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張凡面露驚詫的同時,面上還帶着一絲憤怒的模樣,一副想不到會是丁光友來的模樣,而且似乎對於他的到來感到非常地憤怒。而張凡的這幅表情,卻是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在場的這些人的面前,讓他們看了個一清二楚。
實際上,在聽到外面有人吵鬧,在場的這些人心裡面雖然想不到是誰,但是除了驚訝之外,心中也是帶着一絲疑惑的。畢竟如今這裡這麼一副場面,再加上門外有張凡那麼多錦衣衛的手下把守着,若是看到了來人不軌,自然是應該早早地打發走了,又怎麼可能吵鬧起來呢!
但是之後,當他們聽到來人是丁光友的時候,很多人心裡面疑惑的心思就更大了。這個時候,丁光友會到這裡來吵鬧,看起來自然無比,但是在自然的同時,卻也是讓他們覺得其中定然有什麼讓人疑慮的地方。只不過這種疑惑還沒有變成完全確信,也是因爲樑超表演的不錯,在說出丁光友的名字的時候,樑超臉上那副無奈的模樣,的確是讓很多人打消了進一步疑惑下去的疑慮。
而隨後,張凡面上那不滿的神情,也是讓他們覺得,這件事情不像是張凡所安排的。但是,這種懷疑並沒有消除,只能說是讓人們淡化了不少罷了。
甚至於,就連曾省吾本人,雖然對此也是抱有着極大的懷疑,但是他也沒有再想更多。畢竟現在,錦衣衛去抓捕康二,但是康二的人卻是消失無蹤了,這件事情是個事實。而作爲對這件事情最爲關心的人,丁光友自然是又來找他討要個說法的道理。
“將人給我帶進來!”張凡倒是不去過問這些人心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對着樑超吩咐道。只是,面上那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可以說是毫不保留地呈現在衆人的面前。彷彿,他對於丁光友這一次過來,相當相當地生氣一般,激動的很。
沒錯,張凡現在是非常地激動,只不過,那可不是生氣,完全是一種相反的心情。
樑超領命而去,立刻,丁光友就被帶了上來。只不過,此刻的丁光友,不只是被帶上來這麼簡單了。如今他可以說是被人架着弄過來的。原因倒也簡單,在場的人全都看到,丁光友一副罵罵咧咧的模樣,嘴巴里面不清不楚地在說着什麼。而且,渾身還在扭動着,想要掙脫旁邊正架住他的人。
張凡的兩個手下,將丁光友帶到張凡的面前之時,他還是一副掙扎的模樣,不肯停下了。
這讓張凡的面容變得更加憤怒了,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來,張凡的牙正在緊咬着,那力道,讓旁人懷疑,就算是一把鋼刀,都能給他咬斷了。顯然,現在的張凡所表現出來的模樣,對於丁光友的出現,那是相當憤怒的。
“丁光友!”這三個字,幾乎就是從張凡的牙縫裡面冒出來的,雖然聲音不到,不過聽到的人全都明白,這只不過是個前奏而已,而緊接着,不負衆望的,張凡的聲音突然變大,幾乎可以說是吼出來的,“你鬧夠了沒有!”這一聲,不說丁光友怎麼樣了,但是一旁聽到的人,即便是已經有準備了,如今卻也是被嚇了一跳。
而丁光友,也表現的很好。被張凡這麼一吼,那是渾身一震,一副被嚇到了的模樣,停下了身子的掙扎,還有嘴巴里的話。愣住了,過了好半天,他纔是一副回過神來的模樣,看了看張凡,但是也並沒有說話。
“我不是都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嗎!”張凡一副怒其不聽自己話的模樣,恨恨地說道,“我既然接下了你的狀子,那就自然會將案子查到底。或許查出來真相之後,並無法讓你滿意,但是絕對會給你個公道的。你也已經答應我了,在事情沒有着落之前,不會出來鬧事。怎麼現在又出爾反爾,這個時候跑出來了!”
“大人能爲下官,下官感激不盡。”丁光友看着張凡,眼神有些畏懼,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尤其是今日聽聞大人派了人手去抓捕康二來問案,下官心中當真是感激無限。但是當下官聽聞,那個康二居然無故消失的時候,下官實在……下官實在是坐不住了。”
“怎麼了?”張凡用輕視的眼光看着丁光友,反問了一句,“難不成你覺得,少了這個康二,我就無法爲你做主了不成?”
