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臺城北面二十里處。原本一望無際的土地,此刻卻變成了戰場,每時每刻都有生命在此流逝。
楊玄感的面色從一開始的洋洋得意,逐漸變的鐵青無比。
隨着戰鬥的持續,楊玄感漸漸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先前三千漢軍列下的軍陣,已被胡人衝的七零八散,陣腳大亂。
此時的漢軍,完全就是各自爲戰,一盤散沙。
許久未能出戰的胡人騎兵,此時卻猶如餓狼下山一般,面對漢軍士卒,手中的屠刀不斷收割着漢軍士卒的生命。
楊玄感憑藉手中一杆長槍,帶着數十名親信,拱衛於大櫜之下,連挑二三十人,滿身血污,卻也未能扭轉戰局。
看着周圍的胡人騎兵越打越多,楊玄感心神不禁雜亂。
隨着一波接着一波的胡人騎兵涌來,與楊玄感拱衛於大櫜下的士卒也不斷倒下。
在陣中的慕容恪早就注意到大櫜下,異常勇猛的楊玄感,趁着楊玄感分神殺敵的時間,慕容恪彎弓搭箭,瞄準楊玄感射去。
正在殺敵的楊玄感,只覺得身後一陣寒意,連忙閃身欲躲,但臉上還是被箭風劃開一道口子。
楊玄感見自己被暗算掛了猜,心中怒火突起,當即策馬直奔慕容恪而去。
慕容恪見楊玄感朝自己殺來,卻是不慌不忙的再次彎弓搭箭,朝楊玄感射去。楊玄感有了防備,將飛來的羽箭擊落後,繼續朝慕容恪殺去。
慕容恪微微一笑,放下手中弓箭,取了兵器便與楊玄感戰在一處。
“蠻夷暗敢暗箭傷人?”
楊玄感手中長槍一抖,直奔慕容恪胸口扎去。慕容恪卻是從容應對,並且大笑開口道“哈哈哈,蠢貨!你中計了!”
楊玄感聞言,心中不由一驚,扭頭朝大櫜方向看去,只見一隊胡人騎兵正直奔大櫜衝去。
“唰!”
慕容恪乘其分神之時,朝其後背攻來,刀光一閃,“咔嚓”一聲,楊玄感後背中刀。
楊玄感此時已是身神俱乏,不敢再與慕容恪戀戰,連忙拍馬便逃。
下一刻,代表着中軍的大櫜也被胡人移倒,“漢”字大旗像塊破布一般,倒在地上,任由胡人馬蹄踐踏。
慕容恪見楊玄感敗逃,也不追趕,反是大聲喝道:“漢將已逃!漢櫜已倒!隨我殺!”
原本因爲陣腳大亂,各自爲戰的漢軍見此,更是個個膽戰心驚,不敢再與胡人交戰,迅速潰敗開來。
潰敗的漢軍,在如狼似虎的胡人鐵騎眼前,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被胡人騎兵隨意屠殺。
就在慕容恪因楊玄感敗逃得意之時,卻只見南面與北面具有大軍到來。
慕容恪擡頭看去,驚奇的發現北面來的乃是漢軍,南面來的卻是旭軍騎兵。見此情況的慕容恪,眉頭不由皺了皺。
…………
北面的常遇春看着陣中潰不成軍的漢軍士卒,破口大罵道:“這羣廢物,真是丟了我漢軍的臉!”
相比常遇春的暴脾氣,徐達卻顯得沉穩許多。
“老常,你先別發怒。你看,南面來的是不是旭軍的騎兵?”
常遇春聞言,暫時收住怒氣,朝南面看去。下一刻,就連常遇春這種猛將都被遠處騎兵的陣勢所驚訝。
只見這批騎兵約有數千人,前方的千餘騎兵皆身穿暗色重甲,各自手持一對秘銀錘,腰間懸掛一把流星錘,
而後方的騎兵,則皆身穿白銀戰甲,手握約一丈長的紫鐵長槍,胯下清一色的紅棕大宛。
數千騎兵上的鎧甲,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耀眼無比。
“氣勢好強!”常遇春掃視過後,不禁開口道。
而徐達的面色卻是如臨大敵一般,隨後穩了穩心神道:“怎麼辦?”
常遇春可是個戰爭狂人,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還能怎麼辦?打唄!總不能又退回去吧?”
正在此時,捱了慕容恪一刀的楊玄感,卻是被人扶着來到了二人面前。
楊玄感自覺無顏,頭低着朝二人道:“見過二位將軍。”
常遇春正要說話,卻被徐達搶先道:“先扶楊將軍下去治傷!”
“諾!”
常遇春見徐達這麼簡單就放過了楊玄感,心中一陣不平。
徐達看着有些慍怒的常遇道:“老弟,別生氣了!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常遇春聞言,收了收身上的怒氣,隨後下令:“擂戰鼓!全軍衝鋒!殲滅所以蠻夷!一個不留!”
南面的高虎與昊熊二人看着北面的漢軍,也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兩人面面相覷。
正在此時,只聞漢軍戰鼓一響,二人一聽,自然也沒閒着。
“怎麼辦?”高虎朝昊熊問道。
昊熊聞言,冷冷的吐出兩字:“動手!”
一時間,南北兩面的兩軍人馬同時朝胡人殺來。
只聽北面鼓聲如雷,讓人心驚膽戰;但見南面馬蹄似電,令人心中發怵。
慕容恪看着兩軍都發出浩大的陣勢,心中更驚幾分。
而先前如狼似虎的胡人騎兵,此時也被從不同方向殺來的兩軍所震懾。
“怎麼辦?”慕容恪身邊的千戶長見此陣仗,不由驚慌起來。
“慌什麼?!全軍列陣衝鋒!殺!”
幾乎是在頃刻之間,慕容恪便在漢、旭兩軍之中做出選擇,下令攻擊漢軍步兵。
然而,慕容恪不知道的,這次統領漢軍的常遇春和徐達卻不像楊玄感那般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