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女人,你說我管不管?”夏如軒平和的語氣裡沒有一絲一毫劍拔弩張的味道,有的不過是一絲就像是宣佈一件東西的擁有權那樣,霸道而近乎蠻不講理的毋庸置疑。
不惱不怒,語意清晰而明顯,不會讓人腦海裡產生任何歧義的陳述句就這樣從夏如軒微啓的嘴裡吐出來,給這已經開始有些蠢蠢欲動的氣氛注入了催化劑。靜……安靜到極致,剛剛那些微微細語討論的聲音在這一刻就像被按下了靜音。
那些在這一刻目睹這一切發生的學生們,目瞪口呆。誰能想到事情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如此戲劇姓的轉變?
年輕的教官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學生自己的事情他們也管不着,這從貧困地方出來的,沒有能夠進入到學校裡課堂中學習的而走進軍營的年輕武警,完全沒有能夠適應的過來如今這個社會和大學生們的變化。但是那漂亮惹眼的跑車,稱身精細的服飾讓他們本能的明白那個男人非富即貴,看來又將有一個女孩子投入豪門的懷抱了。
而下一刻一個穿着軍訓迷彩服的男生就這樣淡然的站出來隨手把那鮮豔華麗的花朵扔向牆角,然後平靜的開口驚煞衆人,沒有給對方留下任何一丁點的臺階。
在那一刻藍浚洋站在夏如軒五米之外,望着夏如軒凝沉的眉目還有他宣示一般虔誠的話,有那麼一刻突然覺得夏如軒真的已經有了一種高高在上不怒自威的氣勢。說實話這幾個月他的變化讓藍浚洋真的適應不了,若不是和他一起成長眼睜睜的看着他突然的轉變,藍浚洋真的沒有辦法把自己記憶裡那個溫和柔弱的少年和這個已經英氣逼人的青年合在一起,這種差距真的不是用一兩句話可以形容得了的。
孫曉兵的臉幾乎在這一刻凝固住,他現在的處境感覺比被拎起來狂甩幾十個耳光還要難受一百倍。
特別是在這樣的地方,在周圍這麼多人圍觀的情況下,孫曉兵第一次穿着這身無往不利的行頭感覺到了尷尬和難堪,在瞬間陰沉下臉。
柳依什麼也沒有聽見,她只是在剛剛聽見夏如軒的話像是在深深的海底放下一枚魚雷爆炸開了,那種轟隆隆的轟鳴聲透過粘稠的液體一波一波的侵襲着她的大腦,讓她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不真實。
夏如軒那張宛若劍眉星目般棱角分明的面容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裡,身姿挺拔非凡。
見柳依幾乎默認般的站着,孫曉兵心裡又是一沉,他特地通過朋友去問了這一節蘇南七中的幾個畢業生,得出的結論是衆口一詞柳依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男朋友的角色,這才讓他放下心來在今天來演出這麼一出幾乎讓任何一個女孩都沒有辦法婉拒的戲碼——柳依的家境並不算出色,所以孫曉兵有理由相信那潛藏在每一個女孩心裡的灰姑娘之夢在柳依這裡應該也一樣。可是這一刻他發現自己錯了,他把自己放到萬衆矚目之下,結果被人拆了臺階,這種感覺……大概就像被甩了一百幾十個耳光之後又吃下去了幾個蒼蠅一樣噁心,更噁心的是那個男人那張臉上雍容的淡漠,讓他覺得惡寒。
夏如軒沒有回頭望柳依,他知道女孩七上八下忐忑的內心,他只是無聲地笑着,望向面色很僵硬的孫曉兵平淡的開口,“以後裝的時候記得打聽清楚,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這些不帶有任何髒字的話語落到孫曉兵的耳裡幾乎就要讓他發作,但是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的大腦告訴他這裡是在學校,有什麼矛盾也不要在這裡迸發出來被別人抓住小辮子。
“……”孫曉兵張開口想說點什麼,卻吐不出一個字來,在花了足足十數秒壓下自己心裡的狂躁的怒意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孫曉兵向來是錙銖必報的人,絕對不會吃下這麼一個虧。
然而已經開始冷靜下來的孫曉兵突然捕捉到一些漏洞。就在兩天前他觀察的柳依對男生的態度顯然達不到男女朋友的程度,再望向柳依還有些不太自然的臉色,孫曉兵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也許這是兩個人是刻意做給他看的。
但是現在場面上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自己再在這裡耗着只能更丟臉,倒不如退一步以顯自己的風度,其他有什麼東西等到以後有機會再來更他算賬。
