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活動終於落下帷幕，彼時大傢伙一起要去慶功宴。汐婉回後臺卸妝，碰上了回來的陸佳妮。
陸佳妮看着汐婉，問她，“你同顧誠很熟嗎？”
汐婉搖頭回道，“第一次見，認識他弟弟。”
“哦，顧曄，那個導演。《唐朝藝妓錄》，最近忙，還沒去看，回頭會看。”陸佳妮點點頭。
汐婉倒是沒想到陸佳妮會說這樣的話，隨後對她笑笑。
陸佳妮拿出一包女士清煙，抽出一根，遞給汐婉，“抽嗎？”
汐婉搖搖頭，“謝謝，不抽。”
陸佳妮眯起眼，狹長的雙眸因爲眼線微微上挑的關係，此刻的她像極了一隻慵懶的波斯貓，她姿態嫺熟地將煙點燃，放進嘴中，抽了一口，吐出來幾個菸圈，道，“你可真是好學生啊，哎。”
她伸了個懶腰。
汐婉笑笑，不作辯解。
兩人都不熟，也不是多話的人，自然而然很快就冷場了。
汐婉繼續卸妝，陸佳妮看着汐婉，隨後有一搭沒一搭地同汐婉聊着天，天南海北，挺摸不着邊際的。最後，陸佳妮聳聳肩，看到汐婉卸妝臺上的卸妝溼巾，“給我兩張。”
汐婉遞了過去，陸佳妮很快卸了妝，很快，一張清秀乾淨的臉出現在汐婉的眼前，只是因爲作息不好的緣故，她的眼下兩個厚重的黑眼圈。
腳步聲響起，原來是顧誠的助理來到了後臺。笑着道，“兩位大美人，車子準備好啦。我們隨時可以出發。”
助理離開後，陸佳妮繼續用卸妝溼巾將自己臉上的妝擦得乾乾淨淨，再用礦泉水倒在溼巾上，洗了一把臉，之後自己擦了點防曬，描了眉，抹了點脣彩。同汐婉說了幾句，她們還是有不少共同的話題，
“我們留個微信吧。”
互加了好友後。陸佳妮便率先離開了化妝間。一直默不作聲的錢夢飛這纔開口，“我覺得她行爲怪怪的。”精分一樣。這句是錢夢飛心中腦補。
汐婉道，“只是正常交際而已。”隨後，汐婉也起身。出去了。
慶功宴的時候。汐婉這些嘉賓自然是坐在主桌的，陸佳妮非常自然地坐在顧誠身邊身下的那個位置，顧誠不着痕跡的皺皺眉。
桌上不少老油條，即便此前並沒有見過面，一旦你坐在酒桌上了，人就自來熟，一個個站起坐下的，勸酒不斷。
汐婉的身邊是一個胖胖的銷售總經理。三角眉，豆兒眼。露着精光，身形魁梧，十分具有厚重感。
期間不斷地對汐婉噓寒問暖，夾着菜，以至於汐婉連就餐的胃口都沒有。也許是看到了汐婉的囧迫，顧誠對着自己的助理耳語了兩句，然後助理若有所思地看着汐婉，再對那銷售經理道，“楊經理，你光顧着照顧美人，可別忘記自己的胃啊，我們公司可是缺不了你這個銷售骨幹。”
做銷售的，而且做到了總經理的份上，自然是人精了，一聽就聽出門道了，隨後安安分分顧自己吃菜喝酒，偶爾同人敬酒划拳了。
只是汐婉的胃口到底敗壞了。
她起身去打算去洗手間透透氣，沒過了多久，陸佳妮也來了。
她靠着洗手間的牆抽菸，隨後看着汐婉不斷地洗手，水流“嘩嘩”地往下——
她突然出聲問汐婉，“你覺得愛情重要還是麪包重要？”
“麪包。”汐婉想也沒想，就直接回復了。
陸佳妮比較驚訝，沒想到汐婉會直接說麪包重要，於是不知不覺把心中所想脫口而出，“那你這麼快就談戀愛？”又自問自答地說，“也是，明日前輩也有錢。”轉而又否定，“但是以你的條件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她像是發現什麼，看着汐婉。
只汐婉面上依舊一派從容恬淡。
陸佳妮吸了兩口煙，一邊陶醉一邊回憶，“我曾經選擇了愛情，然後我被面包封殺了。”
汐婉點頭，這件事她自然是有所耳聞的，只是當時聽到了也沒什麼感覺，畢竟圈子裡這種事情，太多了，聽多了也就麻木了。
“麪包覺得我這是了他，然後把我封殺了，於是我最好的年華，都在雪藏中虛度了。我以爲有情飲水飽，結果發現自己大錯特錯。我的愛情在我最無助的時候，背叛了我，我自己還因爲愛情失去了事業上升期最好的機會。以至於我現在在大家眼裡，就是一個靠閨蜜、靠緋聞捆綁上位的女藝人。哧——我所有的才華，靈氣都被生生磨滅了，現在接的劇本也一個不如一個。只能靠朋友的幫忙走幾場商業活動賺點小錢。”
陸佳妮的側臉隱在燈光的暗處，紅色的火點蔓延往下，她食指抖掉菸灰，側過頭對着汐婉道，“其實我以前也不抽，那幾年學會了。我曾經也是個乖寶寶。”
汐婉點頭，隨後看着流動的水，不斷地衝刷着她的手，冰冰涼涼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哎，”她直起身子，走到汐婉的邊上，將手中燃了一大半的煙，摁滅，“我來這個活動託了好多關係。”可以說把她能利用的人脈，可以用的人情，通通用上了，下次，她就沒有這樣孤注一擲的勇氣。
“我聽說顧誠30歲，但是還沒有女朋友。”
“我也想趁着自己的臉，”陸佳妮對着鏡子，拉拉自己的臉頰，“還可以的時候，釣個麪包。”
“所以我來努力了。”
“但是顧誠好像看上你了。”
陸佳妮非常鄭重地看着汐婉。
汐婉聽到這裡，忍不住笑出聲，“你想太多了。”
她承認她這張臉確實好，身段也ok，但是她又不是金錢，人人會喜歡，所以她壓根兒就沒看顧誠喜歡她。並不是她情商低，而是她確確實實地可以肯定，顧誠對她完全沒有感覺，頂多因爲顧曄的關係，照顧一下她罷了。
因爲她早前同顧誠對視的時候，並看不到顧誠眼中除了普通合作以外的其他意思。
陸佳妮望着汐婉，“你剛剛不是說自己會選擇麪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