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裡行程,對於秦軒等人而言並不長。
不過是一個小時左右,秦軒終於自那漫漫黃土自一處平原內,看到了漫漫青山。
“道友,雪劍宗就在這山內了!”老人笑着道。
這一路上,他與秦軒倒也算是熟識了一些,就連那少年,都敢於向秦軒詢問修煉之中不解之處。
秦軒輕輕點頭,他自青河輦上走下。
“徐澤,你們便留在這裡吧!”
他負手而行,踏向這漫漫青山。
接觸之中,秦軒也得知這對爺孫名字,徐澤,徐尋。
自這青山漫漫,秦軒看到了那所謂的雪劍宗,其中有守山弟子,負劍而立,不過煉氣境。
秦軒也不曾驚擾,他施展金鵬身,悄無聲息便入這雪劍宗之中,入那後山,他前世曾停留十年之地。
樹木依舊,其中亦有砍伐的痕跡。
只是不知道,昔日那砍伐之人是誰了?
秦軒自這後山走遍,隨後,他幽幽一嘆,自雪劍宗而出。
待他回到青河輦上,再也不曾看向那青山一眼。
“走吧!”
“道友,這次我們去哪?”
秦軒淡淡一笑,望着前方,“赤焰宗!”
……
追雲駒疾奔而行,輦上三人。
“前輩,青河宗是什麼樣的?”徐尋眨着眼睛,帶着一絲好奇問道。
他不曾出過村子太遠,對於那些傳說之中可以騰雲駕霧的神仙宗門自是好奇。
“誰說,我是青河宗之人了?”秦軒一笑。
話語落,那架輦的徐澤不由一怔,滿是茫然問道:“道友,你不是青河宗弟子?可這青河輦……”
“偶然得之!”秦軒淡淡一笑。
徐澤滿是驚訝的望着秦軒,偶然得知,這青河輦可是青河宗內宗弟子纔有資格擁有啊!
“那前輩你是哪一個宗門的?”徐尋好奇問道。
秦軒望着那徐尋,淡淡一笑,“我與你相同,無宗無門。”
徐尋不明白,但那老者卻是心神一震。
無宗無門,無宗無門便能擁有青河輦這種堪比九品法寶的座駕?
他不曾問,但卻也知道身後那青年恐怕並不似他想象的那般簡單。
“哦!”徐尋輕輕的點着頭,略有失望。
“那前輩不打算拜入宗門麼?我聽爺爺說,宗門內有許多功法典籍,還有神丹妙藥,甚至還有那種可以御劍而行的法寶,獨自一人修煉與那些大宗弟子差距極大。”
秦軒聞言不由一笑,“你爺爺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散修之人,自是比不得那大宗的。”
“我自也有打算拜入之宗門,倒是與你爺爺的心思相同,我要拜的宗門,同爲天雲宗!”
同爲天雲宗!?
徐澤手臂一震,轉頭望向秦軒,滿面愕然,“道友也要拜入天雲宗?”
秦軒看了徐澤一眼,“很驚異麼?若非如此,你們恐怕早在之前的小城就要下輦了!”
徐澤頓時訕訕一笑,“說的也是!”
“可道友,修真界宗門近乎不收外來傳承的弟子,道友修爲老朽不知道,但恐怕比老朽不知強上多少,道友想要拜入天雲宗,可謂是千難萬阻了。”
修真宗門,不收身負傳承之人,這是常識。
秦軒淡淡出聲,“天雲宗是收的,外來傳承之人,亦可拜入天雲宗,不過,需要天資出衆。當然,身負傳承之人,自是不可入內宗,核心弟子的。”
“不過,世事無常,一切皆非定數!”
徐澤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秦軒,他近些年不知打聽了多少關於天雲宗的事情,但好像,自己數十年打聽,似乎也不如秦軒知曉的多。
彷彿秦軒曾呆過天雲宗,是那天雲宗的弟子一樣。
帶着這一絲疑惑,徐澤活了兩百多年,自是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問,什麼事情不能問。
徐尋倒是很驚喜,“那我與前輩,以後豈不是會成爲同門?”
