:“你的意思是沒商量了唄?”
李子晨呸了一口:“商量你馬勒戈壁,跟你商量,丟了我這些年在綏東混出來的一世英名。”
何西點頭:“既然這樣,我也沒辦法,給你機會你不珍惜,那就誰都怪不得了。”
李子晨哈哈地笑起來,點着何西,道:“真不知道你的信心是從哪裡來的,這麼幾個鳥人,我這麼多人壓也把你壓死了,再一個我告訴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龍市宋爺的鐵哥們,別看宋爺現在不在省城,小心哪天他把你的家給抄了。”
何西聽了忍不住笑起來,這個世界上搞笑的事太多了,自己把宋端請來給自己打支援,卻有人拿着宋窮嚇唬自己。
何西笑完之後道:“是嗎?那麼嚇人啊?可是我還真不怕你說的什麼宋爺,有本事你現在把他招呼來。”
李子晨咬牙切齒地道:“真是狂妄到家了,連宋爺你都敢嘲笑,他現在都混成國際流氓了,等下我把你拿下,就知道馬王爺幾隻眼了。”說完,一揮手:“給我打!往死裡打。”
他的手下聽令之後,立即瘋狂地涌了過來,何西直接一揮手,他的手下二十多個人早就憋得嗷嗷叫喚了,呼啦一下把手裡的鋼管亮出來,然後面朝外,背朝裡把何西圍在圈裡,隨後就跟李子晨的人交起手來。
李子晨雖然手下都是打仗出身的混混,但是,遇到何西的安保可就不夠看了,何西的手下全是特種兵出身,受過嚴格的訓練,本身抗擊打能力就強,然後手裡又都是很趁手的兵器,那些混混都是些烏合之衆,仗着人多撲到跟前,卻被何西的人三下五除二,打得鬼哭狼嚎,只見何西的圈子外面,不斷的有人倒下,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叫喚。
大約二十分鐘後,李子晨的手下剩下了四十人不到了,李子晨知道自己此番碰上硬手了,剛纔那麼多的人都被人家給收拾得剩下這麼幾個人,要是再打一會兒,恐怕真的就要被人家包了圓兒了。
他摸着自己的禿頭,眨着眼睛,觀察着圈子裡的局勢,結果就發現,這些能打的傢伙,始終圍成一個圈子,卻一直不出圈子,他們一直都保護着何西,也就是說,這些人爲了保護何西,就只能被動防守,看到這一點,他招呼來一個手下,對他耳語了幾句,然後那個手下就帶着人往病房去了。
李子晨又招呼來一個手下,對着那傢伙命令道:“去,把所有的兄弟都招呼來,另外,再去向別的人借人,告訴他們來一個人五千,我就不信,我打不過他,我還累不死他?”
場面持續混亂,時不時有幾個傢伙瞅準破綻攻上來,卻被訓練有素的安保三下兩下就打倒在地,然後不是胳膊斷了就是腿傷了,其他的混混們看了,都新生膽寒,再沒有人敢靠前。
樓上傳來慘叫聲,果然有人去偷襲病牀上的三哥,何西緊張地問道:“樓上沒事吧?”
皮三道:“這幾個人他再打不了,那他快找個棉花包撞死吧。”
就在這時,何西的手機響了,何西接起來,就聽見電話裡傳來一聲大嗓門:“兄弟,你現在在哪呢?我的人到了。”
何西對着電話道:“我們在醫院呢。”
“好,你等着,我們馬立刻就到。”說話的對方很是乾脆,直接掛斷了手機。
何西的手機剛放下,就見醫院大門口,又涌進來四五十號人,這些人爺拿着鋼管,片刀嗚嗚呀呀地往這跑來,李子晨看了,立即興奮起來:“哈哈,我的人來了,今天看我怎麼收拾你,不是能打嗎?今天不整死你,我都不姓李。樓上再去三十人。”
何西一見李子晨這麼安排,就意識到,對方就是要用三哥來要挾自己。這下他可就緊張了,樓上保護三哥的人再能打,也扛不住這麼多人輪番折磨。
何西對皮三道:“怎麼辦?”
皮三道:“他這麼搞,咱也這麼搞。”說着,他對身邊人吩咐道:“你們掩護好老伴,其餘人跟我衝。”
說着,他的身形一躍,整個人像個大鳥一樣,直奔李子晨去了。
李子晨一見皮三奔着他來了,就殺豬般嚎叫道:“給我攔住他,給我攔住他。說着,就往後退。”
一些混混呼啦就衝到前面來,想保護李子晨,而李子晨則一直往後躲,誰知道他剛躲到後面,突然從側圍撲過來兩個人,這兩個人就是皮三安排好的人,專門瞅準了李子晨逃跑的方向,來阻截他。
那兩個人剛靠近李子晨,後者就發現不好,再次殺豬般嚎叫起來:“不好了,來人啊。”
前面十幾個人正跟皮三打在一起,十幾個人對上皮三一個,剛好打成平手,結果聽到後面李子晨喊,幾個人一愣,趕緊回撤,去撲救李子晨,結果後面就露出了空檔,皮三幾個竄跳就來到了李子晨跟前,這廝一身肥肉,頂着個大禿腦殼,正在指揮着手下:“給我打,給我往死裡打。”
結果猛然擡頭,發現皮三站在跟前,他剛要出聲喊,卻已經來不及了,皮三的鋼管劈頭就打了下去,那傢伙胳膊往上一擋,只聽咔嚓一聲。他的胳膊就折了。
這時候,猛聽到有人喊:“又來了一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