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數人十七歲的時候,正好就是生命中最最美麗,最最無憂無慮的時候。
在這個時候,只要能夠在學習上不拖後腿,不管怎麼瘋都可以。
談戀愛,和朋友們胡天胡地的逛街、喝酒、唱歌……
但是,這樣的年齡,卻絕對不是作爲一個策劃人對一個大型的國有企業進行翻盤操作的歲數。
年輕雖然是一種優勢,但是卻還嫌青澀。
沒有經過社會上的風風雨雨,又怎麼敢去對酒城老窖進行操盤?
孟飛的想法就是這樣。
“胡扯!”孟飛語氣嚴厲起來:“張博吹同志,你怎麼可以這樣胡來?”
“這不是胡來。”張博吹心中有底,淡淡的答道:“我心裡有數得很——做策劃這事兒,不單要看經驗。最重要的是,能夠從繁雜的經濟動態中,看出規律,並且結合自身優勢整合市場。”
張博吹的話激怒了孟飛。
雖然做到這樣職位的領導早已經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但是孟飛也是從部隊裡轉業來到這個崗位的老兵。
在同樣是扛過槍桿子的張博吹面前,他絲毫的不掩飾自己心中的憤怒!
“還說不是胡來!”他重重的敲擊着面前的辦公桌,聲音更加的嚴厲起來:“你也知道,做策劃需要能夠從繁雜的經濟動態中,看出規律。這不正是最需要經驗的地方?”
張博吹鎮定的說道:“的確,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有一類人叫做天才——他們天生就在某些領域具有強大的能力。就像小趙先生一樣……”
“不用再說了。”孟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你是我帶出來的兵娃子,我不希望你的政治生涯就此結束。這個方案,我不批。”
孟飛愛才,他對同樣來自於軍營轉業的張博吹一直很看好,知道他的政治道路還很長。不想讓他因爲在這樣的問題上犯下錯誤,影響日後的發展。
孟飛這樣說,幾乎已經是在對張博吹敲警鐘了。
“呵呵。”張博吹居然笑了:“孟書記,這件事情你不批也不行了。對於酒城老窖,我具有絕對獨立的操作權限——這次過來彙報,只是讓你知道這件事情而已。”
“實話說吧,這次操盤行動,我們已經開始了。”他繼續說道:“各大電視臺的廣告,現在陸續已經開始在播放了,而我們的資金也都已經投入了很大一部分在裡面。這個時候如果你再叫停,我就只能恕難從命了。”
孟飛實在是想不到,這樣大的舉動張博吹居然敢於先斬後奏,他騰的從沙發上站起,用手指指着張博吹的鼻子,怒道:“你……你……你要爲這個事情負責!”
這還是孟飛第一次對張博吹紅臉,張博吹心中也是有幾分窩火。
孟飛實在是太過武斷,連小趙先生的策劃方案都沒有看過,便強行阻攔,這也實在是有點官僚主義。
張博吹也站了起來,毫不畏懼的說道:“負責就負責!我寫張軍令狀,如果這次的操盤沒有成功的讓老窖集團翻身,那我就辭去一切公職——甚至,你還可以用相關的經濟法送我進入監獄!”
張博吹這句話無疑更加激怒了孟飛。
“這可是你說的!”孟飛道:“今天下午之前,你就把這張軍令狀給我送過來。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怎麼收場!”
軍令狀,是部隊裡面的一種約定。
如果許下了這樣的約定,那麼無論如何都是必須完成的。
如果沒有完成,就會受到約定的懲罰。
不歡而散。
……
下午。
和張博吹一起來道孟飛辦公室的,還有王雲。
和張博吹一樣,王雲同樣對趙翼的整個操盤計劃十分有信心。
“孟書記,我們來了。”王雲笑着說道:“上午博吹告訴我,他和你之間要籤一個軍令狀。”
“是啊!”孟飛現在已經平靜了不少,畢竟能坐到這個位置的人,對於心態調節這方面都不會差勁:“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跟來幹嘛?”
實際上,孟飛已經猜到了王雲過來是幹什麼的。
張博吹作爲負責酒城老窖的董事長,他在工作中的一舉一動肯定都逃不過負責經濟發展的王雲的眼睛。
讓那個什麼趙小子來對老窖進行操盤,王雲肯定是知道,並且至少是默許——孟飛倒沒有想過,這件事情王雲不單知道,而且還大力促成!
孟飛估計,王雲是過來爲張博吹求情的。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面子自然是要賣的。
孟書記是愛才之人,張博吹這幾年在老窖兢兢業業做出的貢獻他是看得到的。
所謂的立軍令狀這樣的事情,其實只不過是在當時那種局面下,騎虎難下的結果。
王雲要是過來協調,這是再好不過了。
當然,這個所謂的什麼“一五七二”方案,必須馬上叫停。
已經投出去的廣告資金能收回來的勁量收回來,這樣才能夠避免更多的損失。
“我覺得,這個賭約很有趣。”
可是,王雲說出的話卻差點讓孟飛的鼻子氣歪。
王雲繼續說道:“我在想,在這個軍令狀裡面,也加上我的名字。”
“加上你?”孟飛明明很生氣,但是他卻摸出了一支菸拋給王雲,道:“加上你幹什麼?難道你想要當見證人?”
王雲是負責整個酒城市經濟發展的市長,孟飛知道,雖然他的級別在自己之下,但是他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不是見證人。”王雲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這個軍令狀如果只有張博吹一個人受懲罰,那就太不公平了。實際上……”
他吸了一口煙,煙霧從嘴角溢了出來:“實際上,和小趙先生合作,是我和博吹共同的意思。所以……所以如果要立軍令狀,我也應該在上面署名纔對。”
如果鼻子真的能夠氣歪,那麼估計孟飛現在的鼻子已經歪到西太平洋去了。
這王雲不但不是過來和稀泥的,反而也要和自己籤軍令狀!
這簡直就是在對自己chiluoluo的挑釁!
“好吧!”孟飛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讓我看看你們立的軍令狀。”
“肯定是要給您看的。”張博吹笑了笑道:“不過,我和王市長覺得現在咱們都已經不是在軍營裡,那麼軍令狀的說法應該改一改。”
“怎麼改?”
“我的意思是,改成賭約。”王雲笑了:“既然我們都下了賭注,那麼孟書記你也得有一個賭注才行。”
王雲慢條斯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