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格在唐納斯面前絲毫佔不到優勢,而且唐納斯身邊還有這麼多同伴,他今天是徹底栽了,他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這一切都是唐納斯造成的,惡狠狠地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記住所有人的臉,總有一天他會全部討回來的。不再糾纏,轉身離去。
見多格離去,嚴非最開心了,今天終於讓這個自戀狂失了面子,以後若還有機會,一定不能錯過,要好好整整他,想得正開心,突然想到多格就這麼走了,那土地怎麼辦?“唐納斯,忘記讓他留下證明了。”沒有證明,那剛纔贏的地,根本不做數。
唐納斯摸摸他的頭,“他的地拿到手也是個麻煩,浪費精力。”絕對不能因爲2畝地就讓多格對嚴非糾纏不清,他的人,誰都別想碰。
想想也對,萬一他們把糧食種出來了,那個人卻站出來說土地是他的,這種事那個人絕對做得出來。於是,嚴非不在糾結那2畝地了,而是想着自己的地該種什麼好。
大家又回到了嚴非家繼續幹活,嚴非和伊拉繼續他們的種子分類大計。這個世界的雌性就相當於地球的女人,雖然是男人的長相,卻有着一顆女人心。連彪悍的伊拉也是這樣,兩人在給種子分類的時候,伊拉就開始說起了八卦,東家長西家短,嚴非就一隻耳朵進另一隻出,偶爾給個‘嗯、哦’做迴應。
“嚴非,你和唐納斯都快要締結婚契了,怎麼還沒開始準備禮服?”伊拉突然換了一個話題,嚴非沒聽清楚,手上分着種子,回了一個嗯,然後整個世界就安靜下來了,突然嚴非覺得有股怒氣直衝而來,手僵停在半空中,頭慢慢擡起來,看到一臉怒氣的伊拉,嚴非乾笑了兩聲。
“原來你是在敷衍我!問你禮服,你居然回‘嗯’。”伊拉咬牙切齒地說,和女人一樣,發現自己說的話被敷衍了,就會生氣不開心。
“呵呵,我不是怕分錯類了嗎?太專心了,原諒我吧,伊拉。”對付這樣的雌性絕對不能嗆嘴,否則怒火就會一發不可收拾,絕對要馬上道歉請求原諒。
“哎,我是說和你有關的事,你好好給我聽着,說,有沒有準備禮服?”
“禮服,儀式那天穿的嗎?這個要自己準備嗎?”
“當然是要自己準備,你怎麼一點都不關注,虧得唐納斯對你這麼好,你居然連禮服都沒有爲他做。”唐納斯處處爲他着想,可這個傢伙卻太粗心了,連禮服都沒有準備,難道這還要讓唐納斯去準備嗎?兩個人過日子,要相互考慮,這樣子的嚴非,他還真爲唐納斯感到可憐。
嚴非聽到要準備禮服就蒙了,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要做,他以爲蠻荒世界的儀式就是請大家吃一頓就夠了。帶着疑惑眼的神看着伊拉,“可以買嗎?”
“你上哪裡買,誰買這玩意?你得親手做,這代表着你對唐納斯的心意。”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問儀式禮服上哪裡買,嚴非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愛唐納斯?心裡還記掛着那個什麼多格哥哥?
“可是我不會做啊!”做衣服這麼高級的事,他怎麼可能會,衣服從來都是直接商場買的,會補個衣服就算是新好男人了。到了這個世界,他一直穿的都是以前小非遺留下來的舊衣服,讓他做衣服,這不是讓他去浪費獸皮嗎?
