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世淮在方休面前姿態放的極低,一點都沒有後天巔峰武者的倨傲。
後天巔峰武者,放在江湖中也可以稱得上一聲高手二字。
但在正天教裡面,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
謝旭秉站在方休身後,從繆世淮出現的時候,注意力就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繆世淮一身真氣內斂,他的目光落在繆世淮身上的時候,能夠感受到的只有浩瀚。
深不可測!
謝旭秉暗中給繆世淮下了個定論。
這樣的高手,繆世淮並不是第一個。
從走出柳城開始,不單是謝旭秉,其餘人也都一樣,才發現江湖之大遠非他們那一畝三分地可以比擬。
柳城中,三流武者地位尊崇,二流武者已然稱尊。
以他們如今一流武者的實力,可以直接號令莫敢不從。
但走出柳城之後,二三流武者幾乎遍地都是,一流武者也不在少數,甚至是後天武者也並非是沒有。
他們也才明白,之前七星幫的事情都只能算得上是小打小鬧,根本上不得檯面。
不過也慶幸柳城偏僻,資源也是匱乏。
不然的話,也不會沒有高手願意前去那裡。
若非這樣也不會有他們的什麼機會了。
“帶路吧!”
“方聖子,請!”
繆世淮登時迴應,也向着方休身後之人眼神問候了一番,然後伸手虛引說道。
一羣一流武者,能夠被方休帶在身邊,顯然不是親近之人就是心腹親信。
只要披上了方休的人這四個字標籤,那他繆世淮就不能輕易得罪。
不過看到阿三的時候,繆世淮的目光確實頓了一頓。
“此人實力不下於我,看來方聖子身邊也並非是沒有幫手。”
繆世淮心中暗忖。
方休是新晉的候選聖子,比不得其餘候選聖子的積年底蘊。
哪怕對方實力絕強,遠非其餘候選聖子可以比擬,但也無法抹除底蘊不足這個缺陷。
加上方休進入正天教也不過數月的時間,一入天威堂便是真傳。
再過幾月,就成爲了候選聖子。
晉升的速度之快,足以讓所有人都瞪目結舌。
可也因此導致,方休除了自身之外,手下並沒有太多的班底跟親信供他差遣。
一路上,方休走在最前面,繆世淮隱約間落後半個身位言語恭敬的爲方休介紹着濟邊的情況。
至於其餘的人,則都是落在了後面。
“方聖子,濟邊是閩江府邊界之地,跟臨川府緊挨着,不少江湖門派勢力都若有若無想要插手進來濟邊。
所以由始至終,濟邊這邊都算不上多麼平靜。”
繆世淮說話間,隱晦的觀察方休的神色變化。
正天教雖說是禹州的鎮州門派,可沒有可能真的憑藉正天教一家勢力就將禹州所有的武者都給鎮壓下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
閩江府是禹州的中心,也最是繁榮昌盛不過,各方面的資源也極是富裕。
就算濟邊處於閩江府邊界之地,也不代表濟邊就會貧瘠。
恰恰相反的,在其餘各府勢力眼中,閩江府都是一大塊香餑餑,包括濟邊這個地方在內都是如此。
這樣一來的話,濟邊所處的位置就很尷尬了。
遠離閩江中心,正天教掌控力度並沒有那麼足,又靠近別的府地,使得其餘各方勢力虎視眈眈,都想要來咬上一口。
由此可見,繆世淮被放在濟邊這個位置上來,在正天教中也是沒有什麼地位可言的。
方休深深看了繆世淮一眼,隨後淡笑說道:“都有哪些勢力插手?”
“一些小勢力沒有膽子插手進來,就算插手進來屬下也能解決的了,眼下最大的問題是以還幽門跟血衣派兩個二流勢力。
這兩家勢力都派遣先天境界的強者進駐,屬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繆世淮只不過是後天巔峰,別看距離先天境界只有一步之遙。
但這一步之遙,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
一旦先天強者插手,繆世淮也只能是束手無策了。
方休說道:“教中沒有派遣先天境界的強者出手嗎?”
“這件事情屬下也曾回稟過數次,但是……”
繆世淮嘆息一聲,搖了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帶路吧!”
“謝方聖子!”
繆世淮愣了一下,旋即喜形於色說道。
在得到方休過來的消息的時候,他就有了求助於方休的想法。
或者說不是求助,而是有了投效方休的想法。
他能被派來濟邊是因爲他本身就得罪了人,不受待見才被丟到這麼個三不管的地方來。
繆世淮不是沒有想過尋求其他出路,但能夠招惹得起他仇家的,沒人願意爲他一個後天巔峰武者出頭。
願意爲他出頭的,但又招惹不起。
畢竟在那些真正的強者面前,後天巔峰實在算不上什麼,如果是打破了天人界限的先天強者,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可惜繆世淮也明白自己的情況,以他的潛力要打破天人界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在路都被堵住的時候,繆世淮所幸什麼都不管了,只要守住了那一畝三分地就行,其餘的隨便他們折騰。
儘管這麼做很丟臉面,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只是在得到方休前來的消息的時候,繆世淮就不想再這麼鹹魚下去了。
方休身爲候選聖子,地位等同於天罡堂主。
他的對頭雖然地位不低,但絕對比不得天罡三十六的地位來的尊崇。
且方休的實力也是絕強,乃是先天榜上的強者,位列先天境界中的絕巔位置。
還有就是方休也是新晉強者,手底下並沒有什麼可供使喚的人手,這一點繆世淮早就打聽的很清楚。
這樣一來,方休就成了他心中投靠的最佳目標。
有地位,有實力,手底下還缺人。
繆世淮相信,他一個後天巔峰的武者說不上多強,但對於方休來說絕對用處不小。
至於說那些他曾經想要投效的強者,則都是底蘊積累了不知多少年,手底下武者高手衆多,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爲了他憑白得罪別人,是很不值得的事情。
所以纔對繆世淮的投靠視而不見,就那麼晾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