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在他身上?”
“嗯,氣味不會錯的,而且還是比較關鍵的一尊本源!”
“如果拿走了,他會死嗎?”
“可能會!”
“什麼叫可能會?”
“因爲在他身上,我除了感覺出來了神農本源鼎的氣息,還嗅到了一股比較特別的氣息了!”
“什麼氣息?”
“本源石的氣息?”
“本源石?”
“上古有聖人女媧,持本源之石而補天,這是代表極致生命力的一種石頭!”
“女媧石?”
本源世界的交流結束,宋山的意念瞬間歸體。
他的目光忍不住掃了一眼方侖。
女媧石?
對,有神農鼎怎麼就不可能存在女媧石。
有些傳說並非空虛來風的。
但是這些神器具體的情況,宋山卻有些摸不透,就算他問本源,本源也不會告訴他的,這老不死的躲躲藏藏,其實很多東西都瞞着他的。
只是女媧石的出現,讓宋山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距離這個世界最神秘的一角,已經越來越近了一些。
重來一次的人生,到底是一場夢,還是一場真實卻無人可理解的經歷,終究是會有一個結果的。
………………………………
木屋裡面和木屋外面,彷彿是兩個不一樣的世界。
驟然從外面看進來,這一棟小木屋彷彿就是非常非常的簡單的木屋,但是推門走進來了,卻能發現,這是一個小型的四合院。
在這地底之上,建立這麼一座小四合院,那得花費不少的心思啊。
方南衣的眼眸微微一紅。
太熟悉了。
這彷彿就是小一號的方家大院。
“坐吧!”
方侖客氣的邀請他們在客廳裡面的坐下來了,然後對着的旁邊的屋子說道了:“英子,出來見見客人吧,我去做飯!”
門,被推開了。
這應該是一個黑人女子,但是她的穿着打扮卻如同一個華國女子。
她的頭髮比較特別,是潔白的雪色,而皮膚是黑中透着白亮,身軀挺拔,可動作卻很柔軟。
整體看起來了,不算很美,但是卻颯中帶着一絲小家碧玉的氣質特別讓人難忘,彷彿東西兩個地域的女子結合體。
她走過來,對着方侖,溫柔一笑,道:“侖哥,我來給客人泡茶,好不容易有客人來,你多弄點飯菜吧,我也很久沒有嘗過你的手藝了!”
“得了!”
方侖起身,往庭院裡面的小廚房走去。
黑人女子坐下來了,她的坐姿彷彿受過一定的訓練一樣的,如同華國的那些大家閨秀一樣,一舉一動都特別有禮數。
“你是方南衣吧,我聽你哥說起過你!”黑人女子泡茶的手藝不錯了,明顯是學過的,漢語水平也很高,最少也在塞之上,非常純正的京味音。
“你是誰?”
方南衣對這個黑人女子有些警惕。
另外……
雖然他對方侖氣的很,甚至要把他革出族譜之外,但是心裡面終究是認這個哥的,所以對於自己的嫂子的人選,還是有些的介懷的。
要知道,方侖可是有主的。
“不用這麼戒備,侖哥不會是你的敵人,我也不是你的敵人,我叫英,你們叫我英子也行!”黑人女子微微一笑,笑起來了臉色略微有些泛白,黑色的皮膚泛出白潤的顏色,這是一種不健康的顏色。
“自然部落的聖女?”
宋山抿了一口的茶,這種茶雖然也是茶,但是味道有些怪怪的,倒不是下藥,而是一種特別的茶味,他聽着黑人女子的話,下意識的問出來了。
“應該是前聖女!”
黑人女子笑了笑,道:“我已經離開部落很久了!”
“塞也來了,你不見見他!”
宋山眯着眼眸。
這個聖女很奇怪。
但是那裡奇怪,又有些說不上來了,總而言之,她的生命力好像有些與衆不同。
“見了,未必是好事!”
黑人女子搖搖頭:“我有我的自由,塞有塞的責任和信仰,有些事情,我們是不能相容的,如沒沒有必要,還是不見比較好!”
