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這？”秦風笑問。
這是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戴蒙也不含糊，雖然說，他現在依然是決定去找一家銀行，而不是加盟秦風這。但是，作爲職業經理人，該有的嚴謹態度，還是有的。
你問我怎麼樣？那我自然要仔細看一番才能給出評論了。
總不能說，隨便張口就來，那樣太敷衍了。
戴蒙在這辦公室裡，仔細閱覽一番，也看了衆人工作的場景，和一些人聊了聊天，約莫三十分鐘之後，戴蒙衝秦風微微一笑。
“你想要聽我內心的答案，還是表面答案？”戴蒙問。
“當然是內心的答案！”秦風說。
戴蒙卻是一笑。
“秦同學，在回答你之前，我先和你說個故事！”戴蒙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秦風點頭。
對於戴蒙的故事，秦風很好奇。
“你應該清楚，我在1982年，在哈佛商學院畢業，當時面對前途，我很迷茫，不知道從事哪一行比較好。雖然我畢業名校，但是我並不知道我應該做什麼。所以，我給當時是運通公司總裁的桑迪-威爾寫了封信。因爲當初我在大學期間，曾經去他公司實習。所以，想要詢問他的意見。而他給我的回覆就是：爲何不到我這來試試呢？”戴蒙感嘆說，“爾後我就去了他那，成爲一名總裁助理。爾後一干17年，最終和他一起實現了人生目標，一起進入了花旗。”
秦風對於二人之間的一些軼事，是非常好奇的。
畢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他對我來說，亦師亦友亦父，我對他非常尊敬。所以，我對他一直都是告訴他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戴蒙說，“但這也導致了我們之間的分歧產生。人的位置不同，決定了其思想方向。”
說到這裡，戴蒙眼神裡流出唏噓的無奈。
“我一如既往表達着我內心真實的想法，但是呢，不一樣了。”戴蒙說，“有時候，真實的話，是會傷害他人的。而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也隨着我們地位的提升而發生了變化。我一如既往的堅持自己的意見，甚至公然頂撞他，在過去，這會促使我們之間的關係更加親密，因爲我們的目標一致。但是當這目標達成後，當他管理的公司，不再是那小小的幾百人，上千人的公司，而是全球僱傭幾十萬的花旗銀行時，那就不一樣了。”
秦風能理解。有些時候，你的不變，卻是最大的改變。因爲你沒跟上形勢的發展，你還保持着過去的姿態，這有時候就是最大的錯誤。
“你知道嗎，他女兒在我手下工作，結果我幾次否決了他女兒的晉升。”戴蒙突然說，“因爲我認爲他的女兒並沒有達到他同期的高度，所以我不滿意。我認爲她可以多學習一點東西，再晉升。可是，她認爲，我是她父親的人，應該幫助她。”
秦風微微驚愕。這個，怎麼說呢，只能說你牛逼了。
老上司的女兒，幾次晉升都被你給否決了，那擱誰身上都會惱火。
“桑迪是一個脾氣很火爆的人。實際上，在CEO當中，大多數人性格都比較火爆，脾氣都極爲暴躁，由不得人忤逆。而我，幾次將他從辦公室趕出去。因爲，他在我主持的會議中，發表不當言論。所以，我將他趕了出去。因此，他勃然大怒，對我破口大罵。而我也一樣，和他對罵，我們各自用惡毒而低俗的語言咒罵着對方。”戴蒙苦笑，“所有人都不敢吭聲，不敢插手我和他之間的戰爭。而這件事，也導致了花旗銀行董事會對我們關係的擔憂。縱然我們之前，有16年的合作關係，縱然我們親密無間，但我們這樣的咒罵，依然讓所有人擔憂。最終，我離職了。拿着豐厚的離職金離職了。”
秦風沉默。
“我以爲，我們罵完之後，就不會再成爲我們之間的問題。但是無論是他，還是我，都發現，這問題在我們之間，存在後，就不會消失。所以，我離開了。雖然不捨，但我依然很堅定的離開了。”戴蒙說，“我重新回到商學院，就是想要尋找答案，尋找我們之間爲何會這樣。”
戴蒙望着秦風。
“所以，你現在還要聽我的內心話嗎？”戴蒙問。
內心話，讓其和合作16年的亦師亦友的桑迪分道揚鑣，那麼現在秦風還要聽嗎？
秦風咧嘴一笑。
“當然。我可不是花旗銀行的桑迪！”秦風笑說。
戴蒙愕然一下，隨後哈哈大笑。
“你的回答，讓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戴蒙大笑，“那麼我就告訴你我對你這家公司的內心想法，那就是狗屁不是！”
這個評論，顯然非常粗鄙，但更加殘忍，那如同拿把大砍刀來，在身上砍了一刀，血淋淋的。
“但願詳情！”秦風請教說。
雖然秦風從來沒有參與過公司的管理。當然，也就在九州網絡公司時，暫代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蔣勇不在，所以秦風暫代了一段時間。
秦風管理的並不是很好，但是沒有出大錯。而這次，FACEBOOK也基本上照搬那套管理模式。雖然簡化了許多，畢竟人數就那麼多。
可是，被說狗屁不通。那秦風真的很好奇，哪兒狗屁不通了。
“你的管理一塌糊塗，我沒看見任何一條公司章程，是一條都沒有。同時，關於你公司的未來發展計劃，我也沒看見。雖然，這未必需要寫出來，但是我想，應該每個人清楚。尤其你這公司剛剛創業，這些都可以說是你的創業合作伙伴。可是呢，我剛剛沒有從他們口中得到任何一點關於對這家公司未來的期望。他們就是衝你開出的高額年薪而來。到公司來賺錢，那是非常正常的。但是，對公司一點歸屬感沒有，這樣的員工，只能說明你管理的失敗。這不是員工的錯誤，是管理層的錯誤。還有，你知道未來10年要做什麼。但是你知道未來三年，未來一年，未來一個季度，未來一週需要做什麼嗎？”戴蒙毫不客氣說。
秦風尷尬。
這個，自己真沒有。
自己對未來長遠有規劃，但是短期內的規劃，還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