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混沌中,秦軒在其中穿梭。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不過他隨着那長生葉指引,在這混沌之路中前行。
這近乎是漫長的旅程,秦軒心中記有時間,即便如此,卻也近乎半年方纔從這混沌之路上看到了一絲曙光。
前方,無盡的混沌內,有一縷霞光異於混沌,讓秦軒眼眸微凝。
他知曉,仙帝殿距離此地不遠了。
再前行三日,秦軒徹底衝出了那無盡的混沌,在其眼前,混沌氣息翻滾,仙霞綻放,一座浩瀚宮殿,出現在他眼前。
一縷縷仙芒百萬丈,照耀混沌。
四周,更有無盡的蒼茫氣息,也由仙靈氣如龍,化物,浮現在那一座宮殿周圍。
秦軒亂界翼微微凝滯,他望向那仙帝殿,輕輕的吐出一口氣。
旋即,秦軒便震翼,向那仙帝殿內而行。
整個仙帝殿,極爲宏大,在秦軒眼中雖然能夠一眼觀之,卻是相隔足足三千億裡。
在混沌之中,三千億裡,談不上有多遠。
可對於如今半帝的秦軒而言,這三千億裡,他也足足在這混沌之中行了二十四個時辰。
直至,他出現在這仙帝殿前,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四周混沌氣息,也隔絕了世間一切,包括秦軒。
秦軒眼前的那一座宮殿,也徹底宏偉展露在他眼前。
一眼望之,難看到盡頭,便是這仙帝殿前的巨大廣場,也有百億裡之廣。
仙宮,樓宇,雕刻,以及那無盡的禁制符文,每一道禁制符文,都足有一人大小。
一座雕像,放在仙界,便彷彿像是擎天巨人。
在這仙帝殿內的正中殿門,更如若有億萬丈之高。
即便是大帝,在這仙帝殿前,也彷彿感受到了自身渺小。
秦軒望着那屏障,雙手在緩緩凝訣。
隨着,他祭煉那一枚長生葉,那仙界屏障內驟然打開一道縫隙。
這一道縫隙,瞬息而破,瞬息抹平,秦軒卻這瞬息之中,衝入其中。
轟!
在入屏障之內,秦軒感覺到了昔日在絕世隔仙林禁土深處的那種桎梏,不,比起那種桎梏還要恐怖,重力,仙靈氣,對於身軀的負荷極大,哪怕是混元在其中,也是寸步難行,需要一段時間適應。
秦軒震翼,他緩緩落到那近乎百億裡的巨大廣場上。
腳踏白玉,行步無聲。
一旁,有龍鳳口吐仙泉,有清池蓮開成片,也有仙魚遊在其中。
秦軒自此廣場之上,他緩緩撩起青帝衣襬,躬身徐徐下拜。
“弟子長青,得師父指引,得入仙帝殿內,還請師父,能夠一見!”
郎朗之音,在這廣場之上響起,在這仙帝殿四周縈繞着。
整個仙帝殿內,無盡紀元內都並無生靈存在,有的只有一位位過往,歷任的五帝傳承,如今在仙帝殿內,秦軒卻郎朗出聲,欲拜見一人。
許無神!
這一紀元的,與秦軒、太始伏天相同,仙帝殿未開,然而卻有一人自稱青帝,在千萬年前立於不朽帝嶽之上,橫壓那一世,無人爭鋒。
秦軒前世,便有得於許無神照顧,得青帝傳承,萬古長青訣,爾後破劫成帝,橫掃七大禁地,一步一步踏上第四帝界,第五帝界,最終創下長生破劫卷,自青帝而起,卻超越所傳青帝傳承,走上一條更高之路。
可以說,許無神對於秦軒前世相助,便近乎是相當於鳳凰涅槃,若無許無神,或許這世間邊無他秦長青。
秦軒恭敬下拜,哪怕,他已經超越許無神,哪怕他已不修萬古長青訣,但在其心中,卻仍舊充滿敬意。
修真界之中,他於其師雲霓也是如此。
仙帝殿內,並無半點回應,秦軒,也在這其中跪地如磐石,不曾有動。
這一跪,便是三天日夜。
直至,在七十二個時辰之後,仙帝殿內,遠處那宮門之內,一道光芒掠過百億裡,落在秦軒面前。
這是一名中年男子,身披青衣,靜靜的立於秦軒身前。
那一雙眸子,隱含混沌,哪怕是秦軒身影在那一雙眸子內,也並無半點身姿。
“你,得我所留!?”
許無神聲音寧靜,“可你所修之功,並非是我創下之初卷,甚至,已不弱於青帝傳承。”
“你,究竟是何人?”
他望着秦軒,混沌之眸滿是寧靜。
秦軒卻是垂頭而言,“弟子走出了自己的路!”
許無神不由輕咦一聲,“走出了自己的路!?”
“破劫在青帝!”秦軒緩緩擡頭,他望着許無神,“我曾得師父所傳,也曾修萬古長青訣,最終,自萬古長青訣蛻變而起,創下此卷!”
“破劫在青帝,師父所言成真了,只可惜,長青曾破大劫,卻倒在了葬仙劫,成神難之下。”
秦軒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最終投入到時間長河中,重修了一世!”
這一番話,讓許無神臉上有動容。
他凝望着秦軒,“時間長河,你能活着出來!?”
“僥倖不滅,得未知相助!”
許無神凝視着秦軒,片刻後,他緩緩道:“起來吧,隨我而來!”
他轉身,有一股浩瀚之力將秦軒包裹其中,瞬跨天地百億裡,入仙帝殿內。
仙帝殿內分有五大帝殿,無盡帝閣,六圓十二宮三十六域一百零八路。
許無神帶秦軒入其中的,是一處帝閣,此閣外,有無盡書卷,仙花鋪地,靈草成蔭,也有一方清池,其內有仙氣成玉獸,鳥禽。
“坐下吧!”許無神輕喃出聲,他凝視着秦軒,“你是從時間長河折返,那看來,我所推測的是對的了,你曾經入第幾帝界!?”
秦軒緩緩落座,他望向許無神,緩緩道:“若第五帝界爲峰,弟子應入的是第五帝界,若第五帝界不爲峰,那弟子是在第五帝界之上。”
“第五帝界之上麼?”許無神輕喃一聲,“你話語雖狂,卻平靜如真!”
“能入第五帝界,看來,你也知曉我的身份了!?”
秦軒望着許無神,輕輕點頭,“在得青帝傳承時,弟子便知曉了,是師父親自訴於弟子耳中。”
許無神輕輕一笑,望着秦軒,輕輕開口。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