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直沉默的張子揚，忽而想起錢夢飛提醒他的內鬼，腦海靈光一閃，道，“會不會這個打電話的周麗清是假的？”
“嗯？”白芷望着張子揚。
張子揚很是不好意思說警察局有內鬼這事兒，畢竟大家一夥人，動不動就在一起爲了這兩起案子殫精竭慮，絞盡腦汁地破案破案，如果說出“我們當中的誰是內鬼”，實在是太傷人心了。
所以他不說，但是這段時間裡，他也是默默地關注着大家，可是，真的，每個人都在爲這些案子勞心勞力，他真的覺得誰都不可能是內鬼！
望了望自己受傷的手，他垂首，讓人看不清自己眸光裡的低沉。
上次、上上次，以及他們警局但凡和販毒分子掛鉤的案子，多以任務失敗告終。這不得不讓他警惕，他們警局真的非常有可能潛入了敵方的臥底。
“什麼意思？子揚，你仔細點說。”
張子揚點點頭，而後擡起頭，目光一一掃過所有的人，擲地有聲，“如果蘇暖玉發現我們正在拿無名女屍的DNA和周麗清的父母DNA做基因比對，然後就心虛了，找了人打了電話給周麗清的父母？”
“不然，爲什麼大半年的時間都過去了，周麗清的父母始終都沒有接到過她的電話，可就在我們做基因比對的時間檔口，周麗清的父母接到了電話呢？”
“我剛纔始終覺得怪怪的，”張子揚說着，再度目光逡巡了一圈他的同事們，一個個都眼光亮晶晶地望着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因爲我覺得，她是在做給我們看啊。”
“等等——”白芷又蹙眉，打斷了張子揚，“蘇暖玉又怎麼可能知道我們給——”她說完之後，同程楠彼此相望一眼，而後對着子揚道，“你這個說法不靠譜，何況我們第一次DNA基因比對完之後她纔打了電話，時間上其實是對不上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子揚，自從你轉了文職，腦子轉得也越來越快了。很好，繼續保持！”
程楠笑着點頭，“好了，接下來就是去M國抓捕蘇暖玉了。其他，今天到此爲止，大家散會吧，子揚你留一下。”
彼時，張子揚停在被白芷老大打擊的階段，剛想反駁白芷的那番話，就聽自家老大喊散會，心中有些失落他們沒有發現內鬼的同時，又覺得也許真的如白芷老大說得那般，是他陰謀論了。
但萬萬沒想到，他們又把他留住了。這是要和他說什麼嗎？
“子揚，你發現了什麼？”待到所有的人走得差不多，白芷問他。
張子揚看着兩位老大，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芷提醒道，“你剛纔說的，蘇暖玉有可能知道我們在比對周麗清父母和無名女屍的基因，那麼，你爲什麼會覺得蘇暖玉會知道呢？”
張子揚看着白芷和程楠，他們的目光都是帶着鼓勵。
他只好開口，“不瞞兩位老大，我覺得我們警局有叛徒。”
這話說出來，對於警察來說，其實是非常恥辱的！他們可是警察啊，竟然會出現叛徒！
“你爲什麼會這麼覺得？”
張子揚只好把自己發現地對着白芷和程楠道了，說完以後，他們兩個都是一陣沉默，張子揚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白芷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知道你畢業沒幾年，但是當我們刑警這科，向你這麼實誠的，真是……”
白芷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目光看着程楠，“你的下屬，你來說。
”
程楠搖頭，拍了拍張子揚的肩膀，“今天換另一個老大來問你，你也是這麼傾囊而出嗎？”
“啊？”張子揚好半晌之後回過神，尷尬地說道，“那是因爲白老大和老大你是值得我信賴的人啊！”
白芷笑了笑，“你小子，看誰不值得信賴，但是你記住，今天你知道的，誰都不要說，心裡有數就可以了。至於叛徒，我和你老大都用眼睛在看呢。”
張子揚一雙眼睛瞬間亮晶晶了，“好的，老大們！”
——
說起來，今年的金時獎就在三天前過去了，不得不說，因爲它去年的作死，哪怕換了一屆領導班子，也沒能成功地挽救它臭名昭著的名聲。
參加的藝人，大咖根本沒有，來得多是些電視劇圈子的人，要麼就是十八線開外的嫩模，因而個網絡直播也沒什麼點擊和關注度。
不過不得不說，這次金時獎倒是捧紅了一個女藝人——黃月。
這個黃月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因爲吸毒被判刑八個月的，和周麗清關係“相當好”的前天影的藝人。
她進監獄之後，天影就因爲她單方面違約，解了合同外，還讓她賠了一筆違約金。
這違約金，黃月剛入娛樂圈沒多久，自然是拿不出的。於是，她揹着債務進了監獄。
出獄後，她一個十八線開外的女演員，自然是沒什麼人關注她的，黃月也跟個隱形人一樣，不知做什麼去了。但前段時間，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一大筆的錢，倒是將債務一口氣還清了。那架勢，深怕因爲不還錢，天影會爲難她一樣。
天影也沒有爲難她，自此她和天影的關係徹底畫上了句號。
可這一次爲什麼紅呢？原來是她在金時獎的紅毯禮上，穿得低俗可怕之外，還胡編亂造。
當時主持人只是問她，“第一次參加電影紅毯禮，有什麼感覺？”
結果她自己一個人滔滔不絕了，主持人連連打斷也是來不及。
黃月說，“很激動啊，我以爲我這輩子都沒法參加這樣盛大的電影節呢。”
“真的，我在天影的時候，真的以爲自己這輩子都永無出頭之日的。”
“你們不知道，天影對我們這樣的藝人，條件非常嚴苛的，尤其是我後來做錯了事。”
“我很後悔，我作爲一個公衆人物，做了一個非常不好的示範。這裡向大家道歉。但我也因爲解約，賠了大筆錢，把爸爸媽媽辛苦賺的血汗錢全部搭進去了，覺得自己很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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