宋山有些沉默了。
在他腦海之中,彷彿有一段狗血的三角戀情在成型,在一個與世隔絕的部落裡面青梅竹馬的兩個青年,本以爲日子會這麼平平淡淡簡簡單單的過下去,但是偏偏摻合進來了一個從外面進來的人,這個人還把那個女孩子帶走了,然後剩下那個男孩子在部落裡面苦熬着。
這讓宋山不寒而慄。
“你身上死亡的氣息被壓制下去了,逆轉主次,反客爲主,真讓人有些意外啊!”英的目光看着方南衣額頭上的烙印,輕輕的一笑,道。
“你怎麼知道?”
方南衣詫異。
“我不僅僅知道了你身上有死亡之花在侵蝕你的身體,我還知道了你準備用自然部落的神樹本源來洗掉最後的死亡烙印!”
黑人女子淡然的道:“不過如果我是你,我會勸你小心一點,天上從沒有掉過餡餅,有些東西,可沒有這麼好用的!”
方南衣皺眉了。
眼前這黑人女子給她一種特別玄妙的感覺,彷彿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情一樣了,這讓他有些不舒服。
“死亡之花不是方侖種在方南衣身上的,應該是你?”宋山突然開口說道。
“是她?”
方南衣聞言,詫然失色,有些不理解:“她爲什麼要害我?”
“很聰明的男人!”
黑人女子並沒有任何的驚慌,而是那一雙墨瞳一般的眼眸,看着宋山多了幾分的凝重的氣息,她微聲的說道:“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
“因爲你身上,有死亡之花的氣息,而且我現在纔想明白一件事情,爲什麼死亡之花寄宿了南衣,卻能讓他熬到回到華國,死亡之花的霸道,我領教過,不可能給一個普通凡人這麼多時間,除非有人操控!”
宋山也是進入這個院落,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氣息,才一下子想通了方南衣身上的那些的特別的事情了。
他看着黑人女子英的眼神,特別的鋒銳,甚至有些蕭冷:“從來沒有人說過,一株花不能有兩朵的,她體內的死亡之花應該只是子花,母花還在你手上,所以你才能如願的掌控的死亡之花寄宿的過程!”
他越說越感覺自己的分析是非常到位的,有些想不通的事情,他一下子就想通了。
“你想要控制我?”
方南衣拍案而起,一雙美眸怒目如火。
“侖哥說,你從小脾氣就不好,看來倒是沒說錯啊!”黑人女子旁若無人的笑了笑,一雙美豔的黑瞳掃了一眼方南衣,道:“我雖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終究也是方家的媳婦,算是你嫂子,控制你,還真沒有這樣的必要!”
“嫂子?”
方南衣咬着牙,冷哼一聲:“我連他方侖都不認,我能認你嗎,而且就算他方侖是我們老方家的人,他的媳婦也不會是你,老方家的族譜,沒有你的位置!”
黑人女子聞言,絲毫沒有脾性,反而看着方南衣這怒氣沖霄的樣子,特別的好看,笑的有些燦爛起來了:“我倒是不求你們老方家的族譜,我是方侖媳婦,這一點,老天爺都得認!”
“你……”
方南衣有些啞口無言。
“南衣,坐下!”
宋山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住了方南衣,他們不是來吵架的,現在必須要儘可能的解決方南衣身上的問題。
若非一脈同源的氣息被他捕捉到了,恐怕他都不知道,方南衣體內的死亡之花,根本就是一枝雙花的。
這種情況之下,就會形成子母花的狀態,對於死亡之花而言,子母花的存在了,容易導致的花性衝突,最後失去了進化的能力。
這種花很難活下去了,別說進化成死亡之花。
但是一旦進化成功,卻有非同尋常的功效,子母皆有死亡的烙印,都是死亡之花的,但是子母卻相輔,一花如同雙花,雙花卻爲一體,威力驚人。
可相生相剋,這種死亡之花,控制的母花就能控制子畫的死亡烙印,宋山就算是逆轉的死亡,也很難說的方南衣的身體不會有問題。
而且反噬已經出現,不然宋山也不用去求神樹出手了,利用她的生命本源,壓住了這一股反噬,調和身體。
雖然神樹說,這樣能平復方南衣身上的反噬,但是宋山也不能絕對相信他,解鈴還須繫鈴人。
他壓住了方南衣,目光有些凝重,看着的黑人女子:“母花在你身上,你想要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啊!”
