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濤眉頭微皺,前世自己前來支教之時,那名支教老師並沒有走,還帶了自己半年才離開,這一世怎麼還沒等自己前來就走了,看來因爲自己的重生,改變了很多的事情。
“任伯,您可以帶我到學校看看嘛?”
“明天吧!現在晚上了,上山不方便。”
雖然對於常年生活在這裡的人來說,除了颳風下雨,晚上去山上並不是什麼事,但任天可不敢大晚上就將這個剛來的大學生支教老師帶上山去,再說了,別人還是城裡的大老闆,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就不好了。
“任伯,我也是農村出來的娃,從小爬山下海玩耍,沒您想象中的那麼金貴,走吧,帶我上去看看。”
看出任天的顧慮,陸濤微微一笑,他可知道這裡的村民可是有晚上到山上打獵的習慣,而對方更是村裡的好獵手,前世還經常帶着自己去抓野味來改善伙食,之所以此刻不願意去,那是認爲自己嬌生慣養,獨自待在山會上出事。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任天有些爲難的看向女兒,任穎笑了笑說道:“阿爸,我帶他上去吧。”
“我們也去!”
正在挑選新衣服的兩個弟弟妹妹,放下手中衣服,立馬吵着也要跟着去,任天無奈,最後只好同意任穎和兩個弟弟一起去,妹妹留在家裡。
很快,幾人便離開,往山上而去,藉着月光走在蜿蜒山路上,四周蟲鳴鳥叫,令人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但陸濤前世就在這裡待過,所以並沒有感覺到害怕,反而還有種親切感。
半個小時後,幾人來到半山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昏暗的月光中,就見幾間用石頭建成的瓦房豎立在中央,因爲很久都沒爬山了,任穎有些氣喘的說道:“這就是我們這裡的學校了,那三間是教室,一到三年級,另外那間是臥室,支教老師吃住都在裡面。”
看着幾間破舊的瓦房,陸濤心中酸楚,一步步走了過去,耳邊彷彿還傳來一聲聲朗讀課文的聲音,前世一幕幕,就像是明天一般,出現在眼前。
“濤哥,是不是超出了想象,如果不行,咱們還是回去吧,換別人來支教。”
見他失神的看着幾間瓦房,並沒有說話,任穎因爲他是被震驚到了,神色微微一變,走了過去,輕聲的勸說了一句。
說實在,其實她心中還是非常渴望陸濤能在這裡支教,因爲這樣一來,學校方面就會得到改變,還有苦樹村也會得到幫助,不在像如今那般貧窮,不過這一切還是要在陸濤的心甘情願下,她不能強留別人在這裡。
陸許過後,一陣微風吹過,陸濤回過神來,轉頭看向身邊的任穎,微微一笑朝邊朝幾間瓦房走去邊說道:“這裡背靠大山腳踩大川挺好的,肯定能出人才。”
“啊!”
任穎一愣,不明白讓他這是什麼意思,不過見他的表情,並不像是要離開的樣子,心中不僅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他不離開就好。
推開兩扇陳舊的木門,裡面是一片漆黑,不過熟悉的味道令陸濤心中愉悅,轉身又朝那間臥室走去,推開門,藉着昏暗的月關,找到一盞油燈點燃,瞬間,四周變得明亮起來。
“任穎,你們回去吧,今晚我就在這裡過夜了,明天麻煩你在幫我把行李送來。”
屋內乾淨整潔,可看得出一直有人在居住,牀上被褥疊的整整齊齊,顯然是離開者給前來之人留下,還特意清洗過。
聽見陸濤的話,任穎立馬就急了,連忙上前勸說道:“濤哥,這裡不安全你不能住,以後你就住在我家,白天在過來這裡。”
山上經常有野獸出沒,她實在是不放心讓陸濤住在這裡,來之前她都想好了,如果陸濤真的決定住在苦樹村支教,那以後就住在自己家中,這樣的話安全可以得到保證,不然出了什麼事,那她良心將一輩子難安。
“任穎,你這是把我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二世主了嘛?別忘了,我可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別勸了,我意已決,以後就在這裡紮根了,你們回去吧。”
陸濤走到牀邊躺了上去,雖然木板睡得有些不舒服,但那股熟悉的感覺,還是令他很是安逸。
“不行!我不能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裡,說什麼都不行。”
任穎堅決不同意他一個人留在山上,開玩笑,如果出了什麼事,到時後悔都來不及,在說了,他可是紅日集團的董事長,如果在他們着窮山溝出現什麼意外,那後果將不可想象。
“別磨嘰了,快走吧!”
陸濤不耐煩的揮揮手趕人,翻個身開始睡覺,任穎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囑咐一個弟弟在這裡陪伴,自己與另一個弟弟下山回家尋找父親幫助。
很快,倆人便回到家中,任天不見陸濤一起回來,不由問道:“那位大學生支教老師呢?”
“他說要在學校上住,不回來了,我讓二弟在哪裡陪着。”
任穎苦笑不得的解釋了一句,看着父親神情有些着急的說道:“阿爸,我本來還想讓他以後就住在家裡,山上不安全,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就麻煩了,但是他卻要住在學校,您說怎麼辦呀?”
任天此刻臉色變得陰晴不定,心中也是非常的着急,如果陸濤是普通人,那住在學校上面也就算了,但偏偏他不是個普通,如果真的在苦樹村出了什麼事,不但會影響到女兒,還有可能會影響到苦樹村。
想到這裡,他捲起一顆煙點上,沉思片刻,吐出個菸圈說道:“今晚有兒娃在上面陪伴因爲不會出什麼事,等明天咱們要像個辦法,好好跟他談談,不能讓他住在哪裡,如果他不願意來家裡住,那就將去年剛健的村委會打掃一下,讓他住在哪裡。”
任穎沉默不語,她不單單是擔心陸濤住的問題,還擔心吃飯問題,苦樹村條件艱苦,不像外面那般什麼都有,所以她心中很是複雜,一方面又希望陸濤能留下幫助苦樹村還一偶偶別的村,一方面又不願意陸濤在這裡吃苦。
任天看出她的擔憂,將圈煙掐滅,沉聲問道:“妮子,你是不是那個大學生支教?”
“阿爸,你亂說什麼呢?他是我的老闆,還對我有恩,所以我擔心他在這裡會吃苦。”
父親的話,頓時便讓任穎俏臉羞紅,心跳加速,慌張的嬌嗔了一句。
不過任天是過來人,如何看不出女兒的害羞,笑了笑柄沒有在繼續說這個話題,而是對着裡屋喊道:“孩他娘,可以開飯了嘛?孩子們都餓了,對了,你盛些飯菜出來,等會給二娃還有大學生支教老師送去。”
“飯菜還要等會,前段時間下雨,家裡的竈臺不好用,柴火也不旺。”
正在裡屋廚房做飯的任母圍着圍巾走了出來,抱怨了一句,看向任天說道:“我早就叫你將木材抱出去嗮嗮,這樣燒出的火纔會旺,你就是不聽,你看現在做一頓飯都要做半天。”
“好了,好了,明天出太陽我就拿出去嗮。”
任天不想在聽妻子嘮叨,擺擺手應付了一句,然後看向一旁的女兒問道:“這次回家能待幾天?”
“我這次回來可能就不走了……”
任穎將好再來要在五峰縣開分店的事解釋了一遍,然後繼續說道:“阿爸!陸濤這次前來不單單是支教那麼簡單,以後不管什麼事,您就好好配合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