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寧覺得她有一點做的特別好。
就是無論之前心裡有多不愉快,又或者是怎麼傷心過怎麼大哭過,只要好好的睡一覺,第二天一早醒來就會忘個精光。
儘管有人說她這完全是逃避,她也並不見得有多困擾。
不好的事能忘便忘,好好的過每一天,多好。
再說何意和凌七七對於她而言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存在,歡樂的吃過早餐後,言寧便將這兩人拋之腦後,溜達着進了養生倉。
也是九點多,才一上線,言寧就見得那小姑娘正百無聊賴的蹲在地上畫圈圈。
再一擡眼,除了後邊,前左右三個方向都有隻人頭馬在晃悠着。被困在怪堆裡的滋味想來是嘗得足夠,又要被告知暫時只能一個人玩,言寧忽然不知該怎麼說。
她一直這樣站着不動,最後還是司馬月無意間擡起頭纔看見她。
“安寧姐,你來了怎麼也不叫我……”司馬月連忙起身湊過去。
言寧輕笑:“看見個小美女,挪不動腳。”
司馬月眨了眨眼,旋即才明白過來,一張臉不知是該笑還是不笑好。
“好了,”言寧恢復正經,拉住她:“我們直接回城吧,我有事跟你說。”
司馬月點點頭:“哦,打怪麼?昨天那醉風塵呢?他不跟我們一起?”
言寧已經拿出卷軸來,聽她問起醉風塵便唔了一聲,還是那句話:“回去再說。”說完後,她就捏碎了卷軸。因爲是在克蘭多買的,回的自然也是克蘭多。
小姑娘徹底懵了,直到言寧帶着她過了傳送陣回到布蘭奇,見到熟悉的城市後,她才兀的醒過來:“我們這就回來了?”
言寧拉着她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然後才答道:“嗯,我剛剛用的是回城卷軸,所以不用打怪就回來了。”
司馬月恍然大悟:“噢,這個遊戲也有回城卷軸啊。”
想着醉風塵大概還在等她出發去沙漠,言寧不忍也只得直奔主題:“那個,我要跟醉風塵去做個任務,那裡都是五十級以上的怪,因爲任務的關係你又不能跟我們組隊,所以……”
“所以?”司馬月歪頭看她,想了想後眼神變得黯然:“所以說,我又得一個人玩了?”
言寧從來不是什麼好心人,但此刻見她如此,心裡卻還是有點不好受。可總不能照看她一輩子,再說只是遊戲,她現在也已經有了基本的意識,理應不會出什麼大事。
司馬月扯了扯嘴角:“那安寧姐你做完任務後會來找我麼?”
言寧點頭:“會的。”
司馬月笑起來:“那就好,我等你。”
沒想到這小姑娘這麼好搞定,言寧心裡總算是輕鬆不少,又是叮囑了幾句後,她才進了傳送陣,去往克蘭多。
才從傳送陣出來她就看到了醉風塵。一身盔甲,背上一柄大劍,隱約有淡藍色的光芒。不算顯眼,卻又奪目,不過奪得只有她一人的目而已。醉風塵的人物樣貌只能算是普通,裝備和武器是個聖騎士都有,過往玩家瞥了他一眼就匆匆走開,停留的時間從不曾超過三秒。而言寧也只是因爲與他相熟,認得他的背影,纔會突然有了心思細細打量。
似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她看了沒一會,醉風塵就轉過身來:“來了。”
“嗯。”言寧點頭。
醉風塵道:“補給一下,然後出發。”
“哦,好。”他不說她還真的差點就忘了,芬蘭莊園的日常沒法去做,但別的食品也是可以做一些的,然後還有存銀行的賣商店的,都該處理一下了。
沒讓醉風塵跟,言寧自顧在克蘭多裡到處奔波着,並且儘量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傳送陣旁。
兩人只是對視了一眼,也沒說話,然後就一前一後的朝城外走。
索斯菲亞沙漠的安全區是個不大的小鎮,鎮上也有NPC賣紅藍藥和一些普通的食品,可就是比城裡的要貴。不是懶得跑的玩家,大多都不願意在這裡補給。
現在等級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玩家已經五十級,前十的也都不低於四十八級。醉風塵排第十,不上不下的墊了個底。所以,這小鎮上出入的玩家雖不多,但還是有。
可都是各自有隊伍,或者是行跡匆忙,大抵是覺得滿級之後會取消等級榜,轉換成實力榜和裝備評分榜,也沒人刻意去看與自己同排在排行榜裡的傢伙長什麼樣。
也就是因爲這樣,言寧和醉風塵可以說是無比順利的出了小鎮,踏上了沙漠。
沒有系統提示,任務沒動靜,二人別無他法,只有一路打怪的走過去。言寧讓水元素學了治療術,待在她身邊偶爾攻擊偶爾加血,小藍自然是負責在前方和醉風塵一同抗怪。
醉風塵的等級打四十八級的怪倒算比較合適,再加上有無敵狀態,又有言寧和她的寵物,速度也不會慢到哪裡去。
而言寧也是不改老習慣,碰上動物怪都要採集,偶爾有綠蔭的地方有仙人掌她亦是要採集。都是材料,就算現在還用不上,以後肯定是要用的。
因爲基本上算是在刷怪練級,任務沒響動,兩人也不強求,只循着地圖往前走,倒頗像是來探險的架勢。
但走到五十三級怪沙漠野牛的領地之後,兩人就打得就有些勉強了。
沙漠野牛血量高,攻擊高,兩人幾乎是要花上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搞定一頭,亦是相當的費藍。其他玩家嘗試過之後都紛紛退回到五十二級以下的地圖,只剩言寧和醉風塵仍舊在苦苦的與這沙漠野牛做着抗爭。
一向淡定的醉風塵,也是難得的皺起了眉。
要說他們的無敵狀態是有時限的,那麼這沙漠野牛便是無時限的無敵。或許是皮太厚的緣故,他們的傷害一直都保持最低數值,偶爾來個爆擊都不及之前的普通傷害。
索斯菲亞沙漠很大,這沙漠野牛就將近佔據了大半的地圖。看着茫茫一片的野牛,言寧無奈嘆氣:“難道非要走遍這沙漠,纔算是完成了探險之路?”
醉風塵正席地而坐看着或粗或細的沙子沉思,聽了她的話不由一愣,旋即眼前一亮:“或許真是這樣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