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
兩分鐘。
五分鐘……
整整十分鐘過去了，之前，李懷剛擊敗了肖偉明團隊之中其他的十七個人，一共也就只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而已，而現在，整整十分鐘過去，肖偉明依舊還在堅持着。
雖然，凌風電子公司的網絡安全防火牆已經千瘡百孔，搖搖欲墜，可終究還是沒有被徹底攻克。
當然，肖偉明團隊之中的所有人都能夠看得出來，這道網絡安全防火牆，已經隨時都有可能被攻克，肖偉明的抵抗，已經越來越微弱了。
輸定了。
只不過，誰都沒有想到，輸的會這麼快，這麼慘。
一時之間，整個辦公室之中，就只剩下了肖偉明依舊在飛快的敲擊鍵盤的聲音，除此之外，一片寂靜。
終於，十三分鐘的時候，凌風電子公司的網絡安全防火牆，終究還是轟然崩塌，肖偉明面前的電腦，雖然沒有直接黑屏，可是，肖偉明也已經失去了操作的權利，整個電腦，不，是整個凌風電子公司的所有電腦，都已經被對方直接控制了。
肖偉明飛快的敲打鍵盤的動作，也在這一刻，瞬間凝固了下來。
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電腦屏幕。
上面，再一次出現了那七彩斑斕的文字。
上面，只有三個字。
“你輸了。”
很簡單的三個字，沒有冷嘲熱諷，甚至沒有半點得意的意思，就只是敘述事實一樣的，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看着這三個字，肖偉明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同樣腦海之中一片空白的，還有這辦公室之中的所有人。
肖偉明團隊的人，還有凌風電子公司，包括張風在內的幾個高層，全都呆滯的看着這簡單的三個字。
與此同時，肖偉明團隊之中其他十幾個人面前的電腦，也都是同樣的畫面。
看到這一幕，肖偉明不知道作何感想，甚至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了。
佩服？
絕望？
失落？
可能都有吧。
作爲臨海省之中數一數二的，甚至在全國都能夠排的上名號的高手，他今天還是第一次輸的這麼慘。
一直以來，肖偉明都覺得，自己雖然還遠遠算不上是最頂尖的高手，可是在這方面上，自己還是值得稱道的。
至少，大部分人的攻擊，自己都能夠接的下來，就算會失敗，自己也能夠堅持很長的一段時間，不會被人輕而易舉的攻破。
可是現在，肖偉明的所有自信，轟然倒塌。
他也是第一次真正見識到，意識到，他和真正的頂尖高手，到底有多麼巨大的差距。
可是，這一切，實在是有些超出了肖偉明的認知。
在屏幕上浮現了那簡單的三個字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其他的動靜。
足足幾分鐘之後，肖偉明總算是回過神來，而後，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的目光雖然依舊灰暗無比，可是此刻的他，手指卻輕輕顫抖着，緩緩地在鍵盤上敲擊出了幾個字。
“爲什麼？明明你操作的數據流，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爲什麼？”
肖偉明的話，張風等人看不明白，可是他團隊之中的其他人卻看得懂。
此刻的他們，心中也和肖偉明一樣，充滿了無窮無盡的疑惑。
他們也想不明白。
不過，這應該也是對方如此強大的秘密吧？
這樣的秘密，應該不會……
剛剛想到這裡，屏幕上就已經浮現了李懷剛的解答。
“很簡單，對於數據流的運用，你還是太過粗糙了，同樣規模的數據流，在不同的人手中，威力也是不一樣的，凝聚性，集中性，諸多方面的因素，造成了實力的差距。”
看到這樣的解答，肖偉明頓時就愣了一下。
道理很簡單。
可是，肖偉明卻並沒有想到過。
不過在對方簡單的解釋之後，肖偉明明白了。
其實很簡單，同樣的軍隊，裝備不一樣，訓練的成果不一樣，發揮出來的戰鬥力，自然會是天壤之別！
對方操作的數據流，就像是攻城的軍隊。
對方掌握的數據流，的確已經極其龐大了，可真正恐怖的，並不是這股數據流本身的龐大，歸根結底，還在於對方的操作！
是李懷剛的操作，賦予了這支攻城軍隊靈魂。
同樣規模的一股數據流，如果是放在老三等人的手中，就像是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手無寸鐵的平民，就算攻城，也就只能是徒手爬上城牆拼命。
當然，他們在防守的時候也是一樣，城牆上的那些士兵，也是這樣光禿禿的什麼武器都沒有，雙方能用的，恐怕就只有拳頭了。
可是，在肖偉明的手中，這些人就都拿上了匕首，穿上了皮甲。
雖然皮甲的防禦力也就那回事，可畢竟比普通的衣服好了一些，匕首，也比拳頭更有殺傷力。
然而，在李懷剛的手中，整支軍隊，每個人的手中，都拿着百鍊精鋼冶煉成的精銳武器，身上穿着極其精良的鋼鐵戰甲！
這其中的差距，是無比巨大的。
只要雙方短兵相接，李懷剛的對手，幾乎就是一觸即潰！
也就只有肖偉明所掌握的那支拿着匕首，穿着皮甲的軍隊，能夠勉強抵抗一下而已。
可最終，還是難逃被消滅的噩運。
這就是其中的道理。