在徐尋眼中,秦軒自是非凡,光是他身下的這青河輦在他眼中就已經是尊貴之物了。
他不曾想,自己竟然會有和秦軒同門的機會。
秦軒一笑,也不言語。
同門……
在某些大宗內,便是外門弟子,也不會稱呼自己與雜役弟子同門的。
不過,秦軒自不會有這種心思。
在他眼中,衆生皆平等。
徐尋與他倒是有那麼幾絲緣分,待他如天雲宗,照料幾分也無妨。
自漫漫途中,夜色悄然升起。
赤焰宗自雪劍宗外七萬裡,爲這方圓百里的七品宗門,足以排進前十,雖不如青河宗,卻也擁有一位化神境的大修士坐鎮,與周圍多城城主交好。
夜色之中,在這輦上,亦有聲音傳出。
徐澤架輦,面色凝重,告誡着徐尋。
“尋兒,你要記住,一旦入天雲宗內,絕不可目光短淺。天雲宗可是傳說之中的三品大宗,不知多少王國權貴的子嗣都在其內修煉,在其中的弟子每一人背後都可能擁有不菲的權勢。”
“你以後入修真界,切記不可亂來,需謹小慎微,若無足夠的修爲,更不可得罪於人,與村內不同,你雖然入天雲宗內,但對於某些人而言,就相當於螞蟻一樣,若是他們想,便可以輕易的捏死你。”
徐尋聆聽着,眼中卻是有些不服氣。
“爺爺,你說修真便是尋大道,渡劫難,逆天而行!連天都可逆,若那些人欺負到尋兒頭上,尋兒也要忍麼?”
徐澤的面色驟然間變得極爲嚴肅起來,“忍!”
“尋兒,你要記着,小不忍則喪命,這絕非是爺爺嚇唬你!”
他似乎感覺到,自己難以勸說自己這孫兒,不由求助向秦軒。
“你若不信,你可以去問問秦道友!”
可能是因爲青河輦與四匹追雲駒的緣故,徐尋雖然只認識一天秦軒,但在他的心裡,秦軒的話語卻比他爺爺的還要有威嚴。
徐尋轉頭,望着秦軒。
秦軒搖頭一笑,他望着徐尋,淡淡道:“你爺爺說不錯,但也非全對!”
“修真者,逆天而行,追尋大道,但修真者,也自是弱肉強食,強者爲尊!”
“弱者,須謹小慎微,得過且過,便是折辱,若你自知不如人卻要以卵擊石,那是愚蠢。”
“待你強大後,你自可不必顧忌這些。”
秦軒望着徐尋,“自然,世間之事,也絕非一個忍字便能遮擋一切。”
“事有可爲,有不可爲!”
他指了指徐尋的心窩,“如何去做,你且需要問自己,若在你心中,此事超乎你性命之重,那你便不惜一切,自是要做的。”
徐尋似懂非懂的點頭,陷入沉思,秦軒一笑,青河輦已經速度漸漸減緩。
自一座山中,有燈火通明,照耀大宗,莊顯威嚴。
“赤焰宗,到了!”徐澤停輦,連忙道。
秦軒微微起身,望着那赤焰宗。
忽然,徐尋自沉思之中醒轉,問道:“前輩,那我如今自是弱者,所以需要謹小慎微,步步前行,能忍則忍。”
“就算是前輩,也要如此麼?”
秦軒負手而立,淡淡道:“我?”
“我如今修爲在修真界也是勉強入門罷了,修真界之中能者無數,宗門無數,自然要步步前行,不可肆意妄爲。”
他在這輦上微微一頓,旋即,他腳下一踏,若鴻雁騰空,自有聲音徐徐傳來。
“你們兩人且等我片刻,此宗與我略有仇隙!”
“待我滅之,自會返回!”
話語落,徐澤、徐尋,皆是滿面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