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我現在派人護送你回去。”
益州城裡面現在瘟疫橫行，死傷人數多於戰場，卻還沒有惹起民怨，這還不是因爲有着君冀塵的存在。
君冀塵自從來了這益州之後，便是一點怨言都沒有，整天都在大街小巷裡面穿行着。百姓是長了眼睛的，自然也是看得見君冀塵的付出。
若是沒有他，這個益州早就沒有了。
“不用了，舅舅，將士們白天都已經是辛勞了一天了，孤是實在是不好意思，就這麼點小事還去打擾他們。”
君冀塵對着面前的楚致遠笑了笑。
“舅舅無需擔心，這條路，孤已經是熟悉了，以孤的身手，斷然是出不了什麼事情的，再加上孤現在身邊也是有人的，您儘管放心。這麼晚了，舅舅還是早些安歇，宸軒也不叨擾了。”
對着楚致遠作了一個揖，便轉身就走。
益州實在是離不了人，他必須要抓緊時間趕回去。
“宸軒。”看着君冀塵穩健的步伐，在他即將離開帳篷的時候，楚致遠開口了。“你是個好君主。”
一直以來，他都還是以爲君冀塵還是一個需要別人保護的人，卻不想，在大事發生的時候，卻是這個看上去瘦削的青年挺身而出，攬下蒼生大事。
突然，楚致遠覺得自己好像是有了前進的動力。
君冀塵聽見這話，笑了笑，但未做任何停留，絕塵而去。
相比較君冀塵的自由，可就是苦了楚佳衡了。
就算是已經稍微的挪動了一下身子，可是自己躲的地方並不是很好，還是離守書閣的這個老頭子太近了。
大動的話完全是會被發現的。
楚佳衡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老頭子也似乎是沒有發現有外人的感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啄了一口，顯得是說不出來的愜意。
拿過案首上面的書，邊看邊哼一兩句小曲，整個人看上去是格外的精神。
見此，楚佳衡不得不說自己的心裡面急了。
時間可不等人。
瘟疫更是不等人。
自己看不見外面怎麼樣了，也收不到消息。
偏偏自己還一點解決的辦法都沒有。
越想，楚佳衡的心裡面就是越發的焦急。
緊緊握着拳頭。
楚佳衡知道現在自己的陣腳不能亂，自亂陣腳將會一事無成。
閉上眼睛，深呼吸。
努力的平復自己心裡面的焦急。
一恢復平靜之後，楚佳衡就不由得深思，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自己遺漏了。
趙初沒道理騙自己。
這個藏書閣，一定是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是，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藏書閣說大不是很大，可是，就是找不到想要的書。
想着想着，竟然也就將自己現在是身處什麼地方給忘得一乾二淨。
砰的一聲響起，老頭子被嚇了一跳，同樣被嚇着的還有蹲在案首下面的楚佳衡。
楚佳衡迷茫的看了看四周，隨後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弄出了聲響，頓時就是一點都不好意思了。
默默地縮了縮脖子，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樣的笨。
“出來呀，還躲什麼？”老頭子是在一進入書閣之後，就知道書閣裡面進了。
本想着等着看看，來人想要做什麼，但萬萬沒想到，這人竟然會這樣笨，完全沉不住氣。
“難道是要等着老頭子我蹲下來尋你嗎？畏頭畏尾的，就像是地裡面見不光的老鼠。”
老頭子看上去是一個刻薄的人，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是好不到什麼地方去。
楚佳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尷尬的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
老頭子擡起眼睛，瞥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再喝了一杯茶。
“我還以爲是個小偷呢，明明就是一個長得標標致致的小女娃，可就是不學好。”
天天都是呆在這個藏書閣的人，就算是在藏書閣裡面已經是點燃了薰香，可神經還是聞出來了別於薰香的味道。
再加上，這個藏書閣裡面所有的書籍擺放都是自己動的手，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被移動的痕跡。
“看你這個樣子，定時宮外的人說吧，你是誰家這麼不懂規矩的女娃子？”
老頭子眼光毒辣，看着楚佳衡的樣子，就已經是知道楚佳衡是誰了，可就是提出這樣一問。
放下手中的杯子，老頭子的視線已經是全部都集中在楚佳衡的身上。
靜候佳音。
早死早超生。
楚佳衡牙一咬，氣一使。沉聲道:“小女子是鎮遠將軍的長女楚佳衡，今日來此，實在是冒犯至極，可苦於走投無路，必須來此，還望老先生能夠原諒佳衡的不請自來。”
既然老頭子已經是知曉了楚佳衡，那麼楚佳衡也就覺得自己是沒有什麼還要去隱瞞的。
卻不料，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反而還和了老頭子的胃口。
老頭子又喝了一口茶。
“說說吧，究竟是什麼樣的苦處，讓你明知道是不請自來，還貿然前來了？”
一雙鷹眼，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看着楚佳衡。
心中卻是微微有點滿意，“這女娃子周身氣度不錯，不吭不卑，堪稱大家閨秀的典範。”
“……”
皇帝 都沒說的事，楚佳衡又怎麼能夠來說呢？
在楚煕華的面前直言不諱，完全是看在太子和楚致遠的面子上，可是面前這個老頭子，楚佳衡就真的睡覺難以啓齒。
“實在抱歉，老先生。若是能說的話，佳衡是直接就說了的，可恕佳衡實在是不能說。”
沒有辦法，面露難色，拒絕像老頭子說明真相。
“不說？”老頭子下巴上面的白鬍子，因爲這句質問，朝上面一翹一翹的，很明顯是不滿意楚佳衡的回答。
“不是不說，是佳衡不能說。”
“不能說，那就好辦了。”老頭子挑了挑眉。
“今晚上你是註定要呆在這裡了，那你就好好的帶上一晚上。明兒一早，我就把你綁到聖上面前去，讓聖上來問你。畢竟，在這個藏書閣裡面，可是有很多關於朝堂上面的奏章。”
“……”
這個小老頭，真的是一點都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