“你說你不會?怎麼可能?我還從來沒見過不會做衣服的亞人。”居然是不會做,這個答案還真是出人意料,“禮服必須自己做,你給我學。”他的朋友怎麼能不會做禮服,一定要特訓,必須要在儀式前,讓嚴非做出禮服。
“額,能不能不學。”做衣服這個技能,他實在不感興趣,一想到自己拿着根針在那裡一針一線賢惠地縫着,他就忍不住寒毛都豎了起來,太女人了。
“你不想和唐納斯締結婚契了嗎?必須學。”伊拉強制嚴非一定要學,可是這種事情,嚴非真心不喜歡,“我考慮一下。”
“居然還要考慮,我真爲唐納斯不值,對你那麼好,你居然連一件禮服都不願意給他做。”嚴非聽了這話,頓時一怔,不想做衣服,就是辜負了唐納斯嗎?一旁伊拉見嚴非呆住不說話,他對嚴非的做法有些不滿,感情是需要兩個人維護經營的,他怎麼能只讓唐納斯付出,他自己卻什麼都不做呢?“我有看到唐納斯爲了你忙進忙出,你呢?你有爲他做過什麼嗎?作爲你的朋友,我希望你們能長久地走下去,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你不能讓唐納斯一個人唱獨角戲,終有一天他也會累的。”
一直以來,他都自以爲是的認爲自己能照顧自己,不接受他人的好意,可是,事實上,他還是不停的受到唐納斯的幫助和照顧,爲了不傷及他的自尊,以前唐納斯甚至變着法來幫助他。現在吃的很多食物都是唐納斯在雪季前給他準備的,當初他還說算是欠唐納斯的,可是直至剛纔,他都已經忘記了那件事。是的,一直是唐納斯在給予他,他卻從來都沒有回報過他,連費爾都有記得送獸皮當謝禮,而爲什麼卻偏偏忽略了要回報唐納斯?
“對不起,是我忽略了。”嚴非沉悶地說,伊拉是個直爽性子的人,“你該對唐納斯說,而不是我,要學嗎?”
“嗯,請你教我,並且在做好之前,請不要告訴唐納斯。”嚴非真誠地拜託伊拉教他,不想讓唐納斯知道,一是想讓他驚喜一下,二是給自己一個緩衝期,在未做出成品前,他不想讓唐納斯看到失敗品。
“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會讓你做出一套很棒的禮服。”能夠幫到朋友,伊拉還是很開心的。於是兩人一邊分種子,一邊討論禮服的事,約定吃完晚飯就到伊拉家去。
一吃完飯,伊拉便拉着嚴非說要去他家,還不讓唐納斯跟着去,說他們有私房話,雄性禁止加入。唐納斯疑惑地看着嚴非,希望能得到點提示,可是嚴非居然把頭給轉開了,這就更讓唐納斯更加疑惑不解了,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唐納斯突然有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笑着搖了搖頭,最近他腦子是不是真有點不對勁,老胡思亂想。
甩掉胡思亂想,獨自一人把家裡的殘局給清理乾淨,嚴非每天要燒這多的飯菜,唐納斯怕嚴非累着,清理的工作不想再讓嚴非碰,除非嚴非堅持,否則都是他來做的。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麼主動做這些事,並且做得樂在其中。
隨着伊拉來到他家,伊拉母父見到嚴非,非常熱情的要爲嚴非倒水。好久沒來,嚴非都忘了伊拉母父強大的破壞力了,只聽見廚房又是一陣噼裡啪啦的響動,隨後伊拉母父拿着一個盤子來到嚴非面前,抽搐着嘴角接過盤子,看來他們家的杯子又被摔完了。
兩人躲到伊拉的房間,伊拉取來針線,開始教嚴非怎麼縫製衣服,嚴非很認真的觀察着伊拉的動作,覺得似乎也不是很難,拿起針線獸皮就縫,沒縫兩下居然把線給縫打結了,企圖將結給打開,這裡退一針,那裡退一針,結果又把自己皮給縫進去了,手指戳出兩個洞。
“嚴非,你真不是一般人,別人是一個洞一個洞的戳,你是一箭雙鵰。”居然有人會把自己的皮給縫進去,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看來教嚴非做禮服還是真是任重而道遠。
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要親手做衣服,現在已經放下牴觸心理來學了,可是沒想到他的天賦也太差了,這樣子,怎麼可能做得出禮服?難道要唐納斯穿着一件血衣,甚至是還帶着他的皮的禮服參加儀式?可憐兮兮地望着伊拉,“可不可以找人代做?”
