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吧!”
溫和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月岑回頭正好對上清晨略顯蒼白的臉龐。
“晨大哥!”
清晨說道:“這次我來此,一是帶你走,二是爲我清家滿門報仇,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交給我來解決吧!”
月岑心中一痛,看向封再生質問說道:“封伯伯,封家爲何要滅清家滿門?”
“什麼時候我封家做事,需要向你一個小女娃交代了?”
自從清晨出現之後,封再生的臉色就再也沒有過,冷聲說道:“既然給你機會你不把握,那就休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言罷,封再生驟然出手,一道雄渾指力點出,強大的勁風伴隨着他的出手而憑空產生。
封絕七指!
封再生一動手,就沒有留手的打算,直接便是封家的絕學。
這一門封絕七指在封再生的手中使將出來,威勢比之封絕不知高了多少,已經完成了由隱到現的轉變。
“封再生!”
看到封再生的出手,隱藏在人羣中的方休眉頭微微挑動了下。
後天高手他不是沒有見過,相反方休見過的後天高手還不少,交過手的也不止一個兩個。
封再生的實力,比之他見過的絕大多數後天武者都要高。
不論是破入後天境界的蕭劍風,還是曾經把他險些逼入絕境的黃山,都不如眼前的封再生。
當然,天威堂中也有不少的後天武者。
只是方休沒有親眼見過這些人出手,也不好判定誰強誰弱。
看到封再生出手的殺招,月全面色竟沒有一絲變化,連出手的打算都沒有。
好像月岑在他的眼中不是他的女兒,只是一個陌生的路人。
“讓開!”
一道刀光自月岑身側迸射而出,如圓月般的刀氣劃破夜空,與封再生雄渾的指力轟擊在了一起。
唰——,雄渾的指力點碎刀氣,一指轟擊在了兩人所在的位置上。
只是清晨先一步帶着月岑離開了原地,才避免逃過了一劫。
轟!
青石板的地面上,在指力的轟擊之下化作了齏粉,留下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坑洞。
“站我後面!”
清晨道了一句後,手中彎刀以一個詭異的斬出,於此同時身上的氣勢渾然一變。
嗡嗡!
彎刀刀身輕顫,一抹刀光自虛無中出現,剎那間照亮的夜空,也驅散了黑暗。
銀白色的刀身之上,一道刀氣迸射而出,似劃分天地阻礙,又猶如隔絕一切萬物,轟然間斬落而下。
方休心中微微一動,暗忖:“好強大的刀勢,這已經接近刀勢化意的水準了吧!”
刀意!
方休沒有見過,可是刀勢他卻曾經在漠南甫的身上見識過。
可是漠南甫的刀勢乃是寂滅一切,毀滅一切,而清晨的刀勢卻是劃分一切,隔絕一切。
兩者間說不上孰強孰弱,可是單以刀勢而論,無疑是清晨更勝一籌。
最重要的是,面對清晨的這一刀,哪怕是作爲旁觀者的方休來說,都從中感受到了一絲威脅的存在。
不止是方休,其餘的人在見到這一刀的時候,面色都是齊齊大變。
封再生也是心頭一跳,清晨的這一刀,比之前面所見的都要可怕,對方所擁有的刀法比他預想中的更要恐怖。
封再生此時心中的念頭再也抑制不住了。
這門刀法在清晨手中使將出來已然這麼恐怖,若是在他的手中,又會是怎樣的威能。
看到這一刀,封再生心中不僅沒有畏懼,反而心中變得炙熱。
封絕七指——封天鎖地!
想歸想,封再生也沒有任何的大意,真氣催動間,雙手雙指交錯點出,一十八道指力迸射而出,匯聚成一道大網,企圖將一切都囊括在其中。
彎刀似圓月,刀氣破長空!
轟!
刀氣一閃即逝,轟入了指力匯聚的大網中,引得真氣瞬間暴動起來。
封再生終於面色大變,身體急忙一側,一道刀氣緊接着自他眼前劃過,一縷黑髮自空中飄落下來。
“啊!”
刀氣錯身而過,把後面一人一分爲二,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已然斃命。
剛剛那一刀,封再生髮現自己封絕七指中的真氣破綻,全部被對方發現並且一一擊破。
這種事情,就算是封再生見多識廣,也是第一次見到,要不是他反應過快,此刻被分屍的人便是他自己了。
一刀斬出,清晨面色一白,彎刀入鞘後一手抓住月岑的手臂,月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兩人向着封家外面逃去。
一刀沒能殺死封再生,清晨心中要說不遺憾那是假的。
可是時間不允許他感慨那麼多,一刀殺不死封再生,已經表示他沒有了跟封再生抗衡的資本,此刻若是不走,就真的要被留下來了。
“想走,哪有那麼容易!”
回過神來,封再生惱羞成怒,一指轟擊而出。
感受到身後的威脅,清晨左手握住漆黑的刀鞘,反身間狠狠劈向了那一道指勁。
刀氣蹦碎,殘餘的指勁轟擊在清晨的胸口,使得他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吐。
只是清晨沒有因此停留,反而藉助封再生指勁的轟擊力道,再度拉開了一段距離,向着封家外面撤離而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快到絕大多數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從清晨出刀再到逃走,發生的時間不足一個剎那,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快要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封再生臉色陰沉如水,下命令說道:“給我追,今天清家餘孽以及月岑,一個都不能跑掉,清家餘孽已經被我重創,他絕對逃不遠的。”
封再生當着月全的面,下達這樣的命令,顯然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月全留。
也由此可見,封再生已經被氣的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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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封家家主,本身也是禹州英豪榜上的高手,卻被一個一流武者落了面子,封再生不用想都知道,今天這件事情絕對會流傳出去。
封月兩家大婚,公然被人鬧事,封家嫡系被人斬斷一臂,大婚的對象還跟着鬧事者逃了。
無論哪一件事,都足以讓封家的威望跌落到一個冰點的狀態。
說是顏面掃地,也完全不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