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不用再說了。百度有意思書院我早就告誡過你,讓你管好他,別讓他不知分寸,可你們就是不聽。在杭江,他都幹了些什麼事,你以爲我不清楚嗎?別人不敢動他,那是看在我們凌家的面子上,但不表示所有人都需要給凌家面子。還有,你也是的,我就想不明白,天底下沒男人了嗎?他在外面養了多少女人,你怎麼就總容着他。你不嫌丟臉,我們凌家可要臉。”
凌義山被妹妹逼得忍無可忍,終於向最疼愛的妹妹發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火。
“大哥,我知道他做錯很多事,也很花心,但他無論是對我,還是對我們凌家,卻一直保持着盡心盡力的心,再加上這麼多年的夫妻情份,我又怎麼忍心不管他呢?”
凌義山的妹妹凌義華埋頭哭訴,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各中的辛酸苦辣也只有她自己清楚。而無疑的,從她對寧洪波的關心就可看出,雖然寧洪波在外面囂張跋扈,花心風流,但是對她卻是極好,所以將心比心下,她是不忍心不管寧洪波的。
或許這就應證了一句話,就算是再壞的人,也總會有知道他好的人存在,而凌義華正是知道寧洪波好的人。
凌義山看着哭成淚人的妹妹,實在是於心不忍,只得無奈嘆道:
“好了,你也彆着急,現在雖然是有證據,但事情不是還沒定性嘛。我之前跟司法的人瞭解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只要他的認罪態度良好,就算真被定罪也判不了幾年。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判個緩刑呢。”
“幾年?不行啊,大哥,我求你了,幫幫他吧。他已經五十出頭,怎麼受得了監獄裡的那份罪啊!”凌義華急得直接撲到凌義山的腿邊哭求道。
凌義山見妹妹還不死心,氣得大聲喊道:“你給我起來!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能因爲他而丟了我們凌家的臉面。他做的是什麼事,公然帶保鏢去搶虜婦女,我纔沒臉去幫他!”
“好,大哥,沒想到你爲了自己的名聲,竟然這麼絕情。你不肯幫忙,我就去求小叔,小叔從小就疼我,一定會幫我的。”
凌義華見求助無望,憤然站起,甩身就走。
凌義山這回慌了,那敢讓妹妹去給小叔添麻煩,一把就拉住想走的妹妹道:“胡鬧!小叔是什麼身份,你想害得小叔爲了你去丟人嗎?”
“那你說怎麼辦?他是我老公,我還能怎麼辦?”凌義華是被逼急了,才說出找小叔的話,其實心裡也是不敢的。
“哎,好吧,算我怕你了,爲了你,我就拉下老臉去深海一趟吧。但是我告訴你,就此一次,以後他是死是活,你也不能再鬧了。”
凌義山最終還是妥協了,拿起電話打給賈明宇道:“明宇兄啊,是我,凌義山啊,沒打擾到你休息吧。”
賈明宇倒是想睡,可是睡不着啊。“噢,是義山兄啊,沒呢,有事?”
凌義山在心裡糾結一番後,無奈一嘆道:“哎,是這樣的,我想明天就趕去深海一趟,不知道你能不幫我約一下對方呢?”
賈明宇知道,凌義山是打算屈尊降貴來找凌宇調解寧洪波的事了。只是,凌宇的態度那麼強硬,他怕凌義山來也白來啊。
“這樣啊,約是沒問題,只是對方的態度很堅決,我怕效果不大啊。而且,你明天來也見不到他,他明天就要出發去冀北省的河田縣了。”
“什麼!河田縣,對方姓什麼?”凌義山突然變得很激動,甚至都忘記寧洪波的事情了。
賈明宇愣了愣,這纔想起來,一直沒把凌宇的名字告訴凌義山。只是,姓什麼很重要嗎?凌義山這麼激動幹什麼?
呃,凌宇,凌義山……不會那麼巧吧!
