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修士,皆沉寂了。
有人滿是敬畏的望着那寶輦,大乾神國公主,號稱如今大乾神國第一天驕,與星外二品大宗聖天真宗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年僅二十三歲,便入化神境的修真者……
這寶輦的主人,有太多的榮耀,天賦、地位,近乎都凌駕在中土衆多修士之上。
寶輦的簾幕微開一角,露出一張稚嫩的面孔。
隨後,簾幕完全拉開,露出裡面正襟危坐,透漏着高貴典雅,聖潔如光般的女子。
不少修士目光觸及那女子,不由目光微震,連忙低頭。
大乾帝國的三公主,葉幽仃!
在這寶輦一旁的青年,他目光注視着那癱軟在地的青年身上,溫和的神情上露出一抹笑容。
“斂狐,何故至此?”他聲音如風,溫和如玉,“爲兄不是讓你隨意找一客棧安頓,怎弄的如此狼狽,讓公主殿下看到笑話。”
這時,不少人才注意到這駕馭妖狼的青年,眸光更是劇震。
文德候長子,半步道君的存在,據說此青年,甚至曾與道君一戰而不敗,其天資不如文德候三子,周斂狐,但修煉三千年便半步道君,在中土亦是不弱的天驕。
最重要的是,周斂雲在大乾神國乃至中土都頗有盛名,如今在大乾神國更是一位將軍,曾經與其餘兩大神國交戰時,戰功累累,爲人又和善有加,交友廣泛,頗受愛戴。
周斂狐已然支撐爭取,滿是羞愧,餘光落在秦軒身上,更是難掩兇厲怨恨。
“高僧!”
就在這時,被衆人矚目的三公主開口了,朱脣輕啓,星點貝齒卻猶若動人心魄。
她聲音清冷,但此刻卻蘊含一絲敬意。
秦軒擡頭,淡淡的望着葉幽仃。
“公主,此妖僧在御妖關內大動干戈,驚動公主,罪將自當將其緝拿,後向公主賠罪!”凌昂有一絲惶恐,葉幽仃深得神皇喜愛,若是傳入神國皇都,他下場必然極慘。
什麼所謂的大自在寺,就算三千佛陀又如何?遠在星穹另一端,豈能輕易降臨墨雲星?便是降臨,也有神國神皇阻擋,但如今他若是不處置秦軒,恐怕不出幾日,他就要自身不保。
葉幽仃柳眉微蹩,淡淡道,“妖僧!?”
她起身,走出輦外,望着秦軒,微微施禮,“小女葉幽仃,見過高僧。”
這一舉動,剎那間讓衆多修士皆呆住了,便是周斂狐,周斂雲兄弟,都不由眼含錯愕,尤其是周斂狐,臉色一下變得蒼白。
周斂雲目光注視着秦軒,心思流轉,忽然一笑,“公主,眼前這位僧人,便是當初在大荒山脈外,一人驚得墨水樓衆多強者不敢動作的那位高僧?”
葉幽仃輕輕點頭,“然也!”
周斂雲溫和的眸子瞥了一眼自己那三弟,心中不由升起一絲不滿。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隨後,他便起身,面向秦軒,“高僧,我這弟弟不知禮數,得罪了高僧,還望高僧莫要怪罪,相信以高僧之氣度,自然不會與我這不懂事的弟弟一般見識!”
“高僧既然於公主相識,便自然是我周斂雲的朋友!”
說罷,他一揮手,“還不快給這位高僧備輦!”
當即,便有將士傳訊。
周圍衆多修士皆是目瞪口呆,包括凌昂也莫過於此。
之前,他們都認爲秦軒死定了,一介元嬰境的僧人,竟敢在御妖關大鬧,卻不曾想,如今竟然反差如天地。
這個僧人竟然與大乾神國的明珠公主相識,而且……一人驚退墨水樓?
墨水樓是何等存在,爲中土第一的殺手勢力,七十萬年前,曾經刺殺死一位大乘至尊,神國神皇,震驚於世。
便是如今,墨水樓在中土亦勢力龐大,便是三大神國也無法將其奈何。
秦軒淡淡的瞥了一眼周斂狐,又淡淡的看了一眼周斂雲。
“備輦不必了,我一介僧人,不喜外物!”秦軒雙手合十手持佛禮,淡淡的瞥了一眼周斂雲,“不過,既知弟弟不懂事,便好好管教,若是下次再遇貧僧不敬,貧僧自當一掌滅之!”
周斂雲那雙溫和的眸子一頓,笑容愈加溫和了。
周斂狐則是氣的臉色鐵青,他欲言又止,最後硬生生的嚥下這一口惡氣。
就在這時,葉幽仃輕輕開口,“高僧驚退墨水樓,小女方纔僥倖逃生,回到這御妖關內,否則定然已經隕落於賊人之手。”
“如此恩情,葉幽仃不敢忘記。”
她餘光掠過那倒塌的客棧,道:“不知高僧在這御妖關內可有地方落腳?若是不曾有,葉幽仃倒是有幾處宅院,可供高僧歇息。”
“還望高僧莫要推阻,葉幽仃只是想要略報恩情罷了。”
秦軒巍然而立,他看了一眼葉幽仃,目光落在葉幽仃腰間的一塊如滴血般赤紅的玉墜。
本他不打算理會這大乾神國的公主的,他留在御妖關,只因御妖關內複雜,甚至有星外修士會路過此地,常常出現稀有之物,前世秦軒便曾在御妖關內得到不少寶物,如今自然打算留下來看一看。
不過如今,他看了一眼那滴血玉墜,似乎陷入沉思。
葉幽仃也不急,靜靜的望着秦軒。
“好!”
秦軒緩緩開口,他淡淡的望了一眼葉幽仃,騰空而起。
葉幽仃露出笑容,回寶輦內,“走吧!”
空中,寶輦與秦軒離去,反倒是凌昂等一衆修士目瞪口呆。
周斂雲倒是留下了,他溫和的眸子之中此刻卻有些冰涼,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周斂狐,傳音道:“滾回侯府去,我來御妖關,與公主有大事商議,你若再惹是生非,我定當稟報父侯!”
音落,周斂雲便駕馭妖狼,追寶輦而去。
只留周斂狐臉色蒼白,他眼中更有怨毒殺機。
“該死的和尚!”
“我周斂狐定當要讓你萬劫不復!”
他心中怒吼咆哮,被打成這般悽慘模樣,在公主面前丟臉,如今又被周斂雲呵斥。
周斂狐此刻心中近乎將秦軒列入必死之人中,他狼狽站起,抹去嘴角血跡。
憑藉他侯府之子,想要弄死一個星外修真者,一個元嬰境的和尚……
手段何止百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