黑人女子淡然的道:“本來我只是希望,能讓她不這麼礙事的,她的出現,已經破壞了侖哥的計劃了,讓她沉睡幾年,然後我們做完了事情,回到了華國,我再抽出她身體上的死亡烙印,自然就能讓他甦醒!”
“不過倒是沒想到,她會遇上比我們還要的精通生命的人!”
黑人女子的目光,斜睨了一眼宋山。
直覺告訴她。
宋山就是這樣的高人。
“我破壞的方侖的計劃?”方南衣意氣難平:“他詐死不歸,有家不回,卻在國外攪動風雨,他還有道理了嗎?”
“不管怎麼說,你的出現,讓侖哥有了危險,而我不能讓侖哥受到任何的傷害!”黑人女子喝茶的動作非常的自然,彷彿是那種和天地都能融爲一體的感覺。
“咱們不廢話,道不同不相爲謀,你和方侖做什麼是你們的事情,我只關心一件事情,你要怎麼,才能把母花交出來!”
宋山不想和她說太多,可這多死亡之花不能一直在她的手上,不管她和方侖在籌謀什麼,這朵花關乎方南衣的生命,他得拿回來。
“簡單!”
黑人女子看了一眼小廚房之後,鬆了一口氣,纔對着宋山淡然的道:“埃雷羅部落有一件秘寶,你要是能拿回來了,我就把母花交給你!”
“秘寶?”
宋山忽然的明白了,他們在埃雷羅部落是有所求的,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能讓他們在這地底之下苟延殘喘起來了。
“你休想!”方南衣瞳孔迸發出冷厲的光芒。
“你可以試試!”
黑人女子聲音也很冷,氣勢更是強:“你哥心疼你,我可不會,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盯着我,我想要毀掉的母花,易如反掌!”
“菜來了!”
方侖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來了,他的出現,一瞬間讓黑人女子身上那一股如同寒冰一般的氣息散去,瞬間在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這一瞬間的變臉,讓的宋山和方南衣歎爲觀止。
真是想不明白,她是怎麼才能做得到的。
“烏魚蛋湯,京醬肉絲!”
方侖這時候身上兜着一條圍裙,端着兩盤菜,帶着笑容,走出來了:“有菜有飯,也有酒,不用客氣啊!”
“老燕京的菜?”
方南衣略微詫異,這菜放在燕京,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了,但是放在這個不知道多遙遠距離,還是在地底之下的世界之中,就顯得十分的特別了。
“我做的,你嚐嚐!”
方侖還給方南衣盛飯,白米飯看起來雪白雪白的,讓人食慾大震。
小院落的廳堂上,就他們的四個人。
他們在這四方桌子上落座起筷。
“剛纔你們在聊什麼呢?”方侖微笑的問,今天是他這麼多年,最高興的一天了。
“沒聊什麼!”
黑人女子微笑的道:“就聽南衣說一些老方家的事情了!”
“都陳年舊事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方侖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溫柔。
“我就是想要聽聽啊!”
黑人女子溫柔的說。
“你想聽,我以後都說給你聽!”他對黑人女子是特別的溺愛的。
“我吃飽了!”
方南衣突然放下了筷子,站起來了,往外走去。
“南衣!”方侖的眼神有些的遺憾。
“方侖,童知秋纔是名正言順的媳婦,你可不要忘記了!”方南衣狠狠的剮了一眼方侖:“現在童知秋還在燕京等着你回去,你就對得起她?”
她當年把童知秋從方家趕出去,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童知秋是何其的絕望,這些年她容忍童知秋的各種放肆,何嘗不是在做補償。
可最該補償童知秋的人,從來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