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瘋子,快滾,我就知道你要咒我死,你快滾,我不要見到你,公公把這個女人弄出去。”寧貴嬪突然像瘋子一般大聲的吼叫。
秦洛霏站起身,最後回頭看了寧貴嬪一眼,見寧貴嬪的眸子也在看着她,秦洛霏微微點頭,隨着小青子朝外走。
“你這個瘋婆子,死到臨頭,還如此的驚嚇貴人,呆會有你好受的。”小青子說這話,和秦洛霏出了牢房。
寧貴嬪眼巴巴的看着秦洛霏的背影,打開手指,見裡面是一方紙條,字跡綺麗,分明是皇后杜傾城的筆跡,上面寫着:咬莫妃。還有一顆藥丸,極小的一顆,一直和紙條捏在秦洛霏的兩指間,纔沒有被小太監搜查到。
寧貴嬪到明白了秦洛霏的意思,雖然被她白白的利用,但好歹臨死前也算有點價值。
她從前到也沒有看出來她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物,也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在這吃人的宮裡生存住,自己卻白白的做了別人的替死鬼。
有算有這個紙條,杜傾城有太后的保護,也不會有事,但會離間了她和莫妃的聯盟。
怕的不是宮中的聯盟,而是朝堂上,假如杜家和莫家聯盟,對其他妃嬪的家族都是致命的影響,更會左右後宮的。
難說,這次陷害不是太后指示人乾的,他們想除掉冷貴妃肚子裡的孩子,就拿自己做了犧牲品。
實際,她手裡有大皇子,毒害冷貴妃肚子裡的子嗣,纔是最適合的,不管如何,她恐怕都要做了這替死鬼。
寧貴嬪把藥丸藏好,又把紙條放在自己的袖子裡。
秦洛霏從地牢裡出來,見秦公公更加休閒自得。她到羨慕這太監,她在宮做皇后時,他就已經是領事太監,如今是冷貴妃當道,他依舊逍遙的做他的領事太監,到真有幾分左右逢源的本事。
“謝謝秦公公了,你這乾兒子小青子到真合我的意,只可惜我廟下容不下他,不然就讓他給我做個首領太監。”秦洛霏說這話朝外面走去,小青子在後面跟着,送出院子門口。
“多謝秦才人誇獎,小青子就等着秦才人的召喚。”小青子看看左右無人,壓低聲音道。
秦洛霏半停頓住腳步,笑道:“我可比不得你師父富貴,也比不得你師父能護你周全。”
“富貴自來就是險中求。”小青子恭敬道,他今日到覺得這個秦才人不簡單。雖然現在是個小小的才人,難說以後是什麼?
宮中多變數。
秦洛霏微微點點頭,道:“我記住你的話了,你回去吧!”
小青子見秦洛霏和夕菊走遠了,纔回到秦公公身旁,把袖子裡的銀子偷偷的塞到秦公公手裡。
秦公公不用看,也知道秦才人出手是個大方的,也不知道她一個小小的將軍之女,哪裡來的銀子。隨後又想到秦才人母親的母族可是又回來了,聽說那可是個富可敵國的家族。
也怪不得秦才人出手會如此的大方,後面有雄厚的支柱。
在這宮裡有了支柱,纔好成事。
秦洛霏回到宮中,不多時,就傳來消息,說寧貴嬪改了口,一口咬定是莫妃指示她做的。皇上震怒,戒了莫妃的足,還要嚴查不待。
隨後傳來消息,寧貴嬪服毒自盡,據說全身都黑了,那毒入口即化,人當時就死了,但死時沒有一點痛苦,面色還比平日好看了幾許。
秦洛霏今世本就不再是良善的人,能用她最後的死,狠狠的掌摑那些陷害她的人,也算是報了仇。
這陷害的人左不過是皇后那面的人,和冷貴妃自己,不管那一面都是爲了堅固在宮中的地位,不惜踩着別人的鮮血上去。
杜傾城雖然和她交好,但這種好,總不是她和洛姿嫣那樣,是心通心的。
寧貴嬪身上的紙條,卻是沒有了蹤跡,秦洛霏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那紙條定是被皇后那面的人搜去了,這可是對皇后不利的證據,這也說明了內刑司有太后的人。
恐怕也不止太后的人,自然還有其他宮中的人,她也不好奇,到也洗刷了她自己。
但莫妃和杜傾城,就看她們的肚量了,恐怕也不如往日那樣親密了。
秦洛霏把在路上採集的各色花瓣放進小瓷碗裡,用香木的小棍子搗碎,弄出的汁液讓夕菊拿去窗臺曬乾,用來調製胭脂。
夕菊見小姐神色淡然,但又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小姐,你要是苦悶了,就去找洛小姐聊聊天,老悶這別憋出病來。”
秦洛霏搖搖頭,心裡只是擔心凌泰,不知道莫妃會不會疼愛他。
傍晚的時候,夕菊去御膳房,帶回來消息,說皇上今日翻了洛姿嫣的牌子。秦洛霏到爲她高興,知道她心裡念着明帝,也盼望她能懷上龍裔,在這後宮有個依靠。
這件震驚後宮的事件,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用寧貴嬪的死劃上了句號,杜皇后依舊被禁足,但莫妃卻因爲寧貴嬪的亂咬,反倒沒有受到牽連。
又過了幾日,皇上再沒有翻其他妃嬪的牌子,除了去看望冷貴妃,一直由洛姿嫣陪伴。洛姿嫣那樣溫婉的性子,正好能撫平明帝因爲喪失皇子帶來的悲痛。
洛姿嫣也躋身寵妃的行列,份位也升了一級,封爲正五品的明華。
宮中安逸下來,秦洛霏無事就練練字畫畫,到也過得愜意。
景雲公主來過兩次,都是在三少爺哪裡吃了癟。景雲明明是火爆的脾氣,連皇上的面子都不給,卻偏偏被三公子拿捏住,景雲公主在三公子面前大聲說話都不敢一副受氣的模樣。
秦洛霏也無語,更幫不上景雲的忙,有幾次在宮中碰到三公子巡邏,三公子眉目不擡,冷的像塊冰,看着就瘮的慌,也不知道什麼女子能被他喜歡上。
“小姐,杜皇后請小姐去清涼殿一趟。”夕菊掀開簾子,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手裡還端着一碗剛燉好的燕窩羹。
“杜皇后。”秦洛霏微微一愣,難道杜皇后已經解足了?
