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方休深居簡出,在封家停頓了下來。
但這平靜的幾日中,卻在封家引起了不少的波瀾。
他來到封家的消息不是什麼秘密,封家也沒有刻意去隱瞞,所以幾乎整個封家都知道方休就在這裡。
方休是誰?
封家不會有人不知道。
當初的封家客卿,如今的正天聖子。
在這些人的眼中,正天聖子四個字就如同是一個天,一個只能仰望的存在。
封家大堂中。
以封再生爲首,封家一衆長老強者匯聚。
“家主,那位突然來此可是爲了鎮神宗一事?”
封月陲隱晦的說了一句,似乎頗有忌憚敬畏的神色。
封家在封再生之後,又有兩人打破天人界限,晉升入先天境界。
這兩人,一個是封連城,一個則是封月陲。
自從成爲先天武者之後,封月陲的心態也有了些許變化,雖然仍然沉着,但已是有了一絲先天武者纔有的傲意。
整個封家,值得他敬重的也只有封再生一人。
就算是同爲先天境界的封連城,封月陲也只是稍微忌憚些許罷了。
現如今能夠讓封月陲連提個名字都覺得忌憚無比的,整個封家除了方休以外,也就沒有別的人了。
封月陲的話,也讓其餘的封家長老面色凝重了幾分。
鎮神宗的事情,他們自然也是知道。
這段時間封家承受的壓力,大多數都是他們強行截了下來,纔不至於產生動亂。
面對鎮神宗以及那未知的勢力,才讓他們驚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本來這些年封家君臨南山府,一度產生了驕縱的心理,此時也都恢復了過來。
封再生目光沉着,聲音平靜說道:“聖子能夠親自前來,已是對我封家的看重,如今南山府暗流涌動,更有未知勢力插手。
我封家來敵人是誰都不知道,這已經是我等失責。”
封連城掃了一眼其餘人,然後看着封再生說道:“聖子那邊有什麼打算?”
“眼下我等必須監視那股外來的勢力,就算摸不清楚底細,也不至於連對方的動向都把控不住。”
封再生頓了頓,接着說道:“這一次我希望諸位長老能夠做到這一點,須知南山府名義上依舊是我封家統轄。
聖子雖然到來,但不可能事事都需要聖子出手解決。
不然的話,我封家的用處也未免太小了些,沒有誰會去重用一個沒用的人。”
封再生這一番話,讓不少人都是心中凜然。
對方看似是在說封家,實則也是在警告他們。
這些年來,因爲封家順風順水的緣故,不少人都升起了懈怠驕縱之心。
封再生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泛起了一絲冷意。
現在的封家看似輝煌鼎盛,但只有他自己清楚,這輝煌的背後是有多麼的不堪一擊。
之前背靠正天教,所以沒人來捅破這一層浮華的表面。
可如今有人不顧正天教的威勢,明目張膽的伸手進來南山府,這時候才真正體現出了封家究竟有多麼的孱弱。
一個家族的底蘊,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堆徹出來的。
就算坐擁一府之地,有數之不盡的資源支撐,也不可能堆出真正的強者。
之所以封家能夠在數年時間多出兩位先天武者,那是因爲這本就是封家以往積攢的底蘊,再到這時候爆發出來。
可催生出兩位先天武者,對於封家目前而言,也是到了一個極限。
要想擁有更多的強者,只有數十上百年的時間來穩步前行,纔有可能做到。
“一族三先天,在二流勢力中的確算不上弱,但不要忘記了一點,我封家不能以尋常的勢力來衡量。”
封再生忽然開口,聲音有些冷漠說道:“坐擁南山府就註定了我封家不能止步於眼前,否則就算渡過了這一次的危機,也會有下一次。
機遇要是不能把握,那就會變爲滅頂的災難。”
“家主放心,我等謹記於心!”
……
行走在弘農城中,方休如同尋常百姓一樣,隨着人潮穿梭不定。
一連轉悠了幾個時辰,最後一個以完全陌生的面孔,走進了一家當鋪之中。
店鋪不大,但也有不少的客人在典當。
方休走進來的時候,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可當看到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加上很是普通的衣着,也就僅是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
當鋪中也有幾個雜役在招呼客人,當方休進來的時候,一個雜役當即迎了上來。
“這位客官,不知要典當着什麼東西?”
職業操守讓這名雜役沒有因爲方休的穿着,而有半分輕視的意思。
當然,要說多麼尊敬也談不上。
方休從懷中取出一枚古玉,遞了過去說道:“你看一下這塊古玉價值多少?”
“嘶!”
當看到古玉的時候,那名雜役暗中倒吸了一口涼氣。
以他在典當多年的眼力,自然可以一眼就看出這古玉的不凡之處。
小心翼翼的接過古玉仔細把玩翻看了一下,雜役雙手將古玉遞了回去,這一次說話的態度卻恭敬了許多。
“這位客官,您要典當的東西小的恐怕要請執事來親眼過目一下,還請先隨小的入內就坐!”
說完,這人也不再理會其他,徑直帶着方休向着內堂走去。
這一幕也引起了部分人的注意,可誰也沒有多說什麼。
能夠進入內堂的,要麼是身份尊貴的人,要麼就是典當的東西價值連城。
從方休的衣着打扮來看,並不像是身份尊貴的人,那麼也只有對方典當的東西價值不菲,纔有可能被接引入內堂。
有幾個人看到這一幕,都是暗中對視了一眼,從各自的眼神中看到了貪婪兇狠的神色。
像這種相貌陌生,打扮普通,看着也不像有來歷的人,且有身懷巨寶,在某些人看來就等於是行走的金庫。
被人惦記上,也實屬正常的事情。
內堂中。
方休剛一坐下,那人就立即奉上茶水,緊接着說道:“您請稍作一下,小的這就去請執事前來!”
說完,就退了下去。
偌大一個內堂只餘下方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