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和飛馬座文明的最後一戰,也必然會是最艱苦的一戰:因爲這是飛馬座文明的首都星系,蕭宇所需要的所有科技備份都儲存在這裡,所以蕭宇沒有辦法再採取那樣簡單而直接的方法,沒有辦法通過摧毀恆星的方式,來攻陷這個星系。
因爲那樣做的話,這個星系固然會陷落,而飛馬座文明的首都星球,也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雖然以飛馬座文明的科技程度,就算恆星爆炸,也可能有辦法將重要物資在首都星球之上保存下來,但是蕭宇不願意冒這個險。
局面更加複雜,難度更大,也不怪那名作戰參謀說出要暫時退卻,等實力恢復到一定程度之後再來攻陷這個星系的話。
可是蕭宇不能這樣做。蕭宇其實是不大相信直覺之類的東西的,對於一個科學家來說,他要求什麼都要有根據,有證據才能相信一件事情是真的,直覺這樣的東西,畢竟太過唯心了一點。可是蕭宇現在的感覺很奇怪,對於蕭宇來說,這種感覺又是客觀存在的東西,“此地不宜久留,必須快點結束戰爭,然後離開這裡”這種感覺,又一直縈繞在蕭宇心頭,揮之不去。
說是直覺,它又客觀存在,說是真實的東西,它又沒有任何的根據。
想來想去,蕭宇只能將這種感覺歸結於自己的伴生幽靈族身上。
“我和我的伴生幽靈族之間存在着一種特殊的聯繫,這種聯繫。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它是以什麼原理存在的,又通過什麼樣的機制來影響我們雙方。不過這種聯繫。卻是真實而客觀的存在的。或許,這是我的伴生幽靈族通過某種特殊的機制在影響着我的心靈,對我發出警兆。伴生幽靈族啊,不知道你現在在哪,現在又成長到了什麼樣的地步?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纔可以並肩作戰,在這廣袤的銀河之中,闖出屬於我們人類的威名?”
蕭宇在微微嘆息着。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戰爭。必須要儘快結束了。獲取到飛馬座文明的完整科技樹之後,我就立刻離開這裡。”蕭宇下定了決心。
死亡之球是不能用在這裡的,對付一個五級文明,將這樣的大殺器用出來,是一種嚴重的浪費。就像蕭宇說的那樣,死亡之球是神舟文明最後的底牌,除非是生死關頭。文明覆亡在即的時候,纔可以使用。
那麼,可以動用的,就只有全部由守護者文明飛船組成的血刃小隊了。這數百艘六級文明的飛船,蕭宇在解析守護者文明科技的時候,一直在小心翼翼的保存着它們結構的完整。所以直到現在爲止,它們仍舊有着作戰的能力。
血刃小隊之中,最大的飛船是縣級飛船,而且只有兩艘。依照和墨連文明交戰之時,一艘守護者文明市級飛船阻擋了生物兵團幾十萬艘飛船這種情況。蕭宇對血刃小隊的戰力十分有信心。蕭宇畢竟是五級文明之中,最爲巔峰的存在。六級文明飛船的恐怖,蕭宇最清楚。
“我命令,艦隊出發……向飛馬座文明首都星系開動!準備發動進攻!”蕭宇下達了命令。立刻,生物兵團和那些由蕭宇直接操縱的飛船一道,向着前方形勢了過去。
和飛馬座文明的最後一戰,即將到來。
血刃小隊的數百艘飛船,已經被蕭宇完全做好了僞裝,混雜在了大部隊之中。從外表看來,血刃小隊的飛船和其餘的飛船沒有一點差別。
艦隊緩緩開動着,在距離飛馬座文明首都星系最外圍防禦圈三千萬公里的地方停留了下來。在這個距離之上,蕭宇默默的觀察着前方星系的佈防情況,在心中靜靜的推算着。生物兵團之中,軍事委員會委員們也全部到位,無數的作戰參謀正在忙碌,一份份經過整理之後的情報資料被送到了最高作戰會議室,供蕭宇和軍事委員會委員們觀看,做出決策。
“飛馬座文明的首都星系佈防十分完善,我們基本上沒有展開突襲的可能。因爲我們的艦隊不管是從哪個方向靠近,最終都會被飛馬座文明的監視力量發現。他們的軍力佈置也十分合理,不管我們從哪個方向,甚至於恆星兩極處展開進攻,都會受到飛馬座文明戰艦的阻擋。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展開強攻是唯一的方法。”一名軍事委員會委員說道。
