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03
劉福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道:“收購三寶酒廠”劉福沒想到劉健的胃口這麼大,張嘴就要收購一家企業,想起前段時間說的,要成爲一個大老闆,莫名的就相信了劉健。平靜了一下心情,劉福接着問道:“說說你的想法,怎麼想到收購三寶酒廠了。”
劉健道:“爸,你在磐石這麼多年了,也知道三寶酒廠當初的紅火,到處都是來買酒的,就連省裡那些大酒店都到我們這買酒。那時候誰不想進酒廠當個工人,可惜那些當官的瞎搞,這麼大個酒廠,竟然因爲產量供不上去,自己造假酒,不擴大產量不說,最後竟然直接買乙醇勾兌,將好好的一個酒廠搞的要倒閉了。”
三寶酒廠曾經是磐石一道獨特的風景線,每天來拉酒的車,從三寶酒廠門口,一直排到市政府門口,爲此市政府特意給三寶酒廠劃了一大塊地皮,用來停車。就這麼一個優質企業,一個明星企業,就讓官老爺們硬是乾的倒閉了,真不知道這些人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前世劉健無聊的時候,也曾想過自己要是當了三寶酒廠的老闆會怎樣怎樣,如今看到了機會,劉健就跟鯊魚見了血似的,瘋一樣的要上去撕幾口下來。
想起酒廠曾經的風光,劉福也不由感嘆世事的無常,點點頭說:“恩,這些我都知道。三寶酒廠生產跟不上,很多人拿不到貨。爲了供貨,廠子裡就往酒裡對工業酒精,後來就是工業酒精裡對酒,到了現在就是酒精裡對水了。哎,好好的一個酒廠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陳叔還和我說過這個事,想當年他也是從三寶酒廠裡出來的。不過那時候到酒廠就是鍍金,撈政治資本,哪像現在都拼命的調走。到了今天廠子連個管事的人都沒有。你接着說。”
劉健笑了笑道:“爸,我打聽過,三寶酒廠雖然要倒閉了,可是酒廠的設備都是新的,都還能用。廠子裡的工人不是很多,有關係的,肯花錢的都走得差不多了,現在剩下的就是一些快退休的,還有就是李四這樣的小混混,找不到出路一直靠在酒廠裡,沒有太大的負擔。三寶酒廠已經停產了,連續幾個月沒開工資了,在這麼下去,酒廠的設備就好被這些人當廢鐵賣了,幾十萬的設備就成了廢鐵,太可惜了。”
劉福打斷了劉健的話問道:“兒子,你不是打那些設備的主意吧,我們要了這些設備也沒什麼用啊,就算價格便宜,買下來也沒用,在往外賣也不是那麼好賣,而且也賣不到高價吧。”
劉健搖了搖頭道:“爸,我不是打那些設備的主意,我是打三寶酒廠的主意。我把酒廠買下來,自己釀酒,這是一個企業,只要經營的當,這就是一個聚寶盆。三寶酒廠的設備都是最先進的,酒廠的面積很大,車間也都能用,沒有太多的工人就沒有太大負擔,那些官老爺都掉走了,沒有那些蛀蟲,趁着三寶酒廠的框架還在,買下來他,價格不會高,還有發展潛力,我認爲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小心的看了劉福一眼,劉健說道:“爸,你也不想走到哪都被人叫做包工頭吧。這就是一個機會,是當一個企業的老闆,還是當一個包工頭,就在你了。”
劉福聽到兒子說“走到哪都讓人叫做包工頭”時,心裡咯噔一下,自己這幾年是掙了不少錢,誰又看的起自己了,就是當面不說背後也被人叫做包工頭暴發戶。劉福剛開始當包工頭也不適應,只是爲了家裡的生活沒辦法,總不能每個月就掙幾十塊錢,活的緊巴巴的,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只要能掙到錢就好。隨着這兩年錢越掙越多,家裡的條件越來越好,劉福的心裡也越來越不舒服,他也想過轉行幹別的,可是除了建築行業其他的他什麼也不懂。就是建築還是轉業之後,在磐石市第一建築公司上了幾年班之後才瞭解的,之所以下海,劉福就是憑着膽子大朋友多,當過兵見過世面,不黑不白的幹了起來。
前些天要不是兒子的提醒,還不知道自己破壞行規的後果,想到被同行排擠,心裡也說不出的苦悶。
事實上劉福這個包工頭當的不是很快樂,只是爲了賺錢而已。找陳昇搞一個人大代表身份,不就是因爲沒有社會地位嗎。
