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好了手續,也給她放了三天假,讓她先安頓好自己,然後再過來上班,夜寂寞猜的沒錯,以白如雪的級別和職務,根本就沒有給她安排房,所以她只能在外面租房住。
當然,現在也不是她找房子的時候,她還是要先回家看看的,她家雖然說是屬於市裡,可是是在郊區,離市裡有二十多公里,和鄉下沒有區別,其實就是鄉下,只不過掛在中山市的名字而已。
連個公交車都沒有,來回還要坐三蹦子,就這還要步行一段路才能到家。
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家,白如雪眼淚就掉了下來,四年,已經四年沒有回來了,這四年的時間,變化還是有一點的,白如雪這四年沒有給家裡要過一分錢,她所有的學費都是她自己打工賺到的,所有也就沒有時間回來看看。
三間半磚半土的房子,外面圍起來一道土牆,算是一個小院子,大門也就是幾塊木板釘在一起,看着像門而已。
就在白如雪發愣的時候,一個聲音把她叫醒。
“小雪是你嗎?”
一名看上去五十多歲,有一半頭髮都白了的婦女,提着一個木桶從院子裡出來,看到白如雪以後,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
看到這名婦女,白如雪再也沒有忍住自己,“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媽,是我,我回來了。”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白如雪的母親把桶扔了下去,一邊往白如雪身邊跑,一邊對院子裡喊道:“她爸,她爸,小雪回來了。”
然後就是母女倆抱頭痛哭,以白如雪的年齡,她母親應該也就四十多歲,可是看上去像五十多歲,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生活的多麼不容易。
以白如雪的容貌,她父母年輕時候也絕對是帥哥美女,可是現在看看,滿臉的摺子,就像曬乾了的橘子皮,從哪裡還能看出半點帥哥美女。
“小雪!”
可能是聽到老婆的喊聲,白如雪的父親也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爸!我回來了。”
“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還沒吃飯吧,媽這就給你做。”
可能是剛想起來,白如雪的母親連忙說道。
“不用了媽,我吃過飯了。”
“吃過了啊,吃過了好,這樣,晚上媽給你做好吃的,一會讓你爸去殺只雞。”
“對對對,殺只雞,你媽養了不少雞,就等着你回來。”
“爸!媽!對不起,這幾年我一直沒有回來。”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要說對不起也是我和你爸對不起你,我和你爸沒有本事,連你上大學的學費都拿不出來,還要你自己一邊上學一邊打工。”
“好了,好了,先別說這個了,還是先回屋,外面太熱。”
看到母女倆在大太陽底下說話,白如雪的父親連忙說道。
白如雪是幸福的,雖然父母沒有什麼本事,可是很疼她,所以她也可以爲了父母做任何事,從夜寂寞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來,當時因爲威脅到她父母,她不得不妥協,冤枉了夜寂寞。
她知道她對不起夜寂寞,她要爲夜寂寞報仇,所以這幾年她拼命的去學習,學習法律,就想着有一天把那些人扳倒,只是她沒有想到,夜寂寞提前把這個仇報了,還混的那麼好,所以她沒有臉見夜寂寞。
她之所以對夜寂寞不冷不熱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她覺得自己對不起夜寂寞,不管自己有什麼理由,也不該去做僞證,去陷害夜寂寞,所以她沒臉見,也沒有資格得到夜寂寞的原諒,更沒有資格得到夜寂寞的愛,以夜寂寞的能力,完全可以找一個比自己好一百倍一千倍的女孩。
所以她只能把這一份愛壓在心底,一次次狠心的拒絕着夜寂寞,每次看到夜寂寞失望的眼神,她心裡不知道有多痛,針扎的一般痛,可是她又不能說出來,只能一個人默默的忍受。
有時候白如雪就在想,如果老天爺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自己會怎麼選擇,可是無論她怎麼想,最後她還是會這麼做,一邊是自己的父母,一邊只是一名不是很熟悉的同學,雖然良心上會受到譴責,可是爲了父母,她做什麼都值。
“小雪,小雪。”
看到白如雪愣神,白媽喊了兩聲。
“嗯!媽,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呢?”
“哦,沒事,在想一些事情。”
“小雪,你現在也畢業了,準備做什麼?”白爸問道。
“爸媽,我已經找到工作了,所以你們就不要擔心了。”
“找到工作了,做什麼?”
“我老師給我推薦了一個地方,在咱們市紀委上班。”
“好,好,紀委好,紀委好,這樣就可以把那些壞蛋抓起來。”
白爸雖然是個農民,可也是上過高中的人,如果不是那個年代,估計最起碼也是個大學生,所以也是個有學問的人,當然知道紀委是幹什麼的。
“唉!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麼樣了。”白媽嘆了一口氣說道。
雖然她沒有說名字,可是大家都知道她說的是誰。
“放心吧媽,他現在挺好。”
“你怎麼知道?難道他找過你?”
“嗯!”白如雪點了點頭。
“那他沒把你怎麼樣?”
“媽,您想什麼呢,他人挺好,這兩年還幫了我不少忙,您就放心吧,他不是壞人。”
“我知道他不是壞人,要不然當時......唉!”
“是咱們家對不起人家啊。”白爸說完拿出來一包菸絲,就準備去卷。
“爸,抽這個吧。”看到爸爸去捲菸抽,白如雪連忙從包裡拿出來幾條中華煙遞了過去。
“你,你這孩子,怎麼買這麼好的煙?”
“爸,這不是我買的,這就是他給我的,讓我拿回來給您。”
“那你也不能要啊,就這咱們家已經欠人家夠多的了。”
“我也不想要,可是不要不行,在我上火車以後,他硬塞過來的,那時候火車已經要開了,我不能把它扔了吧。”
“既然這樣你就留着給你們單位的同事抽,這麼好的煙給我抽浪費了。”
“爸,我是女的,給別人煙是不是有點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