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明後，過了一天才回去。
莫子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不陌生的都市。
“你好像心裡藏着事。”一個女聲在房間響起。
王綺玉舒服地窩在真皮沙發上，她嘴裡還含着糖，聲音裡沒有關心反而多了點探究。
莫子謙沒有回答，他還是冷漠地站在窗前，陽光從窗穿射進來，莫子謙的背影有些光暈，讓他看起來更加神聖高大。
王綺玉歪着腦袋看着莫子謙，眼睛都看到有些疲憊了，也沒見莫子謙理會她，她就倒在沙發上睡。
唉，真是倒黴，爲什麼她天天往拍攝現場鑽，怎就沒遇到伯樂，知道她是塊可塑之才，將來會大紅大紫呢。想想生默也沒怎麼往那邊鑽，但她的人氣可真不小。
蘇啓哲拿着本件進來就看到一個女人很沒形象地睡在沙發上轉動着靈氣的瞳眸，而男人站在窗前發呆。
蘇啓哲搖了搖頭，他把文件放心就來到王綺玉面前，眼神飄了一下去莫子謙那裡說道：“總裁怎麼了，看起來不是很好？”
王綺玉對蘇啓哲翻了一個白眼，她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不是看到了，他很不好。”
自己都說出來了，還問了屁呀！王綺玉想道。
“我是說他發生了什麼事？”蘇啓哲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好氣地說道。
“他……呃，你好像也有自己的公司，你什麼時候要去接手呀？”王綺玉漂亮的眸子閃過算計的光芒。
蘇啓哲可是清楚地撲捉到王綺玉眼裡的光芒，他帶着幾分防備得退縮了一下，聲音也透着防備地說道：“你想幹什麼？”
王綺玉無視蘇啓哲的防備，她擺出一個可愛的模樣，答非所問地說：“你看我是不是一個可塑之才？”
蘇啓哲呵笑了一下，他真不知道她要塑哪裡，難道……
“其實現在科技很進步，做整容手術風險也沒那麼高了，如果你需要做的話，我可以介紹那方面的醫生給你。”蘇啓哲其實覺得女孩子愛美可以理解，但爲了一張臉要承受那種痛，他真的覺得沒必要。
王綺玉眼裡蒙上一層迷離。什麼手術風險？在說什麼呢？
“你說的都是什麼呀？”王綺玉皺皺眉頭問出心中所惑。
蘇啓哲驚訝地問道：“難道你不是要去整容嗎？”難道他理解錯了。
聽到整容二字，王綺玉沒好氣地瞪蘇啓哲。這個人是故意變相罵她醜需要整容。
“你才需要整容，你腦袋裡全是大便嘛，講到南轅北轍去了。”王綺玉猛地坐了起來，沒好奇地吼道。
她雖然不是什麼美女級別，但好歹也不至於不能見人需要別人提醒去整容吧！王綺玉憤憤然地想道。
唉，醜字千萬不要掛給女人，否則下場不會有多好。現在蘇啓哲懂得了這個道理。
蘇啓哲訕訕地摸了一下鼻子，嘴裂開尷尬地笑了兩聲，然後就逃走了。
看到像看到母老虎般逃走的蘇啓哲，凌生默撇撇嘴很是不滿。
蘇啓哲來到莫子謙背後，他先緩和一下呼吸頻率。
“總裁，我表哥回來了。”蘇啓哲聲音沒有興奮反而多點複雜的情緒。
莫子謙身側的手動了動，他聲音很平靜地說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才接到他的電話。”蘇啓哲誠實地說道，眼裡也有些疑惑。
一個在國外呆了四年的人怎麼突然回來了，他回來想幹什麼？
莫子謙轉過身，他給自己倒了杯酒，輕抿一口，細細地品嚐。
“明知道了？”莫子謙平靜的聲音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蘇啓哲擡頭就望進莫子謙的深邃的眸中，他不知道怎麼就有幾分遲疑了。
“你不知道？”莫子謙不滿的聲音響起。
“他已經知道。”蘇啓哲快速回答道。
莫子謙放在酒杯，他拿起外套對蘇啓哲說道：“這邊交給你。”
蘇啓哲沒有話，他也在想一下問題。
王綺玉見莫子謙要出門，她忙問道：“你要去哪裡？”
“朋友回來了，出去聚一下。”莫子謙淡漠地說道。
王綺玉還想問什麼時，門被關上了，杜絕了她好奇的視線。
莫子謙開車來到一棟帶點城堡氣息的別墅，剛開門下來，穿着簡單居家服的季存陽就迎出來了。
莫子謙拍拍季存陽的肩膀，他笑道：“你小子總算捨得回來了。”
季存陽的笑容有些複雜，“你知道我的主要產業不在國內。”