“這裡是怎麼回事?”在四處巡視的二營營長走過來,皺着眉頭望着這邊亂七八糟的隊伍和情況——按照規定即使是休息,也應該是按隊列來休息的。
“沒什麼。”夏如軒又看了孫曉兵,走回到隊列裡。
“你就這個態度?你們教官沒教你遇到上級要怎麼樣?”他開口訓斥道。
“還沒。”夏如軒無語的望了望他,營長這名號雖然聽起來很響亮,實際上在軍訓裡的教官都是剛入伍一年兩年的新兵,都成爲排長了,看軍銜現在也不過是個士官,年紀二十六七歲,從軍校出來的人都到這位置,還真是耀武揚威。
“馬上要開始訓練了,該教的都教一教。”營長皺着眉頭看了看夏如軒這個方陣的教官,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這纔沒多說什麼,準備掉頭走。突然和一旁的孫曉兵對視了一眼,覺得隱約有些面熟。
孫曉兵見着這個營長當下眼睛一亮,這也是以前市委機關大院的熟人,比他年長個七八歲,倒是和他哥有些交情。心裡依然有了想法——既然那個男人要充大頭,那爲何不借這個機會好好打壓一下他的囂張氣焰。
“徐哥,借一步說話。”見對方也認出自己了,孫曉兵趁機道,直接在這裡說怕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徐營長看了一眼孫曉兵,也很快回憶起來是哪位,他點點頭,然後把哨子放到嘴巴里用力吹了兩聲,讓那些都在休息的軍訓學生準備訓練,“小兵你先把車子開一邊去吧,停這我們這塊不好軍訓。”
柳依這纔回過神來心情複雜的看了眼夏如軒,不知道爲什麼,她剛剛沒有開口解釋什麼,她原本覺得自己當時應該會因爲夏如軒的霸道而生氣,可是她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感覺。而且在聽見夏如軒說的那些話,心裡還有一些淡淡的悸動。
只是他說的那些花是僅僅爲了幫自己擺脫這些麻煩……還是認真的?
見夏如軒沒有再和自己多說什麼,柳依心裡開始糾結爲難了。只是唯一不變的是她臉上依舊冷冷的面容,讓別人捉摸不清。
……
上午的軍訓很快過去了,當夏如軒一干人來到食堂的時候食堂已然人滿爲患。一眼望去人頭攢動,一片綠色的場景。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座位,天花板上吱悠悠轉動的幾盞提供不了多少涼意的電風扇幾乎如同擺設,炎熱讓夏如軒失去了吃東西的慾望,藍浚洋和張大山兩個人一人端來一大盤飯低着頭吃着,藍浚洋的菜盤裡食物豐富,葷素都不少。而張大山餐盤裡只有最便宜的包菜和土豆絲,看不到葷色。
夏如軒想了一會兒去炒菜的窗口點了一盤辣椒炒肉,然後添了一小碗米飯回到座位上。三兩口吃完了飯留下一大盤菜,“你們多吃點菜,我吃夠了別浪費。”林微似乎也不大願意吃這裡的大鍋飯,買了一個麪包坐在那啃。不太理解夏如軒的舉動。
見藍浚洋毫不客氣的從盤子裡夾菜,張大山也就跟着下筷子了。看得出來張大山很喜歡那盤辣椒炒肉,吃飯的速度都快了不少。看見他咀嚼肉片的時候一臉滿足的樣子,夏如軒覺得有些唏噓。
林微這才若有所悟的看了看夏如軒,雖然他自己不會去看不起那些家庭條件不好的同學,可是也不會仔細到去做這些。對於大多數的富家子弟來說能夠理解社會清楚的分層不去作威作福就已經很不錯了,他突然有些好奇夏如軒到底是從什麼樣的環境裡成長起來的。
中午回到宿舍裡衆人都趴在桌子上打了個盹,下午又繼續是軍訓。
只是剛開始站了沒幾分鐘軍姿,上午的營長卻悠然的晃過來和教官言語了幾句然後走到這幫新生面前大聲道,“站着別動,聽好了,你們被挑選成爲下午的示範方陣,從現在開始到今天訓練結束都將由我來親自帶訓。訓練會比其他方陣要苦,但是你們要嚴格要求自己,如果完成的不好,會有一點小小的懲罰,聽明白了沒有?”
“報告教官,聽明白了!”雖然奇怪爲什麼會有這麼一個‘示範方陣’但是聽見由營長親自帶訓還是讓這些思想簡單的大學生們一陣興奮,這樣明顯就比其他方陣牛了一個檔次。
夏如軒有點莫名其妙爲什麼營長不着痕跡的掃了自己幾眼,身旁的林微卻暗暗開口了,“夏如軒你小心點,我早上看見孫曉兵和他說話,可能是針對你來的。”聽聞,夏如軒不自覺的挑了挑眉毛。
(還一更會在稍後放出,應該在十點之前。第一個書友羣已經有朋友幫忙建立,122919285,平時閒的無聊喜歡聊天灌水的朋友可以加進來玩。無門檻,加滿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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