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他。”她這四個字話音剛落，便見他神色不對，汐婉立馬道，“我可憐他什麼？！”
李湛的面色這才微微好看了些，對着汐婉道，“你不可憐他就好。”
汐婉點頭，聲音裡帶着一絲氣憤，“我當然不可憐他！他活該！”
“對，他活該！”李湛握着汐婉的手，附和。
汐婉說完後，心中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如果她心中對林熙帶着憤怒和怨恨還說得通，可是爲什麼他們家阿湛對林熙也是這般義憤填膺？
林熙的家世比不上他，身家更比不上他。何況林熙雖然在女人方面挺輕視，但是對待商場對手，素來都是謹而又慎，按理來說不會去得罪李湛的。
可偏她三兩次問阿湛，阿湛總是說“看不慣他”，“瞧不慣他”“商場如戰場”這樣的理由告訴自己，這真的是真正的原因麼？
阿湛在外人面前看起來不近人情，但是他經手公司以來，商界的其他大佬們對他都是好評如潮。因爲阿湛對對手，素來就不是“趕盡殺絕”的那種人，相反，還會再給他們點一條明路，這也是很多瀕臨倒閉後被他收購的公司的前任主人對他滿懷感激和佩服的原因。
偏林熙這邊……
且不說華豐未倒閉，就是他要把林熙趕出董事會這事兒，也是充滿了詭異的感覺。
難不成是因爲早前幾次三番地堵住自己，阿湛衝發一怒爲紅顏？可是那也是很早以前。何況那時候阿湛也沒有說要林熙如何，再說，即便要整他。也用不着這般花大力氣地往死裡整對方啊，給個顏色瞧瞧不就可以了嗎？
汐婉覺得心好塞。
“阿湛，你整林熙，是因爲我嗎？”汐婉終於不再繞圈子，而是直接問他了。
李湛沒有回答汐婉的問話，反問汐婉道，“婉婉。你爲什麼糾結我整不整林熙這件事呢？”
他目光漆黑如深淵，一眼望不到底。
汐婉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最後張張口。同他道，“我……我不是……”
“婉婉，如果我告訴你，是呢？”
汐婉繼續張張口。心裡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滿腦子的“爲什麼”不斷地盤桓着。
李湛看着汐婉一臉的不解，他側過頭，目光觸及三個自顧自玩得很high的寶寶們，“婉婉，你最愛的人，是我嗎？”
“當然是你！”他爲什麼問這個問題？不，應該說這段時間裡，阿湛問她這樣的問題的頻率。似乎，挺多的。
難不成她以爲她愛林熙？
不對啊。重生以來，她對林熙的態度從來都是嫌惡啊，他有什麼好產生這樣的疑惑的？
可是……
汐婉又覺得哪裡說不通了。不管是她前生還是如今，她的智商一直都是挺高的，可是放在阿湛的身上，就是不夠用了。
就在她滿臉的納悶裡，她聽到他忽然這樣說，
“可是，即便這樣，婉婉，我也還是嫉妒。”
“……”
“嫉妒你曾經愛過他，嫉妒你曾經和他在一起七年。”
“轟——”
汐婉只覺得腦海炸過一道白光，四周都是安靜了，唯獨耳畔嗡嗡嗡的轟鳴着，像是無數的天雷，炸開在她的周際，讓她一時間呆立在原地。
——
他還是說出來了，這一刻。
他壓在心底最大的秘密，終於如巨石落地，剎那，他覺得無比輕鬆。
看着她突然懵住了的臉，他心中有一瞬間的懊惱，可是，如果不說，他覺得他和她之間，也許會有那麼一張薄如蟬翼的隔閡之膜，隨着時間的流逝，那層膜越來越厚，越來越厚，厚到，也許無法被穿透。
他什麼時候發現她其實不是她，而是她呢？
他也忘記了。
早在最初，她睡在他的車中，她在睡夢裡，突然喊了林熙的名字，滿臉滿眼的淚水，讓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那時候，他還以爲林熙和她其實在背地裡偷偷交往過，而後被林熙這種只知道玩女人的公子哥拋棄。
畢竟她在遇見他時，都只是一個女大學生而已，而不諳世事的女大學生很容易被林熙這樣的事業有成的“高富帥”虜獲真心，這樣也就能說得通，她爲什麼對江逸這種校園王子不屑一顧，畢竟江逸說起來也是高富帥，且追了她那麼久她都沒心動。
可後來看林熙糾纏她的樣子，分明是初識不久想要追她的樣子，而她看林熙的眼中其實也是帶着一絲嫌惡與噁心。
他到場的時候，她還輕舒一口氣，滿滿的解脫感。這樣的疑惑，也是積在心底。但之後，她也未曾再提起林熙，他便也暫且忘在了腦後。
只是去年，鄭明日出事了。
她哭得像個淚人，甚至萬般擔憂，萬般悔恨。
她的擔憂，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明日是她的親人”一樣，而悔恨，他就心中疑惑了。
偏汐婉半點都未曾察覺自己的態度很奇怪，甚至經常跑去醫院，同鄭明日的經紀人和助理、蕭殷正以及警察不斷地商討着兇手追查這件事情的進展。
他很不解。
因爲他們兩人畢竟只合作了一部電影。朋友之間感情再深也不會深到如同親人的地步吧？何況小嫣和鄭明日也拍過一部電影，關係也很好，小嫣雖然也着急，但是不曾像她這般着急，最重要的是，她去醫院的次數太多了，若不是他知道，她愛的只有他，估計能夠泡在醋缸裡淹死了。
而且汐婉非常關注蘇暖玉的動態，提起蘇暖玉，她的眼神都變了。滿滿的恨，可能她自己也未曾發現。
她甚至親自調查了不少的事情，而這些事，統統都和兩年前的那位大影后江夕晚有關。
她和江夕晚素不相識，爲什麼對她的事情這般放在心上？甚至調查出了不少其實非常隱晦的證據。
尤其是那副耳釘，小嫣那時候和他說，“哥，汐婉好厲害啊，我說這耳釘是我女神的，汐婉說不是，沒想到真的不是啊，而且汐婉覺得這耳釘有問題，這一查下去，嘿，這耳釘的主人，還真是個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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