“不不不,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丁光友趕緊躬身說道,“大人能接下下官的
案子,下官就已經感激不敬了。而且,大人的事情,下官也聽說過,下官知道大人定然會爲下官討回公道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爲何還要做出這種事情。”張凡面上的表情稍有緩和,顯然是一副因爲丁光友的話而產生了如此效果的模樣。
“但是,這個康二不見了,豈不是讓大人難以查案了嗎?”丁光友解釋道,“下官相信,大人就算是沒有這康二,依然能爲下官討回公道。但是這麼一來,豈不是讓大人太過費神了!大人能夠在百忙之中接過下官的案子,這已經是讓下官感激不盡了。如今若是還要煩惱大人如此多的時間,下官實在是過意不去。”
“哼,我倒是要多謝你的關心了。”張凡這倒不是說什麼反話,一副他很理解丁光友的心情的模樣,語重心長地說道,“但是,你不覺得,你這麼做豈不是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亂嗎?原本找不到康二,雖然是有些麻煩,但是還不算沒有路走了。你今天來這麼一攪和,豈不是亂上添亂嗎?”
“不,大人。”丁光友卻是對於張凡的話並不認同,而且那神情,理直氣壯,“我是來告訴大人康二的去向的。”
“怎麼?你知道康二人在哪裡?”張凡聽丁光友這麼一說,立刻問道,面上疑惑的表情更是一覽無遺。
而一旁的其他官員,甚至於包括曾省吾在內,在聽到丁光友的這番話之後,只不過是一開始有些小小的詫異,但是下一刻,他們所有人就馬上變了臉色。他們已經猜到丁光友打算怎麼說了。如今想來,丁光友在今天這麼個時候過來吵鬧,到底爲了什麼?還不就是爲了這件事情嗎!
果然,丁光友一指指向那邊已經臉色微變的曾省吾,開口大聲說道:“就是他,就是曾省吾,就是他通知了康二,讓他提前逃跑的。不對,恐怕還是曾省吾幫着那康二逃跑的!”
或許是因爲在場的人早就猜到了丁光友想要說什麼,又或許是因爲丁光友說的聲音很大,一時之間將在場的這些人給鎮住了。總之,丁光友的這番話一說出來,卻是沒有幾個人開口說什麼,只是全都愣在原地。
不過,這種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實際上,立刻,現場就爆發了起來。曾省吾和張凡沒有說話,但是其他的人,全都是七嘴八舌地說起來。其中有在爲曾省吾爭辯的,而更多的,則是一副面紅耳赤的模樣,指着丁光友說些什麼。人多語雜之下,聽不出來到底說些什麼,不過偶爾間聽到的隻言片語,不乏對着丁光友口吐髒話,開罵的情況。
“都停下來!”似乎是對於這種事情不耐煩了,張凡也是大吼了一聲。
而一邊的曾省吾,到現在也沒有說什麼。
“丁光友,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在想些什麼。”張凡對丁光友說道,“你所想的事情,我也想到過。今天我剛剛聽到康二不見了蹤影的消息之後,我就懷疑過,是不是曾大人動了什麼手腳。但是來這裡的路上,我卻是懷疑了起來。直到剛纔,我覺得曾大人跟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關係。”
“哎呀,大人!”丁光友一副惱怒的模樣,跺着腳,說道,“那是他在騙你。”
丁光友這麼一說,一旁的那些人有想要開口罵他,卻是被張凡揮手止住了,他依舊看着丁光友,說道:“我覺得不是這麼回事。你不想想,康二可是此案的關鍵,無論你妻弟到底做沒做犯法的事情,都是這個康二將他抓起來的。所以,這個康二直到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且,就算是你看曾大人很是不舒服,但是相比曾大人的爲人你也清楚。若是找得到康二的話,將事情說清楚,曾大人卻是不會有什麼事情。但是若是找不到康二,待到我最後將事情給查明瞭,那曾大人可就有包藏罪人之責了。這點,曾大人不可能看不明白。如今你說曾大人將康二藏了起來,我卻是不信的。”
“大人,這確實是他乾的。”而即便張凡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丁光友還是不信,“大人不想想,這些事情,大人能夠想得到,其他人能夠想得到,他曾省吾這麼個鬼精的人怎麼可能想不到!他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纔將康二給藏了起來,讓大人覺得他不會這麼做。最後,他就能堂而皇之地逃脫罪責了!”
誰也沒有想到,丁光友居然說出來這麼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