“喔,那個,他叫凌宇,聽說老家在河田縣,這次回去是找族長商量什麼祭祖的事情吧。”賈明宇將凌宇的情況如實告訴凌義山道。
“他回河田淩氏祭祖,他是我凌家人!”凌義山出神的嘟喃道,神色間不禁冒起一股濃濃的期盼,那股期盼似乎很久遠,似乎神往已久了。
在華夏數千年的歷史長河中,一直淵源流傳着一句古話:葉落歸根,認祖歸宗。
凌宇在前世時對這句話沒感覺,今世時也不是很有感覺,因爲他不知道“葉落歸根,認祖歸宗”有什麼意義。
在前世時,他們家窮困潦倒,父母爲了不讓他的負擔太重,爲了讓家裡的生活能好些,依然拖着老邁的身體出去打工,他想起就是揪心的酸苦。
在那段艱苦的日子裡,所謂的家族親人在哪裡?又有誰向他們家伸出過援手?別說那些茫然不知在何方的家族親人,就連父親的兩個親姐姐都躲着他們一家人,深怕被他們一家人所拖累上。
當然,這些是都凌宇前世時發生的事情,如今他們家環境發生變化,這樣的事也就沒有再發生。所以凌斌見家裡環境富足後,就想到了遠嫁外地,很久沒怎麼聯繫的兩個姐姐。聽說兩個姐姐嫁得不太好,生活不富裕,身爲弟弟的,總該拉上一把纔是。
但是凌斌的想法是好的,卻遭到凌宇的強烈反對。凌宇不能說出前世發生的事情,但在他心裡是恨透了兩個姑姑,那樣的姑姑不要也罷。
凌宇當時的強烈反對,讓凌斌怎麼都想不明白。雖然他也知道兩個姐姐有些勢利眼,可不管怎麼說,始終是他的親姐姐,是兒子的親姑姑不是,兒子怎麼能這麼薄情呢?
凌宇不管凌斌是怎麼想的,反正第一次向父親耍狠的撂下了話,有姑姑就沒他。這話說得,凌斌還能咋辦,只能放棄聯繫兩個姐姐的念頭了。
如今,凌宇坐在深海市最奢華的大飯店包廂內,想到即將出現的凌義山,心頭的滋味也不知該用什麼詞來形容,或許是五味翻倒吧。
凌義山有可能是他的親戚嗎?雖然大家都是河田淩氏,但河田淩氏流傳了千年,其中的支脈分得太多,如果不是他這一支的人,那麼這個親戚就離得太遠了。
當然,如果是他這支的人,彼此的關係就能拉近不少,說法自然就不同了。
要是在前世時,如果能遇上這麼個親戚,他們家也不會落魄得連套房子都險些買不起了。不過今世遇上也好,如果真有這麼個親戚在,他踏入杭江市的計劃很可能就能順利進行。只是,要是顧念親戚的情面而放過寧洪波,始終是個大麻煩,這該如何解決呢?
凌宇想得很頭疼,眉頭都皺了起來。
聰明胡伶伶猜到凌宇的困惱,便將身子緊挨向凌宇,輕聲笑道:“老公,在煩什麼啊?如果是寧洪波的事情,那就大可不必了吧。你想想,寧洪波是仗杭江凌家的勢,要是你跟凌家真是同支親戚,凌家還會容許他亂來嗎?”
凌宇聞言就是一愣,細細一想也是道理。無論怎麼說,他們家是主家,就算杭江凌家跟他們家同支,也只是分家身份,見到他都是要行禮跪拜的呢。如此一來,凌杭江凌家怎敢對他無禮,寧洪波就更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了。
“嘿嘿,還是我的伶伶聰明,來,獎勵你一下,啵。”
凌宇的煩惱得到解開,心情大好,不禁開心的親了胡伶伶的小臉蛋一下,可把胡伶伶給歡喜翻了。
能爲凌宇解憂,能讓凌宇開心,這是胡伶伶的責任,她可是時刻謹記着,不敢有片刻忘記。只有不斷替凌宇解憂,不斷讓凌宇開心,她在凌宇心中的地位才能越穩,才能真正綁住凌宇。
只是,凌宇在開心之餘,又犯起了頭疼。凌義山就算真是他這一支的親戚,可也是堂堂的正廳級大員,會把他這個親戚當回事兒嗎?
“伶伶,你說那個凌副市長,他是真想來尋親呢,還是以尋親爲藉口,來替寧洪波求情的?”凌宇向胡伶伶皺眉道。
胡伶伶想了想後,這才發現到問題,不禁一臉迷茫道:“這可就難說了,你都不認識這個親戚,就算真是親戚,還能親得到哪去啊?”
凌宇也覺得是這個道理,親戚親戚,能用得上的就是親戚,用不上的,誰愛搭理你啊。
不得不說,凌宇的想法挺現實的。不過不是他天生現實,他其實也是個極重情義的人,但是他的經歷讓他變得現實。
然而,胡伶伶在想了想後,卻又說道:“不過……老公啊,你覺得人家一個正廳級大員,至於用尋親的藉口來跟你套近乎嗎?”
“呃,這個……”凌宇聞言就愣住了,貌似這話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