“是的。”蕭宇輕輕的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名委員的說法,“按照常理來說,如果我們沒有血刃小隊,我們憑藉現在的力量展開強攻的話,在飛馬座文明首都星系如此完善的防禦之下,我們基本上是沒有可能攻下這個星系的。而只要我們遭受了一次失敗,流浪在外圍的飛馬座文明潰兵就會對着我們一涌而上,陷我們於萬劫不復之地。事實上,到了現在爲止,我甚至有點懷疑飛馬座文明那四個被我們攻陷的恆星系,根本就是他們拋出來,用來消磨我們力量的棄子,首都星系纔是飛馬座文明佈置出來針對我們的絕殺之局。如果我這個猜測是真的的話,那麼做出這個佈置的人,也實在是太狠,太果斷了,僅僅爲了獲取到我們神舟文明的科技,讓自身進入到六級文明範疇,就可以拋棄數以百萬計的飛船,數以億計的軍人,數以百億計的民衆,以及數不清的各種珍貴設施、資源,這樣的決斷力,我不如他。”
“不過很遺憾啊,如果我們沒有血刃小隊的話,我們還說不好真的會輸掉這場戰爭,可惜,可惜,血刃小隊是一股意外的力量,藉助這股力量,我將有能力將整個戰局翻轉過來。”蕭宇嘆息着,似乎在嘆息飛馬座文明領袖的果斷,又似乎在爲飛馬座文明領袖惋惜。
蕭宇下達了命令:“就這個地方吧,所有戰艦擰成一股,展開強攻吧。”
隨着蕭宇的一聲令下,所有參加了這場戰役的飛船立刻衝上了前方。仍舊是以亞洲號,美洲號,歐洲號三艘大洲級飛船爲前鋒,後方飛船各自排列出戰鬥陣型,以大洲級飛船爲依靠,和飛馬座文明的飛船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戰爭剛一開始,蕭宇就感覺到了一股不同於往的巨大壓力。這股壓力並不是心靈上的感覺,而是有着切實依據的。那一段段的數據,譬如飛船本身能量消耗速率、所受攻擊強度、發動機壓力程度、單位攻擊擊毀飛船數量等等數據,都說明了這一次戰役,要比以往任何一次戰役都要激烈。
甚至於,飛馬座文明的艦隊,在星系防禦系統的配合之下,第一次阻擋住了由三艘大洲級飛船組成的前鋒,讓亞洲號,美洲號,歐洲號三艘飛船再也無法前進。這三艘飛船無法前進,也就意味着後續跟隨的艦隊無法前進,也就是說,蕭宇的龐大艦隊,所有進攻力量,被硬生生的阻擋在了這裡!
這是前所未有的情況。在之前的四個星系之中,只要蕭宇願意,蕭宇的就可以操縱着這三艘飛船一路前進,殺出一條血路來,讓後續飛船跟隨前進,可是在飛馬座文明的首都星系之中,蕭宇前進的腳步,第一次受到了阻礙。
其實大洲級飛船硬要前進,其餘的的力量是沒有辦法阻擋的。不過這得做好受到巨大損失的準備。現在的蕭宇就是這種感覺,如果繼續操縱着三艘大洲級飛船前進的話,在這樣猛烈的進攻之下,支撐四維護罩展開的各大發動機都有被燒燬的風險。這個風險,蕭宇承受不起。所以,蕭宇果斷下達了命令,命令三艘大洲級飛船停止推進。
這個位置,距離飛馬座文明首都星系主恆星還有幾十億公里的距離。就在這個地方,蕭宇的艦隊,和飛馬座文明的艦隊展開了激烈的交火,戰況一時呈現出了膠着的態勢,雙方相持不下。
在廣袤的虛空之中,到處都是炮火,到處都是爆炸和閃光。宇宙之中沒有空氣,聲音無法傳播,可是單單通過視覺方面,就可以看到這一場戰鬥有多麼激烈。
星際堡壘和星際炮臺像是遊弋在大海之中的鯨魚,在前方艦隊的掩護之下,它們藉助充足的物資儲備和強大的火力,躲在後方對着蕭宇的艦隊展開了猛烈的炮擊,無數的星際地雷和星際炸彈集羣,則像是一羣羣的食人魚一般,只要遇到敵人的飛船就會猛烈的撲上去,用自己的毀滅來消磨着對方飛船的防護罩能量。
戰爭的炮火,將遠方恆星的光芒都掩蓋了下去。這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磨盤,它磨的不是米,也不是面,它磨的是飛船,是生命,是血肉。
無數的飛船被毀滅,倖存的飛船則繼續和敵人廝殺,它們在用盡自己的全部力量將敵人消滅,消滅不掉敵人,自己就會死掉。
這就是戰場,每時每刻都有大量飛船死去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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