“我沒聽說禮服有人代做的,應該不可以,算了,只要你做出衣服的形狀,唐納斯是不會在意的。”原本想教嚴非做出一件非常棒的禮服,如今看來,他實在是想太多了,嚴非笨拙的程度太超出他的想象了。
盯着手中的獸皮,嚴非已經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好了,擡頭望望伊拉,希望他能給點提示,伊拉看了看嚴非手上那塊縫成一團的獸皮,無奈了,這塊獸皮算是廢掉了。看來在這方面,嚴非的破壞力堪比他母父。
對於做衣服無解的嚴非雙眼無神,眼睛的焦距都渙散了,眼珠無聊的在眼眶中打着圈,胡亂掃視着伊拉的房間,無意間,看到一些細藤條,突然嚴非眼睛一亮,將手中的獸皮隨手一扔,走到角落處,拾起一條藤條,然後進行揉折,發現這藤條居然和繩子一樣,柔韌性非常好,怎麼折不斷,而且藤條不粗,只比編小中國結的繩子粗一些。
見嚴非不練習,反而跑去弄藤條,讓伊拉有些奇怪,“你拿那些藤條做什麼?”
“伊拉,這種藤條你有多少?”他想到了,用這些藤條給唐納斯編一件衣服,這樣就用不到針線了。
“你要的話,我可以去給你拿,這個還蠻多的,話說你不練習了嗎?”要這種東西幹什麼,他現在的重點是做禮服。
“禮服是不是一定要做成傳統的樣子?如果不是,我想用這個藤條來編衣服。”
“啥?用藤條編衣服,這怎麼編?”
“先回答我能不能自己隨意設計禮服。”
“禮服做成什麼樣子,倒是沒有具體要求,但你怎麼用藤條編衣服?”
嚴非也不解釋,直接取了三根3米左右的藤條,用編手鐲的方式編起了藤條,他會編繩式手鐲,純粹是因爲當初在高中的時候,他的同桌十分着迷編手鐲,而且天天上課下課都在編,看了無數遍的嚴非終於把編手鐲的方法深深刻在了腦海裡。
很快編好了一條長手鐲,伊拉看到嚴非編出來的手鐲很漂亮,拿到手上看了又看,“漂亮是漂亮,但是這麼細一條,你怎麼做衣服?”
“如果有很多條,然後把它們用藤條串起來,串的時候注意鬆緊,在手的位置空出來不串,這樣的話不就能做成一件衣服了。”
“這豈不是要編很多,太費事了。”想法是很好,但是這真的很費時間。
“誰讓我針線無能,一用就見血,雖然麻煩了點,但最起碼不用針了。”
“好吧,我去給你拿更多的藤條。”伊拉去他的儲藏室拿東西,他的儲藏室是和他母父分開的,要是在一起的話,他的東西很快也都會成爲垃圾的。
抱了一大把藤條進房間,嚴非認真編起了手鐲,而伊拉在一旁看着,順便學習一下,他覺得編出來的東西蠻好看的。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很晚了,唐納斯見嚴非還未回來,有些不放心,便跑到伊拉家去接他。伊拉母父見到唐納斯也來了,更加開心了,家裡難得會有這麼多客人來,又去熱情給唐納斯倒水,唐納斯明顯記住了伊拉母父的破壞力,趕緊阻止了他,說他只是來接嚴非的。
嚴非聽到唐納斯來接他了,趕緊把東西收好,走出伊拉的房間,“唐納斯,你怎麼來了?”
“太晚了,該回家了。”嚴非看了看天色,確實已經非常黑了,估計大部分人這個時候都已經睡了。“聊得太投機,忘記時間了。”笑着對唐納斯說。
“和伊拉道別,我們回家。”嚴非點點頭,和伊拉道了別,在黑夜中和唐納斯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唐納斯牽住了他的手,唐納斯的手很大,很溫暖,很輕易就包住了他的手,雖然答應和他締結婚契,但事實上,他們連牽手都很少。
黑夜中,看不清唐納斯的臉,但卻清晰地聽到唐納斯的心跳聲,對着黑夜中的唐納斯一笑,真想被他牽着手就這麼一直走下去。
“在笑?”獸人的感覺向來靈敏,嚴非也不掩飾,直接回道嗯。
“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有,很多,但最開心的是遇見了你!”嚴非輕輕說道。
唐納斯身體微微一怔,聲音不大,但他聽得很清楚,淡淡的幸福蔓延全身,黑暗中,唐納斯翹起了嘴角,“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一開始寫的時候卡了,後來寫着寫着又剎不住了,今天居然一下子寫了4000+,這麼晚發文,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