莫子謙看着季存陽的笑容，眸子深邃了幾分。
這時另一輛豪車駛了過來，車停在兩人的身旁，車門打開了。
“明你慢了。”莫子謙淡淡地說道。
要是以前，龍飛明肯定首當其衝，他最喜歡玩了，可現在……
在龍飛明不喝酒清醒之時，他冷靜沉穩，眼裡流瀉着冷漠，彷彿這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再也不是那個嘻哈愛裝紳士的男子，而喝酒後，他就會把心裡的落寞變現出來。
看到穿着昂貴西裝成熟的龍飛明，季存陽沒有多少驚訝，時間總是在無形之中改變着人，不管哪方面。
“明，你臉色不太好，昨晚沒睡好？”季存陽關心問道。
龍飛明勉強一笑，應該不算是笑，那只是扯了一下像笑的弧度，裡面全沒有笑的東西。
“可能最近太忙了。”龍飛明平淡地說道。
龍飛明輕抱了一下季存陽，他拍拍季存陽的背部說道：“歡迎回國，這次要多住時日。”
被龍飛明抱着的季存陽背部僵了一下，他聽到龍飛明的聲音裡透着一股讓人心酸的滄桑。
說完之後，龍飛明就放開了季存陽，眼裡染上一股難明的情緒。
“聽說你快訂婚了，你怎麼看起來沒有一點喜慶。”季存陽拍拍龍飛明的肩膀說道。
龍飛明的臉冷了幾分，眼裡是不以爲意。
“別講這個了，我們進去吧！”莫子謙說道。
季存陽深深看了一眼龍飛明，然後笑着說道：“好，我今天可是拿出了我珍藏的好酒，我們可以暢飲一番。”
莫子謙看向龍飛明，發現他變了，他的笑不再帶有邪氣彷彿一切都回歸於平靜。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龍飛明故作輕鬆地說道：“我還以爲你捨不得呢，別忘了你珍藏的那些酒，我可是垂涎了好久。”
懂龍飛明的人都知道他是故作瀟灑，太懂他了，莫子謙只能在心底微微嘆氣。
“對了，剛纔我可在大門外看到一個美女，陽，我還以爲你變了，沒想到你這小子是裝的呀，我們都差點被你騙了。想想都覺得不可能，季存陽會純情，那是天大的笑話。”龍飛明大聲說道。
聽到外面有女人，龍飛明眼裡閃過複雜的光芒，嘴角也有片刻僵硬，不過很快就恢復了。
“喝酒，我們很久都沒有聚過了。”季存陽不在意龍飛明的取笑。
“那個美女你不去見一下？”龍飛明故作驚奇地說道。
季存陽只是笑笑，他沒有回答龍飛明的話。
莫子謙只是看着他們交談，眸光變化了幾下。
龍飛明一碰到酒，他就像是不要命了一般拼命地喝，彷彿了喝死了就遂了他的心意。
季存陽看到這樣的龍飛明，眼裡很是複雜。他彷彿看到了以前的他。
龍飛明把地上的一個空酒瓶踢向季存陽，他嘴裡很不客氣地說道：“你那是什麼眼光，把那憐憫收起了，不然我揍你一頓。”
季存陽移開身子纔沒被那空酒瓶砸到。
“他一直都這樣。”莫子謙看着龍飛明拿這酒瓶踉蹌的背影對季存陽說道。
“自從四年前她離開後，他就像現在的樣子了，麻木地忙碌，一逮到機會就醉生夢死。”莫子謙輕描淡寫地說道。
季存陽垂下眼簾掩蓋住眸裡的情緒。
“外面的天氣好，去外面喝。”龍飛明嘴裡咉嚷着，他抱住酒瓶踉蹌地望外走。
“他不是快訂婚了？”季存陽看着那個變得有些陌生的背影，對身側的莫子謙說道。
莫子謙晃了一下酒杯，然後仰頭一口飲盡杯裡的酒水，喝得太急，有股辣勁卡在喉嚨裡，倒不是很難受，但也不好受。
“誰知道呢，我不清楚他的私生活。自從她走後，生默就不讓我和明有太多的接觸了，很多時候他都是一個人扛着。”莫子謙還是淡淡地說道，但他看向龍飛明的眼裡有濃濃的擔憂。
“那個女人呢，她不是和明在一起。”季存陽的語氣有些衝，似乎夾着一股怒意。
莫子謙看向季存陽，眸光很怪異還有幾分深究。
“她應該還在。”莫子謙看着季存陽說道。
季存陽露出嘲諷的笑容。
“他應該知足了，做人不能太貪心。”季存陽的聲音有些陰冷。
莫子謙皺了皺眉，“你知道了什麼？”
季存陽迎上莫子謙的眸光，他嘴角的笑意不減。
“該知道的，我幾乎都知道。”季存陽輕聲說道。
莫子謙沒有說什麼，只是臉上的情緒很是難懂。
“我們也出去喝。”季存陽轉身拿起一瓶酒和酒杯就出去了。
莫子謙看向季存陽有幾分清冷的背影無奈地嘆息，不做多想他也跟隨出了去。
龍飛明癱倒在噴水池旁，他出神地盯着噴水池，手伸過去擋住飛濺起的水，神情很悲傷，嘴角的笑很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