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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殘片吃多了嗎?
臉色越來越黑的魏德仁,恨不得馬上飛到東方之珠,拽着史密斯的衣服,好好的問一問他。
這是準備把他辛辛苦苦十幾年,好不容易纔有現在成績的東方之珠分行,毀於一旦嗎?
這是要多狂妄,多腦殘,纔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如果不是城府夠深,魏德仁估計能摔杯子。
杯子沒摔,怒火難消。
爲了平復自己的情緒,魏德仁起身走到辦公室一角的高爾夫球道處,拿起球杆假裝開始練球。
平時杆杆進洞的高手,今天發揮的十分失常。
如果仔細觀察,還能看到抓着球杆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索性不再練球,杵着球杆,站在窗前,眺望近處的泰晤士河。
查打總部,從外部看起來不但不高大威猛,反而是又舊又低,但是地處的環境是真心不錯,市中心的市中心。
一艘小遊輪從窗外的河道開過,帶起的水花,久久盪漾,輕輕的敲擊在河道兩旁的岸堤上。
“這些事情,你怎麼知道的?”
魏德仁不認爲赫伯特會說謊,因爲這種事情,他一個電話,就能問的清清楚楚。
“我以前的秘書吳小姐,現在是楚先生的人,這些事情是她告訴我的。”
楚乾坤暫時還不想暴露赫伯特和他關係,所以他自己並沒有出面,也沒有來拜訪魏德仁這位長輩,只是婉轉的讓赫伯特帶來了禮物。
而在說詞上,也讓赫伯特進行了一定的修飾,把一些關聯轉移到了吳映潔的身上。
“她爲什麼要告訴你?”魏德仁雙眼精光一閃。
“楚先生本來是想直接到金管局控訴,然後讓媒體曝光的。最後是吳攔住了他,希望楚能溫和處理,如果真的曝光了,查打就完蛋了。”赫伯特一臉心有餘悸:“吳曾經是查打銀行的員工,對銀行有比較深的感情。”
“她給楚先生做了分析,告訴他這件事情錯不在查打,而是史密斯的私人行爲。是因爲我的原因,史密斯才以權謀私,暗中做壞,其他員工只是被動執行罷了。”
“好說歹說,楚先生也是考慮到同你、同我的友情,願意讓我們內部先處理。如果不能讓他滿意,他就會自己出手,畢竟這一次給他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
赫伯特說了很多,很用心的把楚乾坤這個受害者說的十分悽慘,把史密斯這個爲兇之人,講的很是可惡。
對比強烈。
赫伯特的話,有誇大的成分,但都在情理之中,魏德仁基本上都相信。
特別是這個事情,是史密斯及其個別人的行爲,他相信東方之珠分行的大部分員工,都是好的,都是能恪盡職守做好本職工作,都是能遵守銀行管理條例的。
具體的辦事員還真的未必知道這是故意刁難,因爲,他們接到的通知,很可能是說楚乾坤的這筆錢有問題,正在接受有相關部門的秘密調查,必須要給與拖延。
因爲像這樣的事情有很多,史密斯要假傳通知很簡單,誰會懷疑他一個大行長嘛!
關於史密斯腦殘的原因,通過赫伯特的訴說,他也已經明白,主要還是行長之爭這個源頭。
楚乾坤只是遭受了牽連,只是這無妄之災,顯得有些刻意了。
對於史密斯的爲人品性,魏德仁又有了新的認知,覺得他當初的眼光並沒有看錯。
赫伯特確實是比史密斯更好的行長人選,先不說能力,光光品性和職業操守上,史密斯就明顯不合格。
真想不通,不知道當初董事會的這些養老董事們,是怎麼品選的?
用的是什麼標準?
腦殘2.0版嗎?
難道之前的那些傳言,不是空穴來風,是真有其事?
當初的品選有貓膩,如同他的猜測一樣?
當然,這些都不是他現在需要處理的,當務之急,是要把楚乾坤的錢按正確的流程,快速的走完,並儘快的安撫好楚老闆的情緒,
這件家醜,是千萬不能外泄的。
查打的百年基業,創建不易,不能因爲某個人的操蛋行爲,而讓它遭受信譽的重創。
說做就做,一旦做了判斷,有了決定,魏德仁便會迅速的動起來。
放下手中的高爾夫球杆,拿起辦公桌的電話,撥了一個國際長途出去。
先是和風細雨的詢問,然後是劈頭蓋腦的一頓臭罵,然後又以雷霆之怒呵斥,最後重回溫和。
情緒層層遞進,逐漸壓迫,接着又回到原點,不給對方一點喘息的機會。
赫伯特靜靜的坐着,爲對面那位曾經的同事默哀,這就是魏德仁的做事風格。
只要確定無誤,好事能誇的你淚流滿面,壞事也能訓的你淚流滿面。
雖然只是旁聽,沒有遭受正面攻擊,但是曾經享受過類似待遇的赫伯特,還是在腦海裡,好好回味了一把。
掛掉電話,魏德仁對赫伯特說道:“問清楚了,事情跟你說的出入不大。另外,我已經告訴那邊,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把楚先生的業務辦理好。你也打個電話給他,告訴她馬上就會處理好。”
魏德仁剛纔並沒有給史密斯打電話,他打的是國際業務部的部長,這件事情歸屬他管理。
這位部長是魏德仁的心腹,自然把事情老老實實的告訴了魏德仁。
史密斯還真的是以內部通知的形式,讓他們部門想辦法拖延楚乾坤的業務。
理由,不出他之前的判斷,說是廉政公署懷疑這筆錢的來路,正在做秘密調查。
但這一切都是史密斯口頭通知的,並沒有廉政公署的書面文件。
正是這個,氣的魏德仁破口大罵,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只有口頭,沒有文件。
用腳趾想想,也知道這裡面有問題了。
這不是違反內部操作章程嗎?
