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黑下來時,冰就跟端木煙雲分開了,一個人來到了深圳郊區,一個被廢棄的工廠門口。
這座工廠看樣子已經是大半年沒人來過了,外面全部都是垃圾,在工廠外原本該有的廢鐵,也被人給搬走了。
工廠的大門跟周圍的窗戶,全部都生了鏽,可從那大門周圍的痕跡來看,這裡應該經常有人出入,開關門處都有着全新的痕跡。
冰站在大門口,擡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然後從左腰處拿出了一個軍用對講機,說道:“全部都準備好了沒有?”
“報告上尉,一號就位。”
“二號就位。”
“三號就位。”
“……”
連續十幾個聲音在冰的對講機內響起,在聽到自己的人全部都準備好了之後,冰將對講機丟在了地上,然後一腳將這個對講機成踩成了粉碎。
在工廠裡面還真有人,而且還不單單是一兩個,這裡至少有二十多個人,有男也有女,有老也有少,以這些人的表面來看,像是些難民,可如果注意到他們走路的步法,跟吃東西,抽菸、喝啤酒的樣子來看,這些人,全部都不是普通人,至少也經歷過了非常特別的訓練,這所謂的特別訓練,也可以說成是玩命的遊戲。
在工廠在右邊角落,有一張鐵桌子,在桌子上放着好幾把槍,還有很多人民幣。桌子的四方,坐着四個年紀、性別不同的人,一個女人跟三個男人。
“昨天晚上這筆生意做的不小,一下就賺了一千萬,夠我們花一陣子了。”說話的是個男人,他身穿黑衣,腰後插着一把鋼刀,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雙眼中時刻都帶着非常濃烈的殺意。
在這個黑衣男人對面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這個老人至少也有着六十歲了,可他對於昨天晚上賺的錢,有點不放心,說道:“老黑,昨天晚上的生意,你是從什麼地方接的?”
這個黑衣人被他們這夥人稱之爲黑夜,因爲他只會在晚上的時候纔會出現,這黑夜也是他的綽號,在黑暗的地方,絕對是無敵的存在,當然,那是在沒有遇到更加黑暗的人之前,他纔是無敵的。
黑夜說道:“說實話,對於昨天的這筆生意,我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情況。”
“你說什麼?昨天的生意是誰介紹的?”老人問道。這個老人名爲巔峰,他在亞洲殺手界中,有着極爲高的名氣,因爲殺人的手段過高,在年紀的時候就已經縱橫整個亞洲殺手界,在當時也被人們稱之爲巔峰的神。
黑夜看着巔峰,又好像是在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似的,說道:“因爲我昨天晚上沒什麼事情好做,所以就喝了點酒,在回來的路上,我遇到了一對男女,那個男人一副老病鬼的樣子,女人非常冷漠,他們說介紹一筆大生意給我,我當時心想,我們都已經一個多月沒接生意了,如果再這樣下去,兄弟都沒飯吃,所以就冒險,一個人跑去接受了那對男女介紹的這筆生意。”
頓了頓,黑夜繼續說道:“本來我也不抱太大希望的,因爲那對男女告訴我,對方要殺的,是閃電盟的人,而且還是深圳的龍頭大姐,我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對勁,如果是有人想耍我,或者想要殺我的話,當時我就可以閃人,可沒想到,還真被我接下這筆生意了,而且我隨便開個價,對方居然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就這樣嫌到了一千萬。”
聽完了黑夜的話,巔峰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問道:“雲淚,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雲淚這個女人可以說是他們這個組織中的軍師,每次他們接到了大生意,要有大行動之前,都是這個雲淚所策劃的,這個時候,雲淚想了好一會,說道:“老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我們是被人給陰了!”
“什麼?陰了!我們錢都拿到手了,你這話從何說起?”黑夜說道。
“老黑,你仔細想一想,在這個世界上,哪有天上掉大餅的好事,如果哪一天真的掉下了一個,那不是圈套,就是陷阱。以我看來,這裡我們不能久留,爲了安全起見,我建議現在就離開,找別的地方落腳。”
這桌上的第四個人是個光頭,年紀大約四十歲,這個光頭的雙手合放胸前,一副出家之人的樣子,說道:“佛曰,該走了,該走了!”
黑夜說道:“和尚,難道你也怕嗎?”
“我不是怕,是擔心,我們這些年所樹立的仇家不少,如果我們的行蹤一暴露,那就會有很多人找上門來的,到時我們根本就措手不及。”
黑夜想了一下,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的話,隨時都可以殺出一條血路,他也相信,以自己一把鋼刀,就算不是無敵的存在,也差不到哪去。可是,在這裡,還有很多是不懂殺人的普通人,是他們的親人,有各自的妻子跟兒女,可全部都在這裡呀。
黑夜對旁邊一個玩着泥巴的小屁孩叫道:“小狗,去叫所有人收拾一下東西,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那小屁孩流着兩排鼻涕,他是一個孤兒,是被黑夜當年從街邊撿回來的,因爲沒有名字,所以就叫他小狗。這個小屁孩還真像條狗一樣,整天就做狗該做的事情,還喜歡做夢,整天說自己是什麼神,跟別的孩子打架輸了之後,就說自己有着什麼大神風範,非常的裝逼,讓別的孩子都非常鄙視他,他也絲毫不知,在這個世界上,有實力的人裝逼那叫牛逼,沒實力的傢伙裝逼,那就叫傻逼!
“汪汪……狗狗收到,馬上去通知大家收拾東西。”
這小狗剛叫完,就見旁邊又一個小屁孩跑了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幾個耳光打在了小狗的臉上,大罵道:“你這死狗,沒事在這裡大喊大叫幹什麼呀,你呀的找死是不是?”
小狗摸着自己的臉,另外一隻手擦了一下鼻涕,眼淚頓時流了出來,對打自己的小屁孩說道:“流氓,你幹嗎打我呀?”
“操你媽的,整天就知道裝逼,別忘了,你只是條狗,再給老子裝逼,老子打的連你那死鬼老媽都不認識你。”
“我,我有大神風範,不跟你一般見識。”
“大神風範,我靠。”
這叫流氓的小屁孩拿起地上一塊磚,就是幾磚朝小狗的頭上砸了過去,打得小狗直在地上滾來滾去,狗叫狗叫的。
黑夜見到流氓那邊的情況,說道:“流氓,你做什麼,別欺負小狗了,我們現在有危險,叫什麼人收拾東西,我們這就離開。”
那流氓還在不停的打着小狗,聽到黑夜的話,他才放下了手中的磚頭,剛想說話時,突然,就聽“吱”的一聲,工廠的大門被人推了開來。
在工廠內的所有人,全部都看向了大門口,就見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冰山女人,這個冰山女人掃視了一眼廠內的所有人,冷泠地說道:“各位,不好意思,恐怕你們哪也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