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早就被人遺忘了,唯一留下的,只有“伊賀之魔”的血腥稱號!
在那場千鳴山谷的巨大浩劫中,超過一千位的伊賀忍者,把他撕成了碎片,數位長老,慘死在他的手上。
就連趕來馳援的甲賀忍者,也被他屠殺了數百人,殺出了一片屍山血海。
爲了把他封印在地底深牢中,當時日本的十二天將,連同甲賀伊賀兩大忍者流派,再加上劍道、柔道、空手道五十多位大師,才勉強將他困住。
光是打造那座地牢,就掏空了三大財團當年所有的現金流。
一瞬間,大長老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做出的決定是不是太錯誤了,這是放出了一頭惡魔啊!
“他在哪?帶路!”
伊賀之魔直接把大長老抓了起來,像是抓一隻弱小的雛雞,捏在手裡,稍微一用力,就能把他活活捏死。
“他、他、他就在外面,已經衝破天災上級的所有防禦,入侵千鳴山谷內部了。”大長老戰戰兢兢的說道。
“哼!”伊賀之魔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你們伊賀忍者,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一羣廢物,沒有半點用處!”
大長老整個人被他拎在手上,跟只小雞一樣,哪裡敢多說什麼。
而且,真論輩分,連大長老的師父,都要矮上這位伊賀之魔一截,他可是師祖大人的師弟,天知道今年多少歲了。
“祖師叔,他的實力非常強大,幾百個伊賀忍者,在他的面前完全是排隊送死。”大長老提醒道。
伊賀之魔冷冷一笑,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嗎?難不成,你認爲我還不是他的對手?”
大長老嚇得身子一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忙解釋道:“沒、沒有,絕對沒有這回事。祖師叔的實力驚天動地,天底下根本沒有人會是祖師叔的對手!”
“哼,知道就好。被你們關了這麼多年,我可以把整個千鳴山谷給拆了嗎?”伊賀之魔冷笑着問道。
大長老咬了咬牙,堅定的說道:“只要祖師叔能把那個男人給殺了,之後祖師叔想做任何事情,我都不會阻止。哪怕是祖師叔想把我殺了,我也無所謂。反正都這把年紀了,早死晚死,聽天由命!”
“廢物就是廢話,只知道聽天由命。學學老子,我命由我不由天!”
伊賀之魔狂笑道,身形如一陣烈風,在鋼鐵通道中高速奔跑。任何的阻礙,都會被他直接衝破,完全就是一頭瘋狂的野獸。
千鳴山谷,黃色的土地上,滿眼都是屍體橫陳。
陸崢如同從地獄裡走出來的修羅,一步殺十人,血流成河。
五長老的雙眼,緩緩睜開,整個人的氣勢,如一團狼煙,直衝雲霄。
整整三十年,他從未睜開眼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在積蓄氣勢,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釋放出來。
“不錯,你比前面幾個廢物強多了。雖然是厚積薄發,在片刻時間裡,把自己強行提升到武道僞神的境界,以你的資質,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非常的難得了。”陸崢淡淡說道。
五長老的境界不高,實力也不強,甚至還不如武田正一和千家雅。
但是,他常年累月的在積蓄力量,通過瞬間的爆發,一口氣把境界從抱丹,強行提升到了半步神話。
這就好比一個月入三四千的普通人,每天省吃儉用,用幾十年的時間,攢下數十萬上百萬的錢,一口氣直接買下了一套市區的房子。
這種做法,不需要什麼資質,不需要什麼境界,需要的只是超越極限的意志力,水滴石穿,三十年如一日的積累!
“你姓陸吧,我叫你一聲陸先生,應該沒問題。在我們日本,先生是一種尊稱,而你,值得我叫一聲‘陸先生’。”五長老平靜的說道。
三十年的全部積累,凝聚在一刻鐘,盡數爆發出來,他的表情,仍然沒有半點變化。
“陸先生,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哪怕我用三十年的時間,成爲這一刻鐘的半步神話,我依舊不是你的對手。”
五長老感嘆道,冷漠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哀傷。
那種一種無力,一種拼盡所有,卻還是蚍蜉撼樹的無力感。
“我有一個請求,是我這輩子,唯一的一個請求,也是最後的一個請求。”五長老滄桑的說道。
“如果是別人的話,在我面前說這麼多廢話,他早就死了。但是你,很有意思,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說吧,我可以考慮你的請求!”
此時的陸崢,如同一尊帝王,準備賞賜跪地乞求的臣民。
“在我耗盡生命之前,請不要殺死我,讓我發揮出我這一生,最極限的力量!”五長老神色肅穆的說道,像是在進行某種莊嚴的宗教儀式。
他,已經準備死了!
他,一開始就沒想活着回去!
極盡昇華的代價,同樣非常殘酷,是他生命的加速流失,就如一根蠟燭,光芒越亮,就燒得越快。
“我答應你。”陸崢臉色冷漠的說道,準備讓他在半步神話的尊嚴中死去。
轟隆!
五長老的腳下,猛然一震,瘋狂的笑聲響徹雲霄。
在他的一震一笑之中,地動山搖,附近的好幾座黃泥屋子,劇烈的搖晃,一座接着一座的迅速倒塌。
那種力量,驚世駭俗,超越了武道的極限。
半步神話!
什麼是神話?
無法理解,無法駕馭,無法媲美,是凡人所能想象到的最強力量!
而眼前的五長老,通過強行燃燒生命,一口氣耗盡三十年的全部積累,達到了半步神話的境界。
確切的說,是半步僞神的境界。
因爲,只要時間一過,甚至不需要陸崢動手,他,自己就會死!
隨着他的一震一笑,地面上的亂石轟然滾動,地上伊賀忍者的身體,無論是死透的,還是留着幾口氣的,全都被碾壓成了爛泥。
五長老已經豁開一切了,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小事。
而陸崢,更是不可能在意。
他們的眼中,只有對方,彷彿天地之間,就只剩下這兩個人了。