就是史密斯是行長也不行,他也必須按規矩來,要是大家都無視規則,那不是全亂套了。
被魏德仁一頓訓斥之後,原本就覺得不妥的國際部負責人,馬上就意識到了裡面的問題。
於是,在魏德仁的指示下,表示會馬上處理掉這件事情。
他也不傻,真要出事了,這鍋還是他背,什麼證據都沒有,史密斯張張嘴交代,也可以張張嘴否認。
赫伯特當着魏德仁的面,給吳映潔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銀行那邊,魏德仁老行長已經幫忙溝通好了。
一億兩千多萬的米金,可以很快的就轉入他的指定賬戶。
楚乾坤正站在橋上看風景,聽了吳映潔轉達的話,笑道:“還是魏老給力啊,等着吧,我估計銀行很快就會打電話來的。”
雙手放在背後,慢慢的踱步而行,吳映潔跟在後面,軍子也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警惕的觀察着周圍。
七月份的時候,剛剛發生過一起嚴重的恐怖襲擊,這次出來又只有他一個人,可不敢有一點大意。
襲擊纔過去兩個多月,街面上的巡邏警察,還比較多,幾個道路的節點上,都有警車停靠在路邊。
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警察,站立在車旁,不停的掃視着來往的行人。
不過,街面上的行人,雖然來去匆匆,神色卻並不緊張。
和他一樣,漫步悠閒的遊客也不少,顯然,時間已經沖淡了人們的憂傷和情緒。
人,總是要往前看,人,總是喜歡記住曾經的輝煌,人,也最容易遺忘過去的悲傷。
一路上,楚乾坤還碰到兩個國內的旅行團,人不多,十幾個的樣子,卻是很有華夏特色。
一路興奮,一路拍照,一路喧譁。
在05年 ,出國旅遊還沒有後世那麼簡單,華夏遊客還沒有多到能攻陷一座城市。
大約接到赫伯特電話二十分鐘後,楚乾坤的手機響了起來,號碼還是國內的那個號,只是需要昂貴的國際漫遊費。
沒有猶豫的接通,一接通對方就自報門戶,說他是查打銀行東方之珠分行,國際業務部的負責人。
幾句相互的問詢後,對方告訴楚乾坤,讓他本人或者委託人攜帶相關證件,明天一早到銀行辦理相關業務。
系統已經正常了,可以幫他以最快的速度,兌換好米金,存入他的指定國外賬戶中。
做戲,也是有始有終!
楚乾坤一愣,既然是最快了,爲什麼還要明天,今天不行嗎?
爲什麼還要浪費一個大白天?
大本鐘厚重的、悠揚的鐘鳴聲,傳入他的耳朵。
提醒的楚乾坤恍然大悟,倫敦和東方之珠可是有七個小時時差的,他現在是沐浴在陽光下,東方之珠早就是燈火輝煌了。
還真的是隻能明天才能辦理,於是,答覆對方,他已經授權給了一個叫陳思彤的人,明天一早她就會帶着資料去銀行。
銀行的流程,吳映潔都懂,在出發來倫敦之前,早就交代過陳思彤,楚乾坤也留下了委託書和相關資料,只要正常去申報就行。
掛電話前,對方留下一個私人手機號,告訴楚乾坤讓陳思彤明天到銀行時,先聯繫他。
楚乾坤會心一笑,把號碼重複的報了一邊,這顯然是要特事特辦,領導親自超操盤了。
他是不知道對方此時的心情,否則一定會理解他這麼親力親爲的。
被魏德仁訓斥是其次,想到要背的黑鍋,纔是讓他最害怕和忌諱的,他現在只想把事情做好做漂亮。
儘可能的彌補之前的錯誤,儘量給楚乾坤一個好印象。
笑着掛了電話,還輕鬆的吹了一個低音口哨,纔對吳映潔說道:“把號碼發給思彤吧,讓她明天一早就去辦了。”
吳映潔同樣開心點頭,在楚乾坤重複手機號碼的時候,她就拿出手機記錄了下來。
此時,簡單編輯了一條短信,第一時間給陳思彤發了過去。
“走了,回酒店去。“
這地方也就這樣了,建築保護方面,確實比國內做的好。
華夏最喜歡搞一刀切的事情,最喜歡的就是推倒重建。
給吳映潔打完電話,赫伯特並沒有馬上離開魏德仁的辦公室,而是繼續閒聊着。
接下去是真的閒聊,天南地北,過去現在,工作生活,氣氛較之之前,輕鬆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