劉福發覺這個包工頭的身份,影響自己的很多交流活動,就算是不錯的朋友,又有幾個真看得起他了,只是笑貧不笑娼,纔沒有人拿這個做文章而已。自己名義上是富豪,是大老闆,屬於磐石市的上流階層,實際沒有人真正將他當做人上人,最影響自己的就是“包工頭”這三個字。聽到兒子這麼說,劉福的心裡很是難受。
劉福沒說什麼,示意兒子繼續說。
劉健知道劉福的心裡已經有些被自己打動了,於是加把勁的說:“爸,這些天我就在想這件事。咱們換個行業,可是又不知道該幹什麼,今天碰到李四,我突然有了想法。要是收購了三寶酒廠會怎麼樣咱家就有了自己的企業,這是實實在在的企業,這是一個大工廠。有着幾十號工人,將來走到哪,老爸你都是一個廠長,是一個真正的老闆,是一個企業家,還有誰能看不起咱們。”
劉福深吸了一口煙,靜靜的思考了很久,直到菸灰差點燙到手,纔回過神來,深深的看了看一旁的兒子,自己的心動了。
轉了一個念頭,開口笑道:“不是你要收購三寶酒廠嗎怎麼我又成了大老闆了。”
劉健幽怨的看着劉福說道:“還不是你讓我回去讀書,我沒時間管理,要不是還能輪到你。”
看着耍寶的兒子,劉福被逗得哈哈直笑:“要是收購了三寶酒廠,你更要讀書,不然這麼大的廠子,你怎麼管理。”笑完後,劉福他想了一下說:“小健,你去把你媽叫出來,這件事不是小事,咱們全家一起商量商量。”
劉母出來後說道:“你們爺倆聊得這麼開心,叫我做什麼”
劉健將前因後果一講,知道事情大發了,這爺倆是要起幺蛾子啊。在劉母看來現在的小日子不錯,家裡的條件越來越好,錢掙得也越來越多,房子有了,汽車有了,以前唯一操心的就是兒子的學習,現在發現兒子做事比上學厲害的多,也就沒什麼擔心的了,至於上劉健回去上學,劉母抱着無所謂的態度,反正家裡現在有錢,兒子上不上都無所謂了。
突然之間,這爺倆要整這麼大的事,劉母是不同意的。
劉母看着盯着自己的爺倆搖搖頭說:“我怎麼覺得這件事有些懸乎,再說了咱們現在過得不是很好嘛,吃的穿的有幾個比的上咱家的,我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呢,不幹這行了,咱家還能掙這麼多錢嗎而且咱們也不會釀酒啊,到時候賠了怎麼辦,我不同意”
對劉母的想法,劉健早就有心裡準備,劉母就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說她胸無大志也好,說她婦人之見也罷,這是這個年代很多人的真實想法。相對來說劉母能支持劉福下海,放棄正式工作,從頭來過,已經比很多人開明瞭,只是這回的事情確實有些大,在某方面來說的確不太靠譜,劉母這麼想一點錯誤也沒有。
劉健跑到劉母的身後,給劉母一邊捶背一邊說:“媽,我不是說咱家就不幹建築了。而是讓咱家多一個來掙錢的渠道,一個掙更大錢的渠道。現在工程越來越難承包了,你不信問問我爸,現在多少人盯着糧食局那點工程。咱們有關係別人也有關係,有的關係比咱們的還硬,工程總不能都給咱家吧,這家給一個那家給一個,到了後來咱家也沒有幾個工程了,這樣下去咱家再也掙不到什麼大錢了。媽你也不想咱家的日子越過越差吧。”
這些事劉母都不知道,劉福一直都是報喜不報憂,今天不能在瞞着了,劉福沒說什麼,朝着妻子點了點頭。
看到劉福點頭,劉母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簡單了。扭頭衝着劉健說:“去,那邊坐着去,一嘴的煙味,少拍馬屁。就算真的是這樣,可是買三寶酒廠得要多少錢,還有我剛纔說的,咱們都不會釀酒,能行嗎”
劉健呵呵笑笑,坐回沙發說:“老媽,咱們不會釀酒不要緊,廠子裡那麼多工人,那個不會釀。咱們只要會賣酒就行了。三寶酒廠的酒一直賣得很好,只是牌子砸了,現在沒人敢買了。咱們把酒廠買了,換一個牌子,酒的質量只要過關,那就不愁賣。咱們做好包裝,花點錢做點廣告,在找些人吹捧一下,把酒的名氣吵起來,想不好賣都難。只是買這個酒廠要多少錢,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不會太高。你想啊廠子咱們買下來了,那些工人咱們接收了,以後不用市政府管了,他們再也不用出一分錢,這不是幫着政府解決困難嗎哪還能管咱們要多少錢實際上最重要的不是政府這方面,而是現在酒廠裡剩下的這些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