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媽立在書桌邊,恭敬的對李老爺行完禮,然後一臉平靜的說:“老爺您傳老奴來所謂何事?”李老爺坐在椅子上,微擡眼皮,見陳媽媽行禮很恭敬,很是滿意看來陳媽媽站在自己這邊了,於是淡淡的說道:“媽媽,可是笥侯老太太的老人了,不知可知昨天百壽堂之事,希望媽媽照實說,不然我可不知想把媽媽一家怎麼安排了?”陳媽媽聽完不禁冒冷汗了,還好自己打算站老爺這邊,不然以後在府內就不好過了,要知道這府裡還是老爺說了算,老太太現在也開始讓人不省心了,說不定哪天老太太就會被送到哪裡去養老了。要知道李老爺從來都不會對人心軟的,只會對自己有利的人孝順。忙把昨天百壽堂內發生的事,一點點說給李老爺聽。說完就低頭不敢看李老爺了。
李老爺聽完很氣惱,自己這個娘就是不省心,什麼事都不用腦子想想,也不分事情緩急,就只想着如何打壓媳婦,真是不讓人省心。如若不是如蘭心細,這小事也能被老太太搞成大事。不想讓外人知道都難了,要知道這世上最難防的就是人口了。雖說吳氏只是四品官的嫡女,便是配自己還是可以的,進門就生了嫡長子和長女,內宅處理的也是可以,從不會讓自己覺得難看,怎麼老太太就天天看不順眼呢?想來也是覺得吳氏不是高門女,輕視吧!但是自己當初也是官運平平,還是爲了拉攏吳家纔想法子娶了吳氏。如今吳家雖不是顯貴,但是在軍中也是有些地位的,在京城也是不會輕易倒掉的。這個老太太真是不知她想的什麼,高門女哪時看不上自己了。看來如今也要隨時防着老太太惹事了,可孝道爲大,總不能去斥責老太太吧?看來只能找人看緊老太太了。李老爺看陳媽媽老實的立在邊上,想想這陳媽媽對老太太也並非死忠,對自己也是恭敬的,不如讓陳媽媽去看着老太太,有事也好急時向自己稟告,於是溫聲對陳媽媽說:“媽媽,您是老人了,有些事也要勸着老太太些,萬不可再發生昨天哪種事了,有事你知道該怎找老你的?”陳媽媽知老爺是讓自己看着老太太,心中大喜,看來自己算搭上老爺這條船了,忙高興的說:“老奴知道怎麼做的,請老爺放心。”
七局中局
吳氏當天立馬傳來知情的小廝和媽媽,關在自己院內,一個一個開擡審起來了。不過結果並不樂觀,所有人都說不是自己。吳氏知自己身邊只有康媽媽知此事,但康媽媽是絕不會做此事的,哪部題就只在老爺身邊的小廝身上了。可打也打了,怎麼都審不出來。如蘭站在邊上看吳氏審下人,心裡也是着急的,小廝們都說沒有說給府內下人聽,自己爹身邊的人,一向也是嘴緊的,那如何傳到府內下人口中呢?想想,對了,這些小廝一定有看喝酒的,說不定就是酒後說漏嘴了。於是如蘭對跪着的小廝們說:“你們幾個最近可有人同府內下人喝酒?”小廝們都互相談望望,不知道小姐爲什麼這麼問,但也沒人回話。如蘭心想如果不下點狠的,不會有人招認的。於是冷笑着說:“看來不讓你們吃點苦頭,還以爲小姐我跟你們鬧着玩了。康媽媽去拿刀來,每人剁一個手指,若有人能指出別人有喝酒來,就不用剁。不然一個一個手指剁,直到有人說爲止。”康媽媽和其它老媽媽全部一起上,按住跪在地上的小廝,準備去剁手指。其中一個小廝見大小姐是真狠心了,忙哭着說道:“大小姐,不要剁奴才的,奴才叫長福,前幾日奴才見長壽被府內門房拉着去喝酒了,當時奴才還很氣憤他們沒有叫上奴才呢?”那叫長壽的小廝聽完就全身發抖了,心想自己確實有和門房阿旺喝過酒,只因阿旺想自己在老爺面前幫他尋個好差事,就硬拉自己去他家喝酒了,加上自己也是看那一口,就立馬去了。這下可全完了,長壽想到此就忙跪頭:“奴才確有和門房阿旺一起喝過酒,不過奴才哪天喝多了,真不知道有沒有說不該說的話,求大小姐饒命呀?”如蘭看也看阿旺一眼,只是對旁邊的冬梅使了一個眼神,冬梅立馬退了出去。
