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儁現在真的是有心無力,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當初就應該學學鐵木真,先將內部統一,讓諸部落都在自己的絕對掌控之中,再發兵攻打中原。
現在好了!做什麼都要畏首畏尾,瞻前顧後。
而帳內十八個部落的首領自聽了兄弟二人的話,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良久,慕容儁方纔開口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們已答應與李淵結盟,那就應該相信他。對於遼東增兵之事,日後再談。”
“兄長,這……”
慕容恪聞言大驚,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臉色極爲難看的慕容儁打斷道:“此事我心意已絕,不必再議!”
慕容恪見此,只得退到一旁坐下。
“諸位首領,鐵木真已經渡過黃河,明日一早我大軍便可開拔,正式入主中原!
諸位首領記住了!此戰將是我們入主中原第一戰,關乎我大軍士氣。所以此戰只許勝,不許敗!還望諸位首領齊心協力,爲我族共謀大業!”
十八首領見此,一起起身道:“必勝,必勝!”
說罷,當即將案上的酒杯端起,一飲而盡!
“好了,諸位首領,今日聚會到此結束,明日大軍變要開拔,諸位首領回軍營休息吧!”
慕容儁見此,當即便下了逐客令。
一衆首領聞言,也紛紛拱手告辭,各自回營歇息。
而慕容儁與慕容恪兩兄弟在看着衆人離開後,卻是再次在堂中坐下。
“兄長,遼東之事必須盯死,若是我軍有一人兵敗,李淵小老兒在背後捅刀,那我們可就沒有退路了!”慕容恪做了最壞的打算,鄭重不已道。
慕容儁聞言苦笑道:“你所說的,兄長有何曾不知?只是如今這十八首領貌合神離,如果分兵駐守遼東郡,恐怕到時候就鎮不住這羣唯利是圖的傢伙了!
如今我也只能鋌而走險,希望能夠一舉拿下北方,長驅直入在中原站穩腳跟!”
“但願如此吧!”慕容恪聞言,也只得長嘆一聲。
…………
翌日。
隨着慕容儁一聲令下,胡人五萬大軍從滄州開拔,開始了正式踏入中原北方的第一步!
而剛剛渡過黃河的鐵木真也在同一時刻,開始拔營而起。
匈奴和胡人兩隻人馬,一支在黃河北方,一支則在黃河南方,兩支人馬一上一下,對剛剛帶兵駐守黃河的旭軍形成了合圍之勢。
一時間,黃河下游烏雲密佈,一場大戰即將到來!
…………
黃河南岸。
徐茂公大營一萬餘人駐紮在此。
隨着夜幕的到來,陣陣冷風也直襲大營,吹的營內士卒一陣寒冰刺骨。
徐茂公的營帳內,此時燈火通明,軍中一干將領正在帳內分析着形式。
“怎麼樣?幾位將軍有沒有傳來什麼消息?”徐茂公朝幾人問道。
“啓稟元帥,幾位將軍並未傳來任何消息,一切正常!”
“嗯!傳我軍令,繼續加強巡邏,別讓匈奴有可乘之機!”徐茂公聞言,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再次下令道。
那名將領聞言,當即拱手道:“元帥,如今我大營內僅有一萬餘人,若是再擴大巡邏力度,只怕大營兵力不足,元帥您的安危……”
“哈哈哈,餘將軍多慮了!只要守住黃河,讓鐵木真無法渡河,那本帥又會有何危險?況且待陛下援軍一到,那便可以攻防轉換,到時候我軍就可主動出擊,好好的會一會這個傳聞中不可一世的鐵木真!”
將領的話還未說完,便已被徐茂公笑着打斷道。
“嗯,元帥說的對,末將這就前去調集兵力,加大巡邏力度!”
“那就有勞餘將軍了!”
徐茂公面帶微笑,目送着將領的離去後,臉上的笑容方纔換上一抹疲勞之色,打了個哈欠,徐茂公見夜色已深,方纔打算睡下。
然而,勞累了一天的徐茂公,此刻躺在牀上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心中總覺得這個夜晚平靜的有些不像話。
…………
旭軍大營五里外。
大隊騎兵正趁着夜色,放開速度的迅速靠近旭軍大營。
這隊騎兵約有兩千餘人,但皆身負重甲,手持大斧,一身重甲將馬上的人緊緊的包裹出,除了露出一雙眼睛外,其餘部位皆被重甲護住。
而坐下的馬匹,此刻也是四蹄被套上了護甲,馬的頭部除了露出一雙眼睛外,其餘皆被馬具護住。
在月色的照耀下,這隊騎兵連人帶馬身上都反射出陣陣寒光。
馬蹄踏在黃土地上,依舊會發出陣陣低沉的“噠噠噠噠噠”聲。在其奔過的地方,都留下了深深的馬蹄印!
…………
躺在大帳內的徐茂公翻來覆去,就是無法入睡,其索性便開始在心中細細思索起來,這幾日派人打探的情報。
然而,就在其細細回想之時,先前還躺着的徐茂公頓時想到什麼,當即大叫一聲“不好!大意了!”整個身子一骨碌爬起,拿過衣物便穿戴起來。
帳外的侍衛聽到帳內的動靜,連忙帶兵器衝入帳中,生怕徐茂公遭遇不測。入帳後卻只見徐茂公正在穿衣。
“元帥何事大呼?”侍衛見此,不免好奇開口問道。
“別問了!快去將餘將軍叫來,我有急事與他商議!”
話音剛落,便只聽得營外傳來一陣馬蹄聲,隨後便是廝殺聲與慘叫聲。
徐茂公連忙出營查看,遠遠望去,只見前營已起大火,亂成一團。
早已入睡的士卒此時也被驚醒,連忙從帳中爬起。原本靜謐無比整個大營頃刻之間便已殺聲四起!
“報!匈奴大股重甲騎兵,已突破我軍前營,現正朝大營趕來,還望元帥速速決議!”
徐茂公聞言,險些跌倒,好在身旁侍衛手疾眼快,一把架住了他。
“不想我一念之差,竟造成如此之大錯!如今匈奴重甲騎兵,橫衝直撞、勢不可擋,想要撤退也來不及了!傳令所有士卒,在寨中列陣!我徐茂公今日就算是身死,也要讓匈奴吃盡苦頭!”徐茂公此時面若死灰一般,緩緩吐出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