當然，肖偉明也能夠想象到，李懷剛雖然強，甚至已經超出了自己想象的極限，可是不管怎麼說，李懷剛還不是最頂尖的高手。
如果是最頂尖的高手，那麼，同樣數量的軍隊，在對方的手中，就不只是武器戰甲那麼簡單了，對方還有大型的攻城器械，攻城戰車，雲梯，投石機，甚至連火炮都有可能出現！
這就是頂尖高手，和普通高手之間天壤之別的差距！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肖偉明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緩緩地站起身來。
此刻，肖偉明身後的張風，臉色已經徹徹底底的漲紅起來。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肖偉明竟然輸了。
而且，輸的這麼快，這麼慘烈。
甚至張風懷疑，這是不是雙方給自己演的一場戲？
否則的話，一直以來都是以高手自居的肖偉明，怎麼會輸的這麼快這麼慘？
一時之間，張風目光滿是陰沉下來，冷冷的開口問道：“肖組長，這是怎麼回事？”
肖偉明這纔想起來，自己的金主，暫時的老闆，一直就在後面看着。
不過，肖偉明現在輸的已經是心服口服，而且，他的確已經拼盡全力了，所以，肖偉明就只能轉頭看向了張風，認真的說道：“張總，如您所見，我們輸了，現在，凌風電子公司的網絡安全防火牆已經被對方攻克了，整個凌風電子公司的電腦，對方都可以直接操控，已經無力迴天了。”
聽到肖偉明的話，張風卻是冷哼了一聲，看向肖偉明的目光，也遠遠沒有之前的那麼客氣，只是冰冷的說道：“肖組長，我不是你們這個行當的人，所以我也看不懂什麼局勢，我只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收了我的錢，就應該爲我解決麻煩，難道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現在你跟我說，你失敗了？那我的錢，就打水漂了嗎？”
聽到張風的話，肖偉明也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不過他也知道，雖然之前張風表現的很客氣，可畢竟雙方的身份地位不再同一個平面上。
所以，肖偉明也只能壓下心中的火氣，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張總，很抱歉，我沒有任何辦法，這一次，的確是我們實力不足，所以，你的這筆錢，我們也受之有愧，放心，你之前支付的兩成定金，我會原封不動的退還，不過，這次的失敗，並不是我們單方面違約，我們也已經盡力了，合同上已經表明，即使失敗，我們也不負責任，能將定金退還，不再收錢，已經是仁至義盡，所以，我們也不會支付違約金，張總，這就告辭了。”
聽到肖偉明的話，房間之中肖偉明團隊之中的其他人也都紛紛站起身來，來到了肖偉明的身後，準備跟着肖偉明離開。
不過此刻的他們，臉上依舊還有幾分茫然無措和失落的神色浮現。
可是，張風卻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肖偉明，冷笑的開口說道：“肖組長，我說過了，我不是你們這個行當裡的人，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們和平宇集團網絡安全部聯起手來，給我演的一場戲？”
聽到張風的話，肖偉明團隊之中的其他人頓時就回過神來，而後詫異的看向了張風。
隨後，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了幾分怒意！
尤其是老三，更是忍不住直接質問道：“張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風撇了撇嘴，冷笑的看着他們：“字面上的意思！”
肖偉明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心中雖然也同樣憤怒，不過此刻的他，情緒更加複雜，並麼有想要和張風廢話下去的念頭，只是沉默了一下之後，便直接開口說道：“如果張總覺得是我們雙方在演戲，那麼，我們雙方整個交鋒的過程，都已經在張總公司的電腦裡保存下來了，我可以說服李懷剛總經理，讓他們放開一些封鎖，讓張總可以將這些錄像資料轉移出來，張總可以找任何人檢查，只要是專業的人，就能夠看得出來，我們到底是不是在演戲！告辭！”
說完，肖偉明就揮了揮手，準備帶着團隊之中的其他人一同離開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張風卻是冷哼了一聲：“肖組長，你還說你們不是演戲？李懷剛憑什麼要聽你的？如果不是你們雙方提前約好了共同演戲，怎麼會……”
他剛剛說到這裡，肖偉明就已經忍不住了，直接開口，有些鄙夷的說道：“張總難道是失憶了？還是眼神不太好使，看不到剛剛我們雙方的對話？我記得，我和對方對話的時候，張總全程都在我身後監視吧？輸了這一場，我們整個團隊，都已經失去了自由，將會加入到平宇集團的網絡安全部之中，成爲別人的手下！難道你以爲，我們會願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