然後如蘭也不看跪着的下人,也不讓他們起來,只是端起茶來喝。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下面跪着的下人也不敢吱聲。不久冬梅就領了一個小廝進來,正是阿旺。阿旺到大小姐忙跪下行禮:“奴才阿旺見過大小姐,見過太太。”如蘭擡起眼皮凌厲的看着阿旺:“阿旺,你可有去拉長壽喝過酒?可聽了不該聽的話?照實說,本小姐可是沒有閒工夫的。”阿旺聽到此處又見大小姐的眼神,怕的死忙膽怯的說:“長壽確有和奴才喝過酒,也是哪天喝多了,所以和奴才說了一些胡話,奴才不知輕重說漏嘴讓嬸孃聽到了,請大小姐責罰。”長壽聽完氣的臉都白了,真是禍從口呀!看來以後自己萬不可再喝酒了,不然說不定哪天就小命不保了。如蘭聽完也不啃聲,只是掃了立秋一眼,立秋馬上領命退下。片刻不到立秋就領了一個粗使媽媽過來。那媽媽臉圓圓的,一臉福相,就是眼睛小小的看起來很刻薄,看起來就是一個愛閒聊的。看來此事還真是這和這個媽媽有關了。那粗使媽媽想到太太最近再查的事,想到大小姐來傳自己,又見自己的侄子也跪在這裡,就知此事一定蓋不住了,也不要人審了只是哭看跪下:“奴婢見過太太,見過大小姐。大家都叫奴婢秋媽媽,是內院管打掃做粗活的,奴婢絕不敢亂說話的,這事也不是奴婢傳的。奴婢只是一次不小心和同是打掃的李媽媽說過一次這事,連奴婢的男人兒子都不知道呢?求大小姐不要責罰奴婢。”
如蘭讓人去找李媽媽來。吳氏全程當看客,也不插話,只是讓如蘭自己處理。如蘭也知吳氏是在歷練自己,就更是用心審問起來,也沒去看哭看眼睛也腫了的秋媽媽。李媽媽進門就見跪了一屋子的下人,還有斷斷續續在哭,可又不敢大聲哭的秋媽媽。心想一定和府內最近的傳言有關,看來自己一定要撇乾淨。不然自已一家以後如何在府內生活。這秋媽媽也是都怪她自己,真是不該和她瞎聊的。李媽媽跪下就低頭說:“見過太太大小姐,奴婢李媽媽確實聽秋媽媽說過一些胡話,不過奴婢用全家性命擔保,自己絕對沒有說給任何人聽過。至於府內的謠言,也絕對和奴婢沒有關係,請大小姐明查。”如蘭輕輕勾起嘴角,慢慢說:“那不就是我冤枉你們了,仔細想好了再說,要知道這府裡最不需要連話都說不好的奴才了。”李媽媽心想完了,自己一家人都不是家生子,好不容易在府內有了差事,一家人都可以有飯吃,有衣穿,如果自己因此事連累,那麼一家人都要被小姐趕出去,說不定到時候一家人連飯都吃不上,女兒說不定要被賣到髒地方去。府內對獨錯趕出去的下人從來都不手軟的。這下如何是好呢?可這事真不是自己傳的呀,哪一定是秋媽媽了,對了,一定是她。想到秋媽媽這時還要拉自己出來就很氣了。就算秋媽媽在府內比自己有關係,也不能因爲怕秋媽媽就什麼都不說了,到時候害了一家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了。
想到此李媽媽就心一硬對着如蘭說:“大小姐,這事真不是奴婢傳的,是秋媽媽想拉奴婢出來當替死鬼。奴婢一家都不是家生子,只想找個好差事當差,讓一家人有飯吃,怎麼會去爲了一點利益就讓一家人被趕出去,繼續吃上頓沒下頓呢?奴婢可不像秋媽媽是家生子,在府內多的是人爲她求情。奴婢有一次在打掃二小姐院子時,見二小姐的貼身丫頭曉橋跟秋媽媽說了什麼,還給了秋媽媽一大包東西,看樣子是銀子。不信您去問秋媽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