夕菊把碗筷放下,絮叨道:“聽說昨日皇上和景王爺喝醉了酒,去了清涼殿,不知道怎麼着,就寵幸了杜皇后,今日,就赦免了杜皇后。”
“原來如此,夕菊你去準備些稀奇玩意,我帶過去送給皇后娘娘。”秦洛霏心裡暗道,皇上一直都很討厭皇后,怎麼會突然寵幸皇后,要是讓冷貴妃知道了,恐怕又要起紛爭了。
秦洛霏換了一套豔麗點的衣裙,又在腰間裹上一層輕紗,明豔的黃色趁着蔥綠色的裙裾,格外的豔麗。
夕菊和紫鴛捧着挑選出的東西,隨着秦洛霏去皇后的清涼殿。
進了清涼殿的院子,秦洛霏見有幾個小宮女在收拾院子裡的花草,並沒有看到其他妃嬪,心裡不由的納悶。
杜傾城身邊的小丫鬟錦梅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到秦洛霏,立即笑着應了上來,道:“給秦才人請安,娘娘剛纔還嘮叨才人,才人就倒了。”
“錦梅,怎麼沒有見其他的妃嬪,難道是我來早了。”秦洛霏歪着腦袋,嬌笑道。
錦梅進宮前見過秦洛霏幾次,到也熟悉,知道她和自己娘娘要好,道:“我家娘娘只請了才人一人,才人快點進去吧!皇后娘娘好等急了。”
杜傾城,竟然只請了自己。秦洛霏整理衣衫,讓夕菊和紫鴛在外面等自己。
夕菊把手裡的物件遞給廊下閒聊的小宮女們,自己和紫鴛自去宮女的房間裡等待。
錦梅掀開簾子請秦洛霏進去,自己去沏茶。
秦洛霏進了宮殿,見杜傾城只穿着裹衣,外面半披着一件對襟的明黃色小襖,在看女則,一邊看,一邊微微搖頭。
“給皇后請安。”秦洛霏上前一步,微微見禮。
杜傾城放下手中的女則,直起身子,下了榻,攙扶起秦洛霏,笑道:“妹妹何苦見外,姐姐都差點見不到妹妹了。”
秦洛霏微微一笑,並未說話,過了一會才道:“皇后福大命大,怎麼會?皇上還是寵愛皇后娘娘的,也不會讓娘娘如何的。”
杜傾城臉頰比往日多了一絲豔麗,拉住秦洛霏的手,責怪道:“妹妹你還不知道皇上的心,還如此的嘲笑姐姐,姐姐真是白疼了你。”
秦洛霏由着杜傾城把她拉到貴妃榻上坐下,錦梅端來上好的碧螺春,兩人抿了一口。
“聽說姐姐和皇上和好了,妹妹真替姐姐高興,特意備了一些薄禮給姐姐,希望姐姐不要嫌棄。”
“哪裡的話,妹妹有心了。”杜傾城把秦洛霏送她的禮物拿過來,仔細的把玩,都是些上好的精緻玩意,到很合她的心意。
“剛纔御醫回稟,說莫妃懷孕了。”杜傾城又抿了一口茶水,緩緩道、
秦洛霏眉頭微微一動,手下到沒有停頓,輕輕抿了一口茶,笑道:“真難爲了她,這個節骨眼懷孕了,皇上一定很高興。”
“自然。”杜傾城把手中杯盞放到桌子上。
秦洛霏想起自己的前世,貴爲皇后,母儀天下,卻無人知道身爲皇后的辛酸,眼看着自己心愛之人寵幸別的妃嬪,卻要因爲宮規,不但不能阻止,還要裝作大度,實在是辛苦,杜傾城如今也是如此,明明恨得要命,